姜然不再多言，聊天嘛，把握分寸。
事情上，斯普纳听懂了就行，至于‘矮人公会’有没有行动，如何行动，就是不是姜然一个外人可以干预。
目的达到，姜然也暗自松了口气。
如他说的，他和‘绯红教会’，不说相亲和睦，那也是分外眼红。
真让‘绯红教会’悄咪咪的晋升‘半神’，那可不是姜然想看到的局面。
斯普纳了解事情严重性，恨得牙痒痒。
不仅亏麻了，更是丢脸，被‘绯红教会’当傻子耍，换任何人都得气疯。
斯普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恢复如常后，说道：
“约翰先生，感谢你的通知，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跟进。”
‘矮人公会’内部事物，斯普纳不好多说，他的态度，也无法代表整个‘矮人公会’，如今情况下，‘矿工计划’带来巨大消耗，他们也需要回血。
被‘绯红教会’坑过一次，但问题随之而来，除了‘绯红教会’，还会有谁对‘暗红粉末’感兴趣？
显而易见，整个世界上，也就只剩下‘绯红教会’会对‘暗红粉末’感兴趣，除了卖给他们，似乎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买家。
这种问题，姜然自然也懂。
难以处理的问题，就留给‘矮人公会’去头痛。
之前亏麻了，之后呢？
继续卖吗？
如果卖，心里难受。不卖，心里更难受。
如此一来，‘矮人公会’和‘绯红教会’之间，关系将变得有趣起来。
姜然放下两只瓶子，说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原矿中，携带3种物质，除了你们需要的‘星金’，另外两种被你们当垃圾出售的物质，同样价值不菲。”
“斯普纳先生，‘星金’是你们这次主要目标。”
“在冶炼过程中，我会获取一些‘暗红粉末’和‘黑蠕虫’，当然，我可以出钱收购。”
“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接下来的冶炼过程中，我仅会冶炼‘星金’，至于其它两种物质，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们需要重新商定合同。”
“其次，有一点我想表明我的态度，‘暗红粉末’短期内我不会帮你们萃取，即使有人愿意出高价。”
“斯普纳先生，希望你和‘矮人公会’可以理解。”
姜然说的很直白，斯普纳听得懂。
看了眼姜然，斯普纳点头道：
“约翰先生的担心，我也明白，这样也是我们所担心的问题。”
“在是否继续向‘绯红教会’出售这件事上，我们会慎重考虑。决议后的任何结果，我都会在第一时间通知约翰先生。”
姜然笑着说没必要。
关乎到利益，‘矮人公会’能不心动？
再者说，‘绯红教会’什么尿性，跟他们‘矮人公会’有什么关系？
就算真的晋升一位‘半神’，也不会影响到‘矮人公会’的发展。
只不过，姜然很好奇，‘矮人公会’会不会吃下这个暗亏。
姜然问道：
“斯普纳先生，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斯普纳点点头，看向史宾赛，一旁，副主管丽莎，拿出一支密封金属罐，放在桌子上。
姜然一招手，金属罐飞到手上。
通过光线，姜然检查一眼，点头微笑道：
“谢谢，东西很不错。”
金属罐中，是一种神话生物的血液，能量因子稀薄，应该不是太珍贵物种。
姜然起身道：
“能借我一艘浮空飞艇吗？要赶路。”
斯普纳犹豫一下，点头道：
“没问题。”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姜然和斯普纳离开会议室，边走边聊道：
“斯普纳先生，关于我说的几件事情，如果你们不着急，可以慢慢商量。”
“关于抑制符文，我会综合数据，给你们一个报价，最终是否需要，就看你们自己的决定。”
姜然要在‘矮人公会’身上捞一笔，‘绯红教会’都能捞，我为什么不行？
斯普纳说道：
“这几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给约翰先生一个准确的回答。”
“约翰先生，由于‘矿工计划’持续时间太久，收益不明显，逐渐使得一些不太看好这个项目，所以我们对‘星金’非常迫切。”
“当然了，我说这些并非是催促，只是希望约翰先生，能够了解我们的心情，以及现在的状况。”
姜然面含微笑，眼睛微眯。
压力怪。
还没工作，你就上压力，真有你的斯普纳。
姜然微笑道：
“斯普纳先生担心的问题，我也能够理解，希望大家都有一个不错的开始，避免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姜然很清楚，他提出的条件，此时看来问题不大，一旦长久下来，很容易出问题。
单说‘暗红粉末’，就是不小隐患。
姜然将事情挑明，除了恶心‘绯红教会’，也想要借此拖延，‘绯红教会’如果有完成晋升，这绝对不是好事。
‘半神’的影响力太大，姜然不愿意看到。
他相信，在如今‘新时代’即将降临情况下，谁都不想让对手更强。
来到一处停机坪，早已为姜然准备好。
“约翰先生，有一件事请或许我不应该提醒，但不免担心，高庭城很面，你如果需要，我们也可以提供一部分帮助。”
姜然怔了下，笑而不语，点头示意。
带着尼亚，登上浮空飞艇。
这一次，姜然除了谈条件，还有就是‘认路’，方便以后行动。
“斯普纳先生，随时保持联系。”
斯普纳点头道：
“约翰先生，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关闭舱门，停机坪关闭，海水涌入，浮空飞艇从海底出发，冲出海面，消失在云从之中。
姜然离开基地，斯普纳脸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回到一间高级会议室，基地主管史宾赛，等候多时。
不仅如此，数道全息身影，同时望向斯普纳，感受到众人目光，斯普纳从容自若，走到史宾赛旁边站住，看着众人，轻声道：
“大家不用这么看着我，相信具体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不需要我来提醒了吧？”
有人问道：
“斯普纳，你是怎么想的？”
斯普纳轻蔑一笑，看了对方一眼，轻声道：
“我的想法很重要吗？”
“一只实验室当中的小白鼠罢了，你们也没必要这样，我很不适应。”
“但你既然问了，有态度我也打算直说。关于‘绯红教会’如何处理，自然有大家一同决定，但这个结果，必定会引起公会未来走向。”
“我们白白为别人打工，这是事实，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人知道。”
“事情涉及到‘绯红教会’，关乎‘半神’晋升，整件事情将会变得复杂，大家不要忘了，我们也在联盟当中。”
“如果因为我们的疏忽，致使‘绯红教会’多出一位半神，我们是要负责的。”
有人嗤之以鼻道：
“斯普纳，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斯普纳冷笑道：
“那好啊，等下次会议开始，你去跟他们解释，你也跟他们说，没那么严重，不就是多一位‘半神’，对吗？”
看到对方哑口无言，斯普纳丝毫高兴不起来。
毕竟是‘矮人公会’的自家事，躲不掉，扔不了。
骂的再凶，到最后还是要去处理。
斯普纳掷地有声，道：
“联盟给予公会怎样的帮助，大家都清楚，目的是什么，也很清楚。”
“现在为止，‘矿工计划’仍处于初期，晋升‘半神’了了无期，别说你们没耐心，联盟的那些人，恐怕也快要没耐心了，等到了那时候，可不是我们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么简单，我们需要给联盟一个解释。”
“现在倒好，我们的晋升‘半神’计划，还没有开展，‘绯红教会’都开始行动了，这件事情上，你们打算怎么跟联盟解释？”
沉默几秒，有人提出异议。
“斯普纳，是不是真的，还处于猜测阶段，没有证据，你太敏感了。”
斯普纳冷冷扫了眼对方，咬了咬牙，遏制怒火，沉声道：
“你是白痴吗？”
“你以为约翰·威克是谁？他需要靠这种虚假谣言的手段吗？”
“如果你这么看待他，是你太蠢了。”
那人脸色顿变，怒声道：
“你……”
斯普纳丝毫不客气，怼上去，道：
“约翰·威克，具有的影响力，从最初就超出我们的判断。用你那128的大脑芯片想一想，他身边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出现。”
“在好好想想，弗朗西斯科先生，对他是怎样的态度？”
“我警告你们，在这件事上，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白痴。”
“关于‘暗红粉末’，约翰·威克敢那么说，必然是有证据，而且，他确实有。”
“不要忘了，‘夜魔’乔纳森，他曾经可是‘绯红教会’的‘血色使者’。”
“或许，你们可以认为，约翰和我们一样，对‘绯红教会’都不了解，但乔纳森一定了解，作为一位A级强者，绯红教会的‘血色使者’，必然清楚一条‘半神路径’。”
“我怀疑，约翰提起的那条‘半神路径’，就是乔纳森告诉的他。”
“你们不要忘了，兰伯特家族，曾经向我们购入500吨‘原矿’，约翰提到的3种物质，难道他们不会去试验吗？”
“好好想想，约翰向我们询问‘原矿废料’出售记录是什么时间？”
“如果‘暗红粉末’，真的可以帮助‘绯红教会’完成晋升，你们说，从‘绯红教会’脱离，与约翰拥有深厚有请的乔纳森，有没有可能晋升‘半神’？”
说到这里，斯普纳顿了顿，留给众人思考，见没人质问，他继续说道：
“‘绯红教会’，‘矮人公会’，联盟。”
“‘夜魔’乔纳森，约翰·威克，弗朗西斯科先生，以及联盟。”
“在这样的递进关系当中，问题很明显。”
“约翰的态度非常明确，他和‘绯红教会’，是敌对关系。如果我们打算继续出售给‘绯红教会’，他不会阻止，但绝不会为‘绯红教会’提供‘暗红粉末’。”
“相反，他也说了，会收购一批‘暗红粉末’，目的是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
“现在，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我们的决定很重要。”
“提醒一下大家，无论我们如何想，都不重要，别人怎么想才最重要。”
“支持‘绯红教会’，还是‘夜魔’乔纳森，这是一个选择题。”
“任何的选择，都会引起深远的影响，决定权在大家手上，慎重考虑。”
“是选择眼前的利益，还是未来？”
斯普纳说完，长舒一口气，跟这些家伙开会，让他很头痛。
————
云层之上，浮空飞艇告诉飞行，掠过无垠海面，消失不见。
耗费一天时间，姜然躺在按摩椅上，抱着尼亚，睡得很香。
‘尤弥尔’响起提示，姜然才醒。
看了眼全息地图，又看了眼时间，才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坐起来，打着哈欠，问道：
“尤弥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尤弥尔说道：
“根据史密斯先生提供的实时定位，我们将在1小时30分钟后到达。”
“温馨提醒，受天气影响，先生，你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史密斯先生挑选的停泊位置，并不是很理想。”
姜然咦了一声，看向提示，下一秒，脸色微变，气愤道：
“握钞，他绝对是故意的。”
姜然扫了眼，吓得心头一紧，‘黑礁海峡’，数十海里范围内，有大量暗礁，并且受到大气影响，常年风暴。
可以说，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靠近。
史密斯将‘夏洛特号’下锚在那里，绝对是故意的。
看了眼‘尤弥尔’给出天气预测，‘黑礁海峡’附近，正有一个9级台风肆虐，可以说，用不了多久，‘黑礁海峡’将会被台风淹没。
姜然嘴角抽了抽，暗骂疯子。
“早知道就不亲自过来了，这不纯纯有大病吗？”
姜然生出退意，要不然……不去了？
刚这么想，好似心有灵犀，史密斯发消息询问道：
“约翰，你还有多久，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