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陈达如说错了？”池晏想着，“当时吃饭的时候，山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会不会是他猜错了？”
宋昀说道：“山茶在小时候因为病情耽误治疗，导致成了哑巴。”
池晏打开手机，“那这本书就是在瞎扯了。”
他原以为文中出现的“他”，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在指洪桐本人。
宋昀也打开文档，滑动这手机屏幕，“很多作者在创作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写进书里，而洪桐也说过，他跟山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觉得在这本书里男主经历的一切，不一定都是在瞎扯。”
池晏关上手机，随手将包装袋塞进塑料袋里，“那就是他在臆想了。”
宋昀小声嘀咕着，“可洪桐不太是像那种人啊。”
“对了，山茶的资料找到了。”
宋昀惊讶，“找到了？庞老师他们这么快就确认了吗？”
“他们熬了一夜，今早天一亮他们就去了南通大学。”
池晏点开他和庞晨的对话框，说道：“山茶不是南通大学的学生，她的父亲是在学校食堂工作，为了方便照顾山茶，她父亲就将山茶接到身边。”
“山茶现在在哪？”
这是宋昀最好奇的一件事情。
池晏将山茶的照片发送到了她手机上，“跳河了。”
“自杀？”
“监控录像表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但她父亲并不相信是自杀，山茶的尸体还存放在桦安区派出所里。”池晏继续说道：“庞晨已经去准备尸检了。”
宋昀轻声说道：“山茶跳河，李侃桢和崔杉斌被人杀害...他们两个的死一定跟山茶有关。”
“凶手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
池晏刚看向窗外时，洪桐的身影刚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怎么出来了？”
宋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去跟着他。”
话落她打开车门，快步跟着洪桐的步伐。
洪桐站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不难看出他的激动。
宋昀悄悄的躲在一旁。
洪桐在打完电话之后，落寞的蹲在地面上。
宋昀瞅准了时机，缓步走上前，“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蹲在地面上的洪桐仰头看着站在逆光中的宋昀。
“你不会又跟人打架了吧？”
宋昀对他半开着玩笑。
洪桐忽的起身，就当宋昀没反应过来时，他拥抱住了她。
“......”
宋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他时，洪桐小声哭泣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洪桐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他身子微微发抖，环在宋昀腰间的双臂紧了些。
“你、你没事吧？”
宋昀尴尬的问道。
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站在路灯下的他们，这氛围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中的暧昧画面。
洪桐定了定心神，松开宋昀，“对不起。”
“你怎么了？”宋昀补充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把我抱了，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我的朋友去世了。”
洪桐语调轻颤的说完了这句话。
宋昀试探性的问道：“刚去世的吗？”
“对，他们刚离开的。”
他们？难道是在说李侃桢他们吗？
宋昀不动神色的继续追问，“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洪桐摇摇头，“警察还在调查，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你现在是要去警察局吗？”
宋昀以为他现在就要冲进警局，没想到洪桐缺说道：“不了，这件事情有警察在调查，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吗？”
— —
警局。
欧阳倩提着刚买回来的早餐，“庞老师，结果出来了吗？”
庞晨一脸疲倦的坐在工位上休息着。
他揉着太阳穴，声音略带沙哑，“尸体外部有口鼻部的蕈性泡沫，尸斑浅淡，手握泥沙等水中物体；内部解剖可查到水性肺气肿。我又做了硅藻实验，确定是生前入水。”
欧阳倩将插好口的豆浆递给他，“那这件事就跟监控录像上的一样了。”
“对。”庞晨接过，“我也没有在山茶身上找到任何侵略性伤口，确认是自杀无疑。”
“那这凶手会是谁啊？”欧阳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么多天过去了，赵青南和洪桐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行踪，咱们会不会是调查错目标了？”
“跟山茶有关系的只有他们四个人…”庞晨咬下一口包子，“不过现在我们倒是又多了一个怀疑对象。”
欧阳倩立马说道：“山茶的父亲吗？可李侃桢和崔杉斌出事当天，他正在学校食堂帮忙呢。”
确认到山茶身份的瞬间，他们立马将她父亲的行踪和背景调查了一番。
庞晨回想着案发现场的惨状，能将被害人头颅割下都凶手，那身体素质一定很强，山茶的父亲年过五十，弯腰驼背，就连走路都有些跛脚，确实不太符合他们对嫌疑人的测斜。
他呢喃着，“如果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帮助呢？”
欧阳倩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凶手不只有一个人？”
庞晨重新喝着豆浆，“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
“砰砰砰”
两人说话之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你有什么事吗？”
来的人正是洪桐，欧阳倩和庞晨同时起身看着他。
站在门外的洪桐说道：“我想来看我朋友一眼，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
两人相视一眼。
随后庞晨说道：“你跟我来吧。”
洪桐紧跟着他，在走到停尸房时，他的内心还是不由得颤抖了下。
庞晨拉开一个停尸柜，准备要拉开拉链时提醒着他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洪桐点了点头。
拉链在拉开的瞬间，李侃桢那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洪桐张了张嘴，可半天过去他都没发出一句声音。
站在门外的欧阳倩马上给池晏发去了消息。
越野车的池晏说道：“为什么要让洪桐去警局？”
“他不相信是凶手。”宋昀说道。
池晏看着她，“你怎么确定他会不是凶手？”
“因为凶手，就在他的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