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头也会老死吗？”陈昊阴阳怪气道。
刚刚石佑民展现出来的身手，他也要自愧不如，谁家快死的老头还能这么猛啊？三下打死一只怪物？陈昊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我还没有退休之前，你听说过赤县哪里有怪物作乱吗？”石佑民反问。
“呃……这倒是没有……”陈昊回忆了一下，他从小到大，排除在部队那几年，他基本上都是生活在赤县，虽然由于地处边境的原因，这里总体上比较混乱，但还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怪物。
“我那个时候也像你现在这样，白天上班，晚上出门专门猎杀那些有可能危害社会安全的怪物……”石佑民淡淡说道:“敢跳出来的，基本上都被我杀完了，剩下的，也只能躲在暗处……”
“可惜，我越来越像人，人有的东西我都有，寿命也不例外……”
“就这种怪物，往前五年，我哪里需要用三下？一下还嫌多！”
石佑民指了指被钉在天花板上的怪物。
陈昊斜眼瞅着石佑民，他总感觉这老头在装比……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是那些怪物，我们不是敌人。”石佑民摇摇头:“我可不想半夜睡觉的时候，脑门上被钉了一根螺纹钢……”
“你说的这些……呃……上面知道吗？”陈昊问道。
“应该是知道的……”石佑民坦然道:“警局里面那只老猫，在那个年代挨了一枪，躲到了现在，我在那个年代可是挨了一梭子……”
“当时我都以为我死定了，结果他们突然放过了我……”
“这件事你可以去警局里面跟小刘查证一下，他应该知道一些……”
陈昊默默点头。
“行了，没有多余的事，你就离开吧，老头子我已经很累了，要保持充足的睡眠……”石佑民摆了摆手。
陈昊下意识地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他猛地反应过来，回头怒视着石佑民:“这特么是我的房间！”
石佑民一愣，旋即尴尬一笑，背着手离开了房间。
路过门口时，他还拍了拍陈昊的肩膀:“小陈啊，你很不错，我看好你！就是你还得多练练，就你这身手，晚上出去行侠仗义可是很危险的，别一不小心就被打死了……”
“出去！”陈昊指着门外，面无表情道。
“行行行……”石佑民开怀一笑:“现在的年轻人呐……”
他背着手，仿佛一个普通的老年人一样，嘴里哼着陈昊听不懂的戏腔，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陈昊转身，看着狼藉一片的病房，颇感无语。
还好现在是下午，他所在的病房周围没有什么病人，否则刚刚那怪物濒死时弄出来的动静，整个医院都要乱作一团……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老刘，让他带人来收拾这里。
……
老刘来得很快，看着忙作一团收拾着怪物尸体的警员们，他拉着陈昊来到了卫生间里面。
给陈昊递了一根烟后，他问道:“这是你杀的？”
老刘眼光毒辣，他拥有丰富的刑事案件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怪物的死因，毫无还手之力地被钉死在天花板上，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陈昊这小子是不是突然变成了什么怪物……
“不是我干的……”陈昊把烟点燃:“是石佑民杀的……”
“石佑……”老刘瞳孔微缩:“你见过他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陈昊斜眼，仔细观察着老刘的表情。
“如果是他，那也就说得过去了了。”老刘摇摇头:“我惊讶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呃……好像是因为去菜市场买菜时，被电动车撞了……”
说起这个，陈昊也是有些纳闷，以这老头的本事，什么样的电动车才能撞到他？还能把他撞进医院？
“该不会是这老头碰瓷吧？”一个念头突然进入了陈昊心里。
想起石佑民在自己面前装比的模样，陈昊心里很是不爽:“肯定就是这样……老头退休金不够他挥霍，于是就想出了这一招！”
“开什么玩笑？什么样的电动车敢撞他？”老刘失笑道。
陈昊颇以为然地点点头，他越想越觉得合理，于是果断跟老刘说了自己的猜测。
“碰瓷？”老刘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别被他骗了，他的退休金的确不高，但就我所知，他每个月可是有五位数的国家补贴呢！”
陈昊:“……”
“你知道他的身份么？”他问。
“有所了解……”老刘摇摇头:“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只要他没有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嗯……”陈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刘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就我所知，上面已经下令，禁止虐待怪物……特别是兽首人身的那种……你小子以后晚上出门要小心一点，别杀错了……”
陈昊一愣:“我没杀过兽首的怪物……”
“那就好……”老刘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最近多看看新闻，特别是国际新闻……”
陈昊一头雾水。
等警员们收拾好病房后，这房间基本上也说是要重新装修了。
怪物的血液拥有很强的腐蚀性，把地面、墙壁个天花板都弄得坑坑洼洼，老刘亲自去找侯主任聊了聊，给陈昊换了一个房间。
躺在新的病床上，陈昊打开了电视，上面铺天盖地的都是鹰酱遭遇千年未有的恶劣天气，损失多少，伤亡多少……
一连换了几个频道都是在说这事儿。
想着老刘说的话，他调到了国际频道。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记者吱吱呀呀地说着什么。
陈昊听不懂这些，他看着电视中放出来的视频，基本上就是暴雨+暴雨，虽然这雨的确是有点不同寻常，但陈昊怎么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老刘老年痴呆了？”陈昊嘀咕了一句，换了一个频道。
不知是否是巧合，这个频道，镜头对准的方向是电闪雷鸣的天空中，乌黑的云层中，闪电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响起。
在某个瞬间，前所未有的庞大闪电划破云层，也照亮了乌黑的天空。
“嗯？”
陈昊目光一凝，他似乎在云层里面看到了什么……
“龙？”他有些不确定地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