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法庭,四人狭路相逢。
徐父徐母眼中全是憎恨,简直想把金莲和钟雅君扒皮抽筋给活吃掉。
钟雅君扭头到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愧疚归愧疚,麻烦归麻烦,她不会为了愧疚而将麻烦揽上身。
反倒是金莲,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盯着两老像看到了什么金疙瘩一样。
本着勇者为王,主动者才会有幸福的原则,金莲不顾法警的阻拦,推开身边所有人,径直朝徐父徐母冲过去。
“叔叔!阿姨!你就成全我吧!”
金莲嗷的一声,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滑铲过去将徐父徐母扑倒在地,整个人横着压在两人身上哭泣。
“呜呜呜,叔叔阿姨,求求你们了,我愿意做小的,我愿意做小三做情人,做奴隶也行,你们不要分开我和徐泰,我爱他,我爱死他了。”
徐父徐母被死死压在地上,看呆一众人。
“滚开!救命啊,谁来拉走这个疯子,你给我滚开死疯子!”
“救命啊!还看着,快来救我们!”
两人差点窒息而死,不停的叫喊和推搡金莲。
众人回神,慌忙伸手就帮忙,将疯狂痴迷的金莲从两人身上拉起来。
金莲就跟疯了一样,不停地扭动和嗷嗷大叫表决心,拉着她的人是惊惊又怕怕,恨不得拿个大叉子给她叉远一些。
这场官司,最后因为钱的问题谈不拢,等待二审。
徐父徐母为这事闹得很凶,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去堵钟雅君,堵完家门口就堵公司。
为什么不闹金莲呢,因为金莲跟着他们一块去闹钟雅君。
季榆爹不疼娘不爱的,又没什么朋友,工作也让金莲给辞了,徐父徐母想闹都没处闹去,反而金莲现在上赶着倒贴,天天缠着两人不放,把他们吓得都要精神分裂了。
下午都还没到下班时间,徐父徐母就商量着又去钟雅君公司闹,还弄了一条横幅。
出门之前,徐母偷偷在猫眼那瞧了半天,“那疯女人好像今天没来,走走走,我们得赶紧过去,居然钟雅君要下班了,她一天不赔钱赔人,我们就闹死她!”
“十万块就想甩掉我们儿子?她可真狠!绝对不能放过她!”
徐父一边穿鞋子,一边出声应和,两人均是一脸的愤怒和仇恨。
现在他们两个带着瘫痪的儿子远在他乡,要不是手里还有些钱,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弄不到满意的赔偿,他们决不罢休!
抱着横幅出门,他们直奔钟雅君公司。
之前来了两三回,都是在门口堵人然后吵架,拉横幅这还是头一遭。
刚刚到地方,他们还没走近,就见前边乌泱泱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像是在闹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快步上前。
“呜呜呜,君君,求求你,你就成全我和徐泰吧,我做小,等你生了我还可以伺候你坐月子,等你老了,我给你们一起擦屁股,呜呜呜,你帮帮忙,跟叔叔阿姨求求情,就让我和徐泰在一起吧,求求你啦。”
金莲哀嚎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她死死抱着钟雅君的双腿不撒手,眼泪鼻涕擦脏了她半条裤腿。
“你放开,有病就去治,不要来我这里发疯,神经病,你爱嫁给谁嫁给谁去,关我什么事?缠着我干什么?”
钟雅君手里拿着公文包,脸色沉沉,她挣扎好半天都没能把自己的双腿抽离。
“快叫保安啊!她是个疯子,我不认识她!”
最近因为那事,她被闹了几次,今天她学聪明了,借着去见客户的借口提前走人,谁知还是让金莲给堵在门口。
徐父徐母艰难的从人堆里挤进去,看到金莲正缠着钟雅君,两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金莲扭头看向他们,哭着大喊,“叔叔阿姨,君君,你们就成全我吧!!!”
“?”
“??”
“???”
徐父徐母只是愣了几秒,立马就反应过来。
钟雅君这是要溜啊,亏得被这疯子提前抓住,不然他俩今天必定跑空。
二人拉开横幅,立马就原地躺倒开始嚎啕大哭,一盆又一盆的脏水往钟雅君身上泼。
钟雅君一个人怎么搞得过三个人,委屈的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公司的保安没一会就赶到,他们刚要暴力驱赶三人,徐父徐母就开始原地撒泼打滚倚老卖老。
“你们谁也别碰我,我有高血压心脏病还有癫痫,要是我被你们碰出个所以然来,下半辈子就带着全家住进你们家里去!”
“我不活了,大城市的人就是狗眼看人低,专门欺负我们这种小城市来的,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立马从这里跳下去!”
徐父徐母激烈反抗,把气势汹汹的保安都吓退三米之远。
连带着缠住钟雅君的金莲都没受到任何人的一丝触碰,轻轻松松的在后头躺平。
“你们……你们别这么蛮不讲理,又不是我推徐泰下楼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钟雅君动弹不得,站在原地急得面红耳赤的。
周围都是认识几年的同事了,不乏有一些和她不对付的,还有同公司的竞争对手,现在全站在这里看她笑话。
钟雅君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委屈得直落泪。
“季榆,你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别在继续装疯卖傻的害我!”
“我没有,呜呜呜,君君,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
金莲被她责骂,又哭着摇头,双臂反而越勒越紧,死活不撒手。
徐父徐母在前头闹,金莲在后头控制当事人,三人毫无默契又配合得天衣无缝,把钟雅君的名声都搞得恶臭一地。
这事闹的有点大,最后把公司老总都惊动出来,在老总三寸不烂之舌下,徐父徐母才稍稍微冷静一些,表示愿意坐下来谈谈。
老总在中间当和事佬和稀泥,把四人都带去会议室,只是法官都谈不拢的问题,一个局外人又怎么可能谈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