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齐医院。
池晏将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上，打开车门下了车。
杨林下车后，看着医院大楼，“队长，咱们是直接去找当年的主治医生吗？”
“对。”
两人进到医院大厅，直接奔着问诊台走去。
护士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
池晏先是问道：“郑德馨医生今天上班了吗？”
“郑德馨医生？”护士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郑医生早就过世了啊。”
杨林疑惑，“过世？”
“对啊。”
池晏问道：“她是怎么过世的？”
护士说道：“好像是心脏病突发。”
“你们护士长在吗 ？”
池晏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下你们的护士长。”
护士在疑惑中翻开他的证件，在看见是警察后，她惊讶了下，“警察？”
她看着两人，赶忙说道：“那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
护士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护士站，护士长刚好就在办公室里忙着工作。
她先进去，“护士长，有两个警察找你。”
“警察？”
护士长在医院里工作了三十多年，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
她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池晏打开手机，点开当年方叙言父母发生车祸的新闻，“这个车祸您有印象吗？”
“车祸？”护士长仔细看了看，“有点印象，我记得当时这场车祸的还挺严重的，好像一家三口只有一个孩子活了下来。”
池晏问道：“您记这么清楚？”
护士长解释道：“原先我是这个孩子的管床护士，只不过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我被调到其他科室，而接手我工作的就是我之前的同事。”
池晏问道：“那您之前的同事还在吗？”
护士长摇摇头，“不在了。”
杨林没忍住的嘀咕了一声，“又不在了？”
“什么叫做又？“
护士长茫然。
池晏解释道：“之前我们去问郑德馨医生的时候，护士就告诉我们说她得心脏病离开了，刚才你又说原先管床护士也不在了。”
护士长惋惜道：“郑医生一直有心脏病了，只不过之前控制的很好，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离开。”
池晏问道：“那你同事是因为什么离开的？”
“跳楼。”护士长解释道：“她丈夫是生意，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生活上也算是小康，谁知道有次她丈夫生意失败后，瞒着她借了高利贷，后来因为家里还不起债务，闹得两人都离婚了。她受不了压力，就跳楼自杀了。”
“那她丈夫呢？”
护士长道：“车祸。”
这段人生经历实在让人唏嘘。
护士长问着他们，“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池晏问道：“郑医生出事的时候是在几年前？”
护士长想了想，“五年前。”
“那个跳楼的同事呢？”
“...好像也是五年前。”
“五年前...”
他在心里算着，五年前的方叙言刚好二十岁。
池晏说道：“我们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不过后续有需要的话，还希望能得到您的配合。”
护士长道：“可以，没问题。”
两人出了医院，杨林先是问着池晏，“队长，咱们查方叙言做什么？”
刚才池晏带他来的时候，也没告诉他为什么要查方叙言。
池晏启动车，解释道：“紫金城和新林会所都和方叙言有些关系，我觉得就算背后老大不是方叙言，那方叙言也是认识这个幕后老板的。”
“原来是这样，”杨林忽然想到，“那小昀知道这件事情吗？”
池晏看着前方的路，“我还没告诉她。”
杨林在心里嘀咕着，“小昀和他关系好，说不定能知道点其他信息。”
池晏说道：“调查方叙言的事情先不要给宋昀说。”
杨林虽然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还是答应，“行。”
——
公寓。
宋昀回到家后直接睡起了觉，等池晏下班后她还没醒。
“宋昀。”
池晏拿着碗推门进来，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他一连着叫了三四声，熟睡的宋昀才有了反应。
“嗯？”
宋昀还在迷糊着。
“起来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睡。”
“不吃。”
宋昀的嗓音沙哑。
池晏皱眉，“你今天一天吃东西了吗？”
白天担心她饿着，有空就给她订外卖，谁知刚到门口，就看到地方放了一堆外卖。
宋昀转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根本不回他话。
“宋昀。”池晏耐着性子跟她讲着道理，“你不吃饭身体受不了，没有营养的摄入，你恢复的很慢...”
他一个劲的在自己耳边唠叨着，宋昀被他弄得没了睡意。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池晏拿起刚放在床头柜的碗。
他盛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这什么？”
“排骨粥。”
宋昀尝了一口。
“好喝吗？”
宋昀点头，“嗯。”
他做饭一直都很好吃。
池晏弯唇，“你觉得好喝就行。”
“我自己来吧。”
宋昀伸手试图想要去碰到碗边。
池晏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继续拿起勺子，送至她嘴边，“张嘴。”
宋昀没有动。
“你忍心看我一直举着勺子？”
宋昀无法，只能乖乖一口一口喝完整碗粥。
“我吃好了。”
这话听着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
池晏放下碗，“那我现在和你说一下工作。”
“跟我说？”
“王局不想让你尽早暴露身份。”
“不想让我暴露身份？”宋昀思考着，“你们想让我去做内应？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啊。”
“谁让你去做内应了，”池晏敲了下她的额头，“王局担心你现在暴露身份，那些人会直接对你出手，这么做也是想保护你。”
“可纪检那边...”
池晏解释道：“王局说等整个案件都结束后，他亲自上报给上级。”
“你们...”宋昀有些不自然，“你们不担心我会给他们通风报信吗？”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池晏握住她的双手，“我信你。”
“……”
宋昀心头一酸，她忍着哭意，移开视线，“谢谢。”
谢谢这么信任她。
“有我在呢，”池晏温声说着，“就算以后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咱俩都一起面对。”
“......”宋昀眼眶泛红，“你就不怕我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她很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会影响池晏后未来的上升机会。
“你就因为这个不想跟我说话？”
宋昀垂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算是。”
池晏质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