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走到沙发边坐下,孙贝贝也追着她屁股后边走。
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说实话,能有这智商这心机,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了。
金莲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萝卜头。
垃圾桶也瘪瘪嘴,哭,是对金莲没有任何用处的,可能还会加快死亡的步伐。
啪。
果然,金莲想也不想就赏了一个巴掌过去了。
垃圾桶一脸,我没猜错的样子。
“呜呜……呜呜呜。”
突然挨了一个巴掌,再聪明的小孩也只是个小孩,孙贝贝立马放声大哭起来。
“想救你爸爸,你直接出去挨家挨户问一下,谁家无儿无女的,你就把自己卖了呗,来我这里哭什么,我死了吗?!舔着个大腚臭不要脸。”
“呜呜呜,姑姑,姑姑……”
平时自己这样哭,所有大人都会心疼的哄自己,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会答应。
但是这一招却对以前最疼自己的姑姑失效了。
孙贝贝不敢对金莲发脾气,只是一味的哭,想求人又不敢,生怕再挨一个大巴掌。
金莲冷眼看着没有一点点心软。
孙贝贝,只不过是一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白眼狼,白眼狼和年纪无关,小又如何。
对她心软,就是对孙虹的残忍!
“敢来我家哭丧,看我不打死你。”
金莲反手又是啪一下甩了过去,孙贝贝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
聪慧的她明白了姑姑现在很讨厌她哭,于是她死死咬住嘴唇憋住哭泣声。
“姑姑,爸爸生病了,你救救他好不好,贝贝怕爸爸死掉……”
孙贝贝下意识又想哭,嘴巴张开立马就停住了声音。
哭=挨打。
目前智商有限,她不明白自己姑姑怎么不疼自己了,以前只要自己一哭,姑姑就会给自己买好多东西。
新裙子新娃娃,还有很多很多的零食……
现在变了,现在的姑姑好可怕,像电视里会吃人的可怕怪兽。
孙贝贝定睛看着金莲,只见金莲面无表情,她心里越来越慌,本能的意识让她立刻爬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哭着跑去开门逃出去。
对门的邻居听到动静也不好再多管闲事了,这年头,管好自己就很不错了。
孙贝贝离开之后,再次发挥自己的装可怜功法,成功回到医院。
医院里,孙海没钱缴费,医生连一滴救命的药水也没开给他。
他歪在床上,虽然无奈,但也只能默默等死。
“呜呜呜,爸爸,贝贝痛痛。”
孙贝贝回到病房立马放声大哭,孙海转头一看。
“贝贝,是哪个杂种敢打你的?”
“呜呜呜,是姑姑,贝贝去找姑姑救爸爸,姑姑打贝贝,呜呜呜。”
“……”
一说是金莲干的,孙海瞬间泄了气。
关于孙贝贝怎么跑到金莲那的,孙海一点也不好奇,他女儿聪明着呢,这难不倒她。
两人期期艾艾的赖在了医院里。
又过了两天,孙海还是没找到钱缴费,被医院强行请了出去,他回到家里生不如死,身上因为癌细胞的扩散而到处疼痛。
带着女儿回到老家,他挨家挨户的下跪磕头借钱。
“小海啊,你也知道我家穷,你还有房子,你先卖了应应急吧。”
“对不起啊小海,婶家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着用吧。”
“你姨夫的表舅前段时间动手术了,我们把钱都借出去了,刚没两个月,不好问啊。”
“哎……不是我不帮你,真没钱。”
“……”
一个二个的亲戚都找借口推脱了,反正就不借,实在抹不开面子的,就又掏了三百五百的打发孙海。
村里人看着可怜,也一百二百的给了些。
孙海没办法,拿着众人施舍的四千多块冲到了李小娟娘家。
到了地方,孙贝贝负责哭,孙海负责磕头,但是对于这个村子而言,孙海就是个外人,就没多少人搭理他。
李家的媳妇是个厉害的,孙海偷偷把女儿都带走了,她开心都来不及,现在回来,她恨不得拿扫把把人轰出去。
“小娟跑了肯定是你对她不好,一个女人孩子都不要了跑路,八成是男的有问题,你给我滚!”
孙海,“……”
大家都是人,咋就一有问题就都是男人的错了???
李母和李父在家都是看着李家媳妇的脸色过日子的,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躲在家里不出来。
“赶紧滚,少上我这来打秋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还不是姓李的,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贱人你闭嘴,明明是你们没教好女儿,让李小娟那个臭婆娘骗走了我的钱,是你们欠我的,今天这钱不给也要给!”
李家媳妇的泼辣样子激怒了孙海,他大骂了一声之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李家媳妇平日里装钱的腰包就放在不远处的板凳上,他直接就冲过去动手抢。
“还敢抢钱?!来人啊!抢劫!有人抢劫!”
见孙海抢劫,李家媳妇急了,抡着扫把就使劲打孙海。
孙海现在就是“小娇夫”一枚,柔柔弱弱的哪里打得过李家媳妇,没两下就被抢回了腰包,然后被打得抱头鼠窜。
李家媳妇几扫把就把孙海给赶走了,就连孙贝贝都没留下,直接被踢出村口。
见真的要不到钱,孙海呸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城里,孙海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揣着唯一的几千块又回到了医院,但是钱不够,挂了两天药水又断药了。
医生无奈护士无奈,但是谁也帮不了他。
等孙海又想故技重施去磕头要钱的时候,得到的只有闭门羹,在家的闭门不出装不在家,不在家的连夜跑去亲戚家住,打死都不回去。
孙海变得孤立无援,
这下就连唯一的几千块都没了,吃饭都成了问题。
好在孙贝贝会哭,她挨家挨户的把周围的邻居们都哭遍了,大家有饭给饭有菜添菜,愣是让父女俩熬了一个多月。
孙海病情在这段时间急速恶化,每天晚上五脏六腑都疼得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爸爸,贝贝好怕,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