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镜越求情,村长就越生气。
自己腿都断了,也没见儿子这么着急。
现在反倒是因为顾欣,儿子竟然三番四次忤逆不孝,真是气死他了。
柱子上的顾欣已经脸色煞白。
那些刑具,她见过,但是她来的不长,没见有人用过,看着又很有年头,只觉得是五阴村的祖先在很多年前留下的。
她曾感叹过五阴村祖先的残暴和变态,可怜那些曾被那堆变态刑具用过刑的女人。
却没想到。
这堆刑具,今天要用到自己身上!
“不要!不要碰我!我不要用那些刑具,我宁愿死!”
要是被那些东西当众用在自己身上,她宁愿昨晚就被烧死。
这一刻,她特别的憎恨金莲。
昨晚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走?或者干脆把她也死了算了。
为什么要把她留在五阴村?
为什么!!!
她好恨啊!
“死?哼,你死不足惜,忠叔,还不动手,难道要我请你吗!”
“我知道了村长。”
一旁的忠叔也动作迅速,有了村长在,他根本不搭理程世镜的哀嚎。
他一眼就瞅准了一个很羞辱人的变态刑具,拿出来后就喝退所有围着殴打顾欣的人,然后撕烂了顾欣的旗袍下摆,动手开始扒她的裤子,要给她用刑。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顾欣看到忠叔手中,那些古时候遗留下来的折磨女人的变态刑具,她立马放声惨叫。
她的腿没被绑住,在忠叔扒她裤子的时候,她就疯狂的踹人,大大妨碍了忠叔的动作。
程世镜在看到忠叔拿的什么刑具之后,也发疯了。
他在地上的刑具里拿了一把小小的剔骨刀就冲上前去,猛的推开忠叔,还将他手中的刑具踹飞。
他一只手抱住顾欣,将她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拿着剔骨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爹,你在不让忠叔收手,我就死给你看!不信,你就试试!”
程世镜拿着剔骨刀的手都在颤抖,他甚至都怕这群人不把自己的话放到耳朵里,还往脖子里扎了几分。
看到鲜血涌出来的那一瞬间,村长整个人就慌神了。
程世镜在不听话,那也是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
“世镜,你马上给我把刀放下!你疯了吗,用自己的命来威胁爹!”
村长给了个眼神给忠叔,示意他把程世镜手里的剔骨刀夺下。
但是程世镜很警惕,忠叔刚动一下脚,他就又往脖子里扎一点。
“别!你别冲动,不要伤害自己,世镜啊,你不要被这个妖精迷惑了,赶紧放下刀吧,爹求你了。”
“不,爹,你不放了顾欣,那我就跟她一块死,反正她都要死,我先杀了她在自杀,免得你们用这种恶心的刑具侮辱人!还有你们,同样是女人,你们看到别人被这种刑具羞辱折磨,你们看到不觉得恶心吗?!我知道你们伤心,可是杀人的不是她,是小梦!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小梦!”
程世镜满口大仁大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护女性一样。
以前五阴村有人被用刑,他可没这么激动过,甚至看到的时候,连眼皮子都不抖一下,早就习以为常。
现在受刑的人换了,他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这样虐待。
“阿镜,呜呜呜,你要救我,我好怕,你帮我打电话回城里吧,我想走,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好害怕。”
顾欣被吓坏了,她的头靠在程世镜胸膛上,浑身都在颤抖。
现在除了程世镜,她不知道还能有谁可以救她。
五阴村地处偏僻,周围也没有相邻的村子,想要出去,光是骑着马翻山越岭都要差不多大半天的功夫。
唯一可以跟外界联络的电话,只有村长家才有。
“没事的,有我在,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程世镜安慰着顾欣,眼神坚定。
只要村长敢乱来,他真的会死给这群人看。
周围的村民心里很不服气,他们开始气愤的叫起来。
“村长,难道你要因为自己儿子就放过这个女人吗?要不是她一天到晚跟村里的女人挑拨离间,昨晚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我要杀了她,给我孩子的爹报仇!”
“就是她才害死我弟弟的!”
“小梦是罪魁祸首,她也不清白,都是她害死了我儿子!全都要杀!”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周围的人都在喊,一定要顾欣死。
顾欣不可置信的看着所有人。
“你们也想让我死?小花,小翠,小萍,你们也要我死吗?当初要不是我,你们几个早就被自己的丈夫打死了。”
“你闭嘴!我儿子的爹就是因为你才死的,以后你来帮我养儿子吗?我们家的顶梁柱都没了,你难道还想让我感谢你?!”
其中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女人开口,之后其他几个女人也开始痛骂顾欣。
她们逆来顺受惯了,比起挨打,她们更怕家里的男人死了,以后要独自一人扛起家庭的重担。
这让她们怎么扛?
有些人死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辛苦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让她们怎么不恨?
就凭顾欣这个外来者一句女人要自由,所以就能杀掉她们的孩子吗?
“你们……原来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枉我当初还那么可怜你们,为了帮你们不惜和整个五阴村作对,你们不配!你们活该!”
顾欣很愤怒,里面有很多曾经她帮助过的女人。
她可怜那些女人被丈夫殴打,被男人欺压,被五阴村的规矩压迫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刚来的时候,一腔热忱,早就把劝服村长上缴矿山的事抛诸脑后,全心全意的想办法解救这群被压迫的女人。
想教她们何为独立,何为人权,何为自由。
但是现在,这群女人竟然反过来想要杀了她。
还想要人把那种极致羞辱女性的刑具,当众用在她身上。
顾欣悲痛欲绝,她觉得这群女人根本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