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南？”
肖术想了想，“是那个大网红吗？”
“对。”
肖术浅笑着说道：“他是我们会所的VIp客户，不过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来过我们会所了，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神色自然表情正常，让人从找不到一点破绽。
池晏反问着他，“你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
肖术温声说道：“顾客的私生活我们一概不过问。”
池晏继续问着他，“他来你们会所的时候都干什么？”
“这…”肖术有些为难的说道：“警察同志，所有顾客在成为我们VIp用户之后，都会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协议上规定我们不能把顾客的隐私告诉任何人。”
“所以就连警察也不能告诉吗？”
肖术微微垂眸，“理论上是不行。”
坐在旁边的杨林出声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现在还能坐着跟你聊天，要是因为赵青南的事情牵扯到你们会所的生意，影响到你们这里VIp用户的体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转头问着池晏，“队长，等我们回去之后需要调些人来门口守着吗？”
池晏轻轻一笑，“这个想法不错。”
“……”
肖术看着他俩一应一和，脸上的笑都不自觉的冷了些，“两位警察同志，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们拿记录本。”
池晏道：“麻烦了。”
没一会儿，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送到了肖术手中，他解释道：“这上面记录了每个顾客的花费清单，这一本是赵青南的。”
池晏随意翻着，上面不仅记录了赵庆南每次所点的项目，还清楚的记录了每样物品的价格，“韦英的本子是不是也有？”
“谁？”
肖术一时没反应过来，“韦英？”
池晏将本递给杨林，“麻烦你把他的本子也拿过来吧。”
肖术脸色微沉，“警察同志，我能问下你们在查什么事情吗？”
池晏却说道：“抱歉，我们工作内容不对外宣布。”
“理解，你们稍等下。”
肖术起身出了包间，等他关上门之后，他马上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今天来了两个警察，找我要赵青南和韦英的消费记录。”
电话另一头的人只说了三个字，“给他们。”
“…行。”
肖术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也只能照做。
包间内的杨林看着本子，“奇怪啊，这年头竟然还会有人手写消费本。”
池晏说道：“方便日后好威胁吧。”
“威胁？”
“来他们店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但凡这些人出点事这家会所都会直接完蛋，如果他们不握着点把柄，那这个会所怎么会安然无事到现在。”池晏继续说道：“赵青南每次来这家会所的消费总额都在六位数以上，你看每次消费记录后还带着本人的签字和手印，这哪里是本消费记录本，分明就是本要命本。”
杨林发出一声惊叹，“蛙趣，这个肖术心思还挺缜密的。”
门外，肖术拿着记录本再次来到门口，他整顿了下心情，重新面带微笑推门而入，“两位警察同志，这是市长的消费记录本。”
池晏接过消费本，“谢谢。”
肖术问道：“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池晏道：“暂时是没有了，感谢配合。”
“职责所在。”
两人相互客气着，随便又聊了几句之后，池晏就准备要离开了。
“我送你们。”
肖术起身准备亲自送他们两个出门。
三人刚到门口，池晏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齐信。
齐信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在一群保安的陪同下径直朝里边走去。
池晏收回视线，神色如常。
宋昀坐在车上等着他们，等他们两个上车后问道：“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是齐信吗？”
“是。”
宋昀不解，“齐信怎么会和韩辞一样来这家会所？难道西子湾内的毒品有齐信的一份？“
池晏刚想说话，手机却振动了一下，他看着对话框的消息，“庞晨他们就在附近。”
后排的杨林问道：“队长，我们要给肖术要开齐信的消费记录吗？”
“再要可就打草惊蛇了。”
池晏启动着车，驱车离开会所门前。
“我们不等他出来吗？”
池晏解释道：“门口有监控，如果我们再不走的话，他们就要怀疑了。”
宋昀疑惑，“这个店怎么这么神秘？而且他们的店里会员不是政府要员，就是网络名人。”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肖术到底是不是会所背后的老板。
——
新林会所。
负一楼。
齐信乘着电梯来到这里，电子监控确认其身份后，门自动解锁。
所有保安留在门外等候着，齐信进门，门锁自动关上。
他问道：“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有事吗？”
沙发上的方叙言双腿自然叠在一起，神色慵懒的靠着沙发，淡色薄唇轻启，带着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感，吐字清晰而冷漠，“警察在你身后。”
他单手夹着香烟，金丝边眼镜被他随意的放在茶几上，黑色衬衫的朗硬袖口配银色腕表，指尖的点猩红闪烁明灭，在这种环境中散着危险的光，衬的那白皙修长的指骨愈发病态冷感。
“警察？”
齐信被吓得向身后看了一眼，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后，他皱着眉头问道：“警察发现我什么了？”
方叙言的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冷声说出两字，“赌场。”
“赌场？”
齐信心中咯噔了一下，“警察怎么会发现赌场的事情？谁告诉警察的？”
方叙言反问道：“你觉得会是告诉警察的？”
“这我怎么会知道？”齐信坐在他身边，“这件事情你可要想想办法，要是真被警察找到了什么，那我们可就完了。”
“不是我，”方叙言吸了一口烟，“是你。”
“我？”
“韦英出事了，”方叙言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警察现在正在跟踪你，他们恐怕以为你和他的死有关系，你最近多注意一点。”
“韦英死了？”
齐信震惊。
韦英前脚被带到警察局，后脚竟然就死了。
“韦英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在西子湾内查到一批毒品，经过调查发现是韦英的。”方叙言继续说道：“警方顺势就查到了当年的赌场，赌场内交易被泄露的事情可能是白阿曼告的密，她把曾经见过你的事情告诉了警察。”
齐信心中一怒，“这个臭婊子！”
方叙言轻声说道：“既然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你了，你回去之后尽快处理掉手中的货，要是被警察发现了，我可救不了你。”
“这点不用你说我都知道，”齐信问着，“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方叙言轻声说道：“北海市这么大，随便找个替死鬼又不难。”
“你确定这么做不会被警察发现？”
方叙言抬眸看着他，“我做事， 你放心。”
“成，”齐信继续说道：“那我现在回去就处理。”
“好。”
等他离开后，一直藏在暗处的唐子运出现，“真要帮他找个替死鬼吗？”
方叙言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