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雷的实力。
姜然才觉得，对于自己最危险的，可能不是调查委员会的调查员。
而是那个在整个阿伯罗温都算是顶尖战力的。
约克·雷。
特别是听过柯利尔的介绍，他就更加不想与雷，产生任何联系。
同样的，柯利尔也是如此。
若是雷知道还有，契约这事，他不敢想象，那个残虐的暴君，会做些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柯利尔都不允许发生此事。
姜然在脑海中，给约克·雷建立一个档案。
每一个让他不安的人，在他脑海中都有一个档案。
柯利尔开车来到第六区，以姜然对第六区的了解，找了一座废弃公寓楼。
姜然没让柯利尔跟着，他进楼再出来，不过五分钟。
姜然身上那件大衣，极好的遮掩了怀中的逆转性物质。
上车后，柯利尔看向他。
“拿到了？”
姜然掀开大衣，露出怀中的大罐子。
里面正是心脏状的逆转性物质。
柯利尔微微皱眉，“你用什么东西装的？”
“酒罐子，怎么了？有问题吗？”
柯利尔看着逆转性物质，渗出的粘液，大半的罐子。
“好吧，没问题。我们走了。”
柯利尔收回目光，毕竟每一件逆转性物质，都意味着危险。
约翰仅仅用一个普通玻璃罐子装着，实在有些粗犷。
“柯利尔先生，你能看的出这件逆转性物质是否可逆吗？”
柯利尔让车子，自动驾驶。
仔细观察着罐子中的逆转性物质，思索良久，摇头道：
“很抱歉，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对于‘逆转性物质’的是否可逆，看来只能依靠老伊格。”
姜然这一天时间，几乎都要耗在路上。
下午4点，他们回到老伊格的帐篷。
姜然把罐子放下，布兰错愕的看着。
“约翰，你就只用一个玻璃罐子？”
又被问起罐子，姜然不解道：
“我用这罐子，到底有什么不妥吗？”
布兰解释道：
“逆转性物质一般都非常危险，因此盛放逆转性物质的器具，大多是银质盒子，或者具有压制逆转性物质的盒子。直接用玻璃罐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师，你见过这么操作的吗？”
老伊格调皮道：
“现在不就见到了。”
姜然注意到，逆转性物质拿进帐篷后，老伊格面前桌上的黄晶，就在一闪一闪的亮着微光。
姜然不觉的这是什么好事情。
“老伊格，麻烦你了。”
老伊格慈祥笑着道：
“我很乐意。”
打开盖子，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座帐篷。
姜然还是不能忍受，捏着鼻子。
老伊格则是不慌不忙的，从身后的小盒子中，取出一根香草，放进香炉。
几秒后，袅袅青烟。
逆转性物质刺鼻的气味就被压制住。
姜然大口喘着气。
老伊格忽然，考量起布兰。
“布兰，你知道为什么这件可逆转性物质，用最普通的罐子就能存放吗？”
布兰一直就观察着，被老伊格问起，便更加认真起来。
只是观察了许久，也没找出原因。
布兰摇头说道：
“老师，我并未看出，这支罐子有什么不同，想不明白。”
老伊格没向布兰解释，而是看向姜然。
“约翰先生，你可以给他解释吗？”
“我吗？”
姜然怔了下， 我去哪知道？
不对，不对。
姜然狐疑的看着老伊格，心道：老伊格你不会也不清楚吧？
姜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不过，姜然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
玻璃罐子没有特别之处。
逆转性物质把老伊格定可逆转性物质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突然，姜然想到了。
“可能……可能是‘圣水’的原因。”
姜然不确信的猜测道。
布兰面露惊讶，问道：
“哪里有圣水的痕迹，我怎么没有发现。”
姜然说道：
“我之前用圣水，浇在可逆转性物质上，可能是那个原因压制了可逆转性物质的危险程度。”
“约翰先生，你竟然把圣水浇在可逆转性物质上面……喔，太疯狂了。”
柯利尔疑惑道：
“约翰，你哪里来的圣水？”
姜然不打算把自己卖出来，想到赛丽亚的叮嘱。
“买的，从教会那里买的。”
柯利尔显然不怎么相信，怀疑的看着姜然。
姜然则是眼观鼻鼻观心。
姜然看向老伊格，他此刻更关心，这件‘可逆转性物质’的价格。
老伊格心里深灰，稍加思索道：
“可逆转性物质，整体完好，并且用‘圣水’洗涤。是一件很好的东西，我的报价是一份药方和5万块。”
柯利尔听到这个报价，都为之一惊。
“老伊格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老伊格谦逊说道：
“我对朋友一直都很大方，柯利尔先生，难道没有感受到吗？”
“是吗？怪我反应迟钝了。”
姜然没有过多思索，说道：
“可以。”
老伊格笑着询问道：
“约翰先生，不还价吗？”
“说实话，我并不了解可逆转性物质的行情。我无法给出报价，也无法判断报价。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老伊格。”
“哈哈，约翰先生，让我很意外。”
老伊格转头看向柯利尔说道：
“柯利尔先生，麻烦你出去等等。”
“老伊格，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老伊格笑而不语，抬手示意。
“好吧，好吧，真的太伤心了。”
柯利尔去外面罚站。
帐篷中就只剩下老伊格，姜然和布兰。
“约翰先生，我有2个条件，希望你清楚。”
“还有条件，那好吧，请说。”
“第一，药方不可以随意给别人，若是无法拒绝的情况，希望是等级交易。”
姜然迷糊了，不太明白具体含义。
老伊格继续说道：“
第二，药方不可以以数据记录，也就是不可以保存的手环，或者别的任何科技物品中。”
姜然疑惑道：
“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是有些不太理解？”
“这只是我们的一种传统，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则，可以让使用者知道来之不易。”
姜然思索了一下，点头道：
“老伊格是要口述吗？”
“约翰先生你记得住吗？”
姜然双手插进兜里，笑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从口袋中拿出笔记本和钢笔，翻开崭新的一页。
“老伊格开始吧。”
老伊格看着姜然记录的动作，说道：
“如今习惯书写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姜然笑了笑，等着老伊格说出药方。
只是，当老伊格说出第一个名字时，姜然就诧异的抬头看了眼老伊格，然后才低头书写。
这一下就轮到老伊格诧异了。
“约翰先生，你居然不仅听得懂，古腊底诺文，还会书写。约翰先生，你身上有太多让我意外的事情了。”
姜然解释道：
“只是巧合，我也只了解一点点。”
“巧合也是命运使然。”
姜然把药方记载下来，并与老伊格确认了一遍。
“约翰先生，请最好记住我接下来的动作。”
老伊格竟然要为他，当场熬制一锅药汤。
拿出一支银质罐子，悬挂在火塘上，放入清水，然后老伊格亲力亲为，并和姜然解释，每一步放置药材的目的。
等十多种药材都放进银质罐子中，罚站许久的柯利尔，才被请进来。
然后立刻注意到，那锅药汤。
“老伊格，你什么意思？约翰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老伊格轻声道：“柯利尔先生，你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那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老伊格没有解释，半小时后，药汤煮好。
老伊格用银质餐具，为姜然盛出一碗。
姜然低头看着手中的药汤，犹豫了一下，冷了冷，在三人的注视下。
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安静等了十几秒，姜然开始发觉，自己身上好热。
似乎是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火。
姜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姜然把自己的情况，和老伊格描述了一遍。
“老伊格，我这样没问题吧？我感觉我要着了。”
老伊格平静的微笑道：
“没事，你这样的反应很正常，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姜然也点头道：
“我觉得很有必要。”
老伊格说道：
“约翰先生，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姜然与布兰的手怀，转了账。
老伊格送了他一小袋子茶叶。
姜然才和柯利尔，告辞离开。
姜然先自身帐篷，柯利尔在后面看着老伊格。
“老伊格，你确定约翰那个样子是正常？我怎么记得，我第一次是分多次喝完的？”
老伊格用那双阅尽风霜的眼睛，看着桌上的可逆转性物质，轻声道：
“命运女神不仅自己盲目，而且还使自己所偏爱的人也变得盲目。”
柯利尔无奈道：“好吧，我就不该问你。”
在屋外的冷风中，姜然觉得自己好了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一些。
柯利尔姗姗来迟，看着姜然，不断用手，给自己扇风。
“上车吧，你这种状况我也经历过，一会就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姜然上车，柯利尔为他打开车窗，一路疾驰。
“柯利尔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公羊，既然你从老伊格那里得到了药方。那么你的成功率就可以提升一些，我来帮你提升另一些。”
柯利尔没多做解释，只是专注开车。
回到公羊大厦，姜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状态，也没发生什么好转。
跟着柯利尔，来到一间布置着大型科技仪器的房间。
屋中已经有两个人。
一位身着白大褂中年女人，义体改造人。
另一位是个满头白色短发的健硕老人，老人只是外表上，看着年纪不小。
但老者身体状况，似乎不输青壮年。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兰德尔，你以后的教官。这位是凯特医师，一会凯特医师会检查你的身体状况，并帮你进行意识连接，祝你幸运。”
柯利尔没有三人寒暄的机会，说道：
“这就是我说的约翰。兰德尔，芯片取来了吗？”
兰德尔打量了一下姜然，拿出一个盒子。
“军用级训练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