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这不有冷静期吗,我之前经常刷到视频,到时候福春不同意离婚不就好了,这几天哄哄老婆就完事了,女人嘛,买束花就搞定了。”
“就是,一个女人,怕她干嘛,喝点酒而已就闹,多不给自己男人面子啊,要是我老婆,看我不一大耳瓜子抽死她。”
他们都是信奉及时行乐的人,口袋里有多少喝多少,自然是不太喜欢李玉珍那一套说辞和做法,好在不是他们老婆,不然和王福春一样,照打不误。
没喝酒之前,他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喝完酒之后,直接登顶皇位,说话的声音比喇叭都大。
四个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语气都是向着刘福春的,一个酒桌上的烂货,那就没有一个是三观不一样的。
有了兄弟们的支持,王福春的气焰更加的嚣张,之前挨打的事儿那就更加的不能说了,也更加的不愿意想起来,通通抛到九霄云外去,专挑自己想记的记住,顺带编点瞎话。
他举起酒瓶,大喝一声。
“离婚就离婚,老子怕过谁?你们是不知道,那三八,就差没跪地上求老子不离过了呢,到时候哭不死她,老子一定要让她跪在地上三天三夜再原谅她,哼。”
“来来来,今天我们怎么高兴怎么喝,怕她个几把,还敢闹,还收拾她!”
五个酒瓶碰在一起,闷头就是干。
几个没啥本事的废柴,酒桌上谈天谈地谈国家大事,就差没真开飞机去攻打小日子和大美子。
金莲回来的时候,在楼梯口就听到从自己家里传出来的划拳猜码声。
“狗东西,一会不见就皮痒。”
金莲抓紧自己扛在肩头的两个大叉子。
上午在民政局感觉拿来叉人是针不戳,一出门就跑出建材市场买了两个回来。
建材市场有点远,她半路又去五星酒店吃了顿饭,这一来一回的也就三个多小时,狗东西又喝起来了。
扛着叉子开门进屋,屋里吹牛碰酒瓶的声音闹得很,全数涌入金莲耳朵里。
“哎呀,弟妹回来啦,来来来,坐下一块吃,顺便听哥劝两句,男人嘛,只要不出去赌不出去嫖,就一点喝酒的小爱好,你也你也多多谅解一下呀,为了这点事闹离婚多不好,搞得我们兄弟几个都不好意思了。”
“对呀玉珍,以前我觉得你最懂事了,比我老婆好多了,现在是干什么啊,给我们点面子,别和福春闹了,哥几个自罚三杯,替福春给你道歉!”
“……”
“……”
几人昨天喝的多,今天还没彻底醒又来喝,几瓶酒下去,又迷迷瞪瞪的,一看到金莲就开始胡说八道。
金莲拿着两个大叉子,撑在地上,很不耐烦的看着桌上的五个狗东西。
“怎么滴,一个个的这么喜欢劝人,怎么不去搞说唱?原地出道你们不会,原地爆炸去世,你们想试试?”
“老娘离婚关你们屁事?想替他道歉?你是哪坨狗屎,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装屌?羊尾就去药店吃伟哥去,别在我这里咯咯叫!”
金莲手指头在不锈钢的叉子上摩擦几下,心里那个后悔。
早知道她就买十个叉子,叉死着五个牲口,买多还能砍砍价。
桌上喝酒的几个男人让金莲劈头盖脸一顿怼,通红的脸更加的红,面露难堪之色。
自己兄弟的老婆这么不给面子,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他们?
啪!
王福春摔掉手里的啤酒罐,踹掉凳子站起来。
“你踏马的,怎么和老子兄弟说话呢?给你脸了是不是?私底下我们两口子怎么闹都行,你踏马的,当众骂老子兄弟,故意给老子难堪是不是?!”
王福春一发火,四根废柴立马起身去拉他。
“哎哎哎,福春,冷静冷静,玉珍不是那意思,坐下坐下,咱们继续喝,女人嘛,就是有点小脾气,过会就好了。”
“就是,我老婆也这样,我一般都不搭理她,过会就自己想通了,坐坐坐,我们喝我们的。”
“玉珍,不是哥说你,幸好我们不是外人,当着别人的面,你好歹给自己男人一点面子呀,我……”
“……”
四人这边劝暴躁的王福春,这边又教育丝毫不给他们面子的金莲。
“切。”金莲不耐烦的冲他们翻个白眼,“这年头狗都会说话了?狗不是只会汪汪汪的吗,竟然成精了,建国之后不是不让畜生化形的吗?”
说罢,她转身,两步功夫走回门口,把门反锁起来,拉着一张放杂物的大柜子,堵住了门口。
身后的几个男人愣了一瞬,听懂了金莲这是在骂他们呢。
他们不好意思闹,脸色黑下去不少,个个不说话,很生气。
暴躁的王福春当即不干,挣扎着就往冲过去干金莲。
“你踏马的,现在牛了啊,连老子兄弟都敢骂,之前打的你还不够?!今天谁也别拦我,我一定要打死她,别以为我真不敢!”
说着王福春就去解自己裤头的皮带,借着酒劲又要动手。
四人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王福春在他们面前打人的,最基本的门面功夫要做到位。
他们七手八脚的拦着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想劝人还是故意激化矛盾,王福春反正是越听越火大,叫嚣着要打人。
金莲手握叉子,一边转动叉子,一边走过去。
她看着快要抱成一团的五个人,用叉子指着某个没有杂物的墙角,
“去,滚那边去蹲着,别等我叉你们过去,欠叉的玩意。”
此话一出,王福春更是来火,“我看你踏马的是欠操!”
一旁的哥四个也是很不高兴。
“玉珍,你再这么说话,别怪哥也不帮你了,真是太不像话了,一点也不尊重我们。”
“说话越来越过分了你,按辈分,好歹我们也是你哥!”
“……”
四人不耐,愤怒的看向金莲,有种想要松开王福春的意思。
还不等他们松手,金莲转着两个叉子,突然逼近他们,大叉子推着他们五个一起,就往墙角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