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豪酒店。
越野车里，宋昀挂上电话，“放心队长，里面我都安排好了。”
池晏握着方向盘，沉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知道知道。”
说完这话，她率先打开车门走下去，小跑着来到车身另一边帮池晏打开车门。
池晏对她这种二狗子的行为厌恶至极，理都没理直接迈开腿走下去。
“……”
宋昀暗自在心中白了他一眼。
没礼貌的老东西。
池晏在前面走着，根据宋昀掌握的小道消息，程锦的女朋友就住在金豪酒店。
两人并肩进门，酒店经理带着一众服务员整齐的站在大厅里。
众人见宋昀进门，众人齐刷刷的弯腰喊道：“大小姐好——”
池晏：“……”
宋昀：“……”
经理见她没反应，心想应该是没有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双手一挥，众人瞬间领悟，“欢迎大小姐回家——”
这次的声音更加洪亮，感情更加炙热。
短暂的沉默之后，池晏面无表情的开口，“这就是你的安排？”
他真是脑子抽了来这儿。
宋昀尴尬一笑，心里忍着怒意，右手插兜，左手伸出两个手指朝经理招了招。
经理想都没想的直接上前。
宋昀单臂勾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让他们赶紧散了。”
经理一时不解，但看到宋昀眼中的火气时，立马应道：“是是是。”
大手一挥，众人散去。
“黄素素在哪个房间？”池晏出声问道。
“503。”经理在前面给两人带路，“按照宋总的吩咐，我已经让人守在门口了，他们下午就没出去过。”
电梯门一打开，池晏一眼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服务员。
经理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随后摁下门铃，熟练的对里面说道：“您好，我们酒店有免费赠送的啤酒饮料，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打开门。”
房门开了，一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女子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门前的三人，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问道：“哪儿呢？”
“警察。”池晏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列行公事，请配合调查。”
“警察？”
黄素素还没反应过来，三人就已经进了屋。
果然，程锦就在这里。
他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净，赤裸裸的与两人撞了个满面。
程锦先是愣了下，接着被门口吹来的风惊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慌乱的捂着自己的下体，“艹！你们tm谁啊？！”
谁知在宋昀的脸上看出来一点羞耻，反倒是极其淡定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相机，面无表情的惊叹一声，“哇哦。”
“……”
程锦听着这话，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复杂滋味。
黄素素在他们身后喊着，“你们警察怎么能随便闯人房间？”
“警察？！”
程锦听着这两个字，眼神闪烁，大脑飞快的运转。
“想怎么逃跑呢？”宋昀看着自己的手机，戏谑一笑，“照片都拍下来了，你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了，逃跑之前不得先给自己穿件衣服吗？”
程锦紧咬牙冠，从牙缝中蹦出两字，“卑、鄙…”
——
黄素素被经理带到了隔壁房间，程锦胡乱穿了两件衣服在身上，他看着对面的两人，心脏砰砰跳，牙齿止不住的打颤，腿一直抖个不停。
尤其是那个从未开口的男人，他一看那样子就害怕。
池晏将录音机放在桌面上，出声问：“彭建华是怎么死的？”
程锦被吓的浑身一颤，急忙说道：“彭、彭总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池晏对这个回答没有半分意外，“为什么在彭建华出事之后你就离职了？”
程锦只觉得他此刻手心开始冒冷汗，“我、我…我不想干了。”
池晏冷眸轻抬，“你是想跟我们回去聊聊吗？”
“不不不，我不想。”程锦挥着手，嘴唇发白的解释着，“我是怕你们怀疑我，我才离职的。”
“你知道是谁杀了彭建华？”
“我…”程锦停顿了下，此刻他的嗓子就开始发干了，“最近一个月总有人匿名写信给彭总，那是一封死亡威胁信，但彭总对这些信根本不在意。”
“死亡威胁信？你见过信的内容吗？”
“见过一次。”程锦回想着，“当时彭总让我把信直接扔进粉碎机里，但我实在好奇，趁着彭总不在办公室，我就打开偷偷看了眼。上面写着：你要是再不知悔改，你的死期就到了。”
宋昀翘着二郎腿，“信还拿着吗？”
“拿着拿着。”程锦提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封牛皮纸的信封，递给池晏，“当时彭总让我扔了，但我实在害怕，就偷偷留了一份。”
池晏戴着手套打开信封，“彭建华收到过几封信？”
程锦道：“每周一封，一共三份，这是第三份。”
宋昀出声道：“你是在哪里发现的这些信件？”
“彭总的桌面上。”
池晏看着信中内容，“从这个月开始，彭建华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或者说，他身边的人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程锦并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彭总还是跟以前一样，倒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宋昀吓唬着他，“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警局审讯室的恶劣环境可比上这大套房，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我我…我想到一点。”程锦紧张的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将额前的碎发濡湿，“在公司跟彭总关系比较近的，除了我就还有老白，上周我俩刚吵过一次架。”
“吵架？”
程锦解释道：“老白脾气很好，他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可就上周他差点动手打我。”
池晏将信纸塞进信封，“你说的老白是白安国吗？”
听到这个陌生名字，宋昀轻抬了眉梢，偷偷的在心里将他记下了。
程锦点头确认，“对，就是他。”
池晏问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程锦道：“老白脾气很好，特别喜欢帮助人，为人也老实，做事也积极，公司的人都知道他。”
“那上周你们为什么吵架？”
“老白人虽好，但是他有个缺点，就是比较抠，平常舍不得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穿，中午吃饭都是老干妈配白大米，我当时就随口说了他两句，谁知道他就急了，差点没揍开我。”
池晏觉得问的差不多了，关上录音机，警告着他，“在这起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要是再敢乱跑，我就把你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