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韦翙和楚白薇被锁在了屋里。
他浑身是伤,伤口往外渗出的血液沾在床上触目惊心。
就算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可身上的伤口还是疼得他浑身抽搐。
楚白薇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跑步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撞到了茶几。
她忍痛提着药箱来到床边,“翙翙。”
韦翙勉强的睁开眼,虚弱的问道:“妈妈,我报警了,你会怪我吗?”
楚白薇听到这话,眼眶一红,摇摇头,“不会。”
“警察答应过我,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韦翙颤颤的伸出右手,“很快,他就不能随便打你了。”
楚白薇紧握着他的右手,没忍住的落下眼泪。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选择反抗,那她儿子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床上的韦翙重重咳嗽了几声,他猛地吐到地上的痰液中夹杂着血丝。
楚白薇被吓了一跳,慌忙的打开药箱,“妈妈这就给你拿药。”
可药箱中除了酒精碘伏就是感冒消炎之类的药物,楚白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就当她还在纠结的时候,韦翙已经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他五官紧皱在一起,就像是在濒死边缘用力挣扎一般。
楚白薇几乎没有犹豫的重重拍着卧室门,“开门!开门!”
她不知道拍了多久,可门外没有一丝动静。
楚白薇哭着跑到阳台上,她尝试着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可窗户早就被保姆锁死,凭她的力气根本打不开。
这一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感。
她聪匆忙的跑到床边,“儿子、儿子你撑住,妈妈马上让他们来救你。”
她能感觉到韦翙的呼吸已经在慢慢减弱,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没了生命力一般。
韦翙听到了她的哭声,撑住一口气的说道:“你别哭,我会保护你的...”
他还想要抬起手,似乎是想帮楚白薇擦去眼泪。
可他现在已经没了力气,抬手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都做不来。
下一秒,他双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
...
杨林开着局里的车直奔韦英的住处。
他将车停在门前,下车来到别墅门前摁响门铃。
别墅门被打开,保姆探头看着他,“你是?”
杨林拿出自己的证件说道:“你好,我来见下韦翙。”
保姆想都没想的就说道:“他上课去了。”
“上课去了?他刚离开吗?”
“对。”
杨林收起证件,“那我见下韦夫人也行。”
保姆马上说道:“夫人也出去了。”
杨林才不信会有这么凑巧,他换了个说法,“那我进去等下她吗?”
保姆犹豫了下,片刻后说道:“好。”
杨林跟着她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
杨林随意打量着四周,“韦夫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保姆站在一旁,帮他倒着茶水,“一大早就出去了。”
杨林思考着该怎么尽快在韦英到来之前拿到材料,他开口问道:“我能去韦翙的房间看看吗?”
“这...”
“韦翙在我们警局报了警,我们全局上下现在都在彻查这件事情,我相信你肯定是希望能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杨林起身,“我就去他的房间转一圈,其他的东西我都不碰。”
保姆很清楚杨林来的目的,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只能说道:“好,那你跟我来吧。”
二人上了楼,韦翙的房间在楼道最里面。
保姆打开房门,屋内非常整洁。
杨林走进来,站在屋内中央,“你在他们家工作几年了?”
保姆站在门口,“五年。”
“那时间不短了。”杨林来到书桌前,“你觉得韦翙说的话是真还是假的?”
“我不敢多说。”
保姆的视线紧跟着他,只要他有所动作,她就立马走上前。
杨林又来床边,原本想着枕头上会有头发,看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发现。
他收回视线,又将主意打到卫生间。
“我能进去洗一下手吗?”
“行。”
保姆下意识的跟过去。
杨林站在洗手台前洗着手,他的视线悄悄落在台面上的牙刷上。
他不紧不慢的用着洗手液,“他们父子俩平常在家会吵架吗?”
保姆说道:“父子之间哪有不拌嘴的,不过都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
杨林了然的哦了一声,“那也就是说他俩打过架了。”
保姆面色一紧,“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林冲着手上的泡沫,“能帮我拿张纸巾让我擦擦手吗?”
保姆转身的瞬间,杨林瞧准时机拿着牙刷塞进自己口袋里,转而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出了门。
“杨警官。”
保姆将纸巾递给他。
“谢谢。”
杨林擦完手马上说道:“局里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保姆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心中马上松了一口气,“那我送送您。”
两人路过第一间卧室门口时,门内传来的敲门声让他停下了脚步,“这屋里是有人吗?”
保姆笑着解释道:“可能是阳台的窗户没关好。”
这敲门声很闷重,敲门的人像是用尽了全力。
杨林再次问道:“你不用先去检查一遍吗?”
保姆脸上的笑僵硬,“没关系的,我先送您下去。”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赶他走了。
杨林刚准备抬脚离开,敲门声再次响起,厚重的门内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求救声。
他语气一沉,“现在就打开门。”
保姆心中一紧,“杨警官,这间卧室里真的没人。”
“打开!”
杨林态度坚定,不容质疑。
保姆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钥匙,她似乎在想着该怎么找借口。
杨林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我来开吧。”
门被打开,楚白薇伸着手正狼狈的站在门前。
在看见杨林的瞬间,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全身力气的喊着,“求求你,救救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