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旋心有余悸的拽着霍暨临的胳膊,不停的喘着粗气:“他大爷的,吓死我了,差点就掉下去了。”
霍暨临将王凯旋扶稳:“胖子,小心一点。”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的筏子像不受控制一般,开始疯狂的打转。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魔鬼!是魔鬼!”
“大巫师保佑!大巫师保佑!”
黑龙的小弟们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难以保持冷静,不停的大喊。
处于对前方的阿力不断的更换着姿势,以求让自己能够保持平稳,偶尔从周围呼啸而过的风中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掉进河里。
虽然拉了好几把,可还有有几个兄弟等不到救援,栽进了河里。
在刚刚的刀齿蝰鱼群里,要是有人不小心掉下去,还能听到几声惨叫。
可现在,除了“咚”的一声落水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王凯旋趴在筏子上,拼尽全力将双手死死的扣在筏子的边缘,手足无措的问道:“霍爷!霍爷!这是怎么了!”
霍暨临站在筏子的中心,一脸沉稳:
“看来是遇到漩涡了。”
“大家抓紧筏子,不要掉下去。”
“刚刚我听到有人落水,可却没有听到呼救,很是古怪。”
“砰!”
突然之间,筏子猛的震了一下,停了下来。
前方也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阿力站在筏子上,朝着身后大喊:“前面有光了!前面有光了!我们熬出来了!”
众人朝前方看去,只见黑雾中隐隐约约的夹着几丝昏暗的光,如同摄人心魄的鬼魂在向众人招手一般。
阿力又突然大叫一声:“快蹲下来!前面的通道很矮!要是还站着,会磕到脑袋!”
听到阿力的提醒,众人立马蹲下身。
通过矮道之后,前方的视线突然明亮起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黑龙半躺在筏子上:“吓死我了,终于出来了。”
王凯旋的五官都挤在一起,见到光线,五官才舒展开来:“妈了个巴子的,这是要了我胖子的命!我要是还没到目的地就死了,做鬼我都做不安生!”
胡八一看了看自己筏子上的人,见没有一个丢失,也算是放下心来。
可黑龙的小弟们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胡八一粗略的数了数,这一个漩涡,怕是已经甩了四五个人下去。
可左看右看,也不见他们的尸体。
这显然比刀齿蝰鱼更加可怕。
刚刚的刀齿蝰鱼,好歹大家都在明面上。
可现在的东西在暗,自己连河里面是什么东西都说不出来。
安德森赶紧借着光亮,仔细看了看花寒的伤口,却见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水浸透。
这河里的水浑浊异常,安德森不得不担心花寒的伤口情况。
在这样的环境里,要是感染了,轻则高烧不退,重则截肢断命。
花寒像是看出了安德森的顾虑,拍了拍安德森的手背:“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霍暨临回头看了看刚才通过的矮道,却见那是一道巨大的石门。
在石门的顶端,雕刻着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兽类。
这只兽的模样十分怪异,头型像是一只老虎,却只有一双硬币大小的眼睛。
一双占了大半张脸的嘴大大的张开,露出了里面的两排尖牙。
谁也不知道,这只奇怪的异兽究竟是真的存在于千年前,还是只存在于千年前人们的想象中。
不过,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就算这头被雕刻在石头上的异兽突然活过来,窜到河里将众人的筏子掀翻,霍暨临也不会感觉到奇怪。
这时,雪莉杨突然大叫一声:“你们快看!这顶上是什么东西!”
众人顺着雪莉杨的视角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一排接一排的石俑。
这些石俑,与霍暨临一行人初来遮龙山时导致车祸的那个石俑极其相似,想来应该就属于同一种类。
只不过,这上面挂着的石俑密密麻麻,又不规则,数也数不清。
这些石俑通通都是头在下,脚在上的倒挂在洞顶上,一个个的全都将手背在身后,像是被谁捆绑起来一般。
不知道是由于地下环境潮湿阴冷的关系,还是这些石俑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在它们的表面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色的不知名物体。
霍暨临本来以为是青苔,可仔细看了看后,却又发现不是。
这些石俑,从外形上看起来,基本上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只能知道个个都长得不一样。
有高有矮,又胖又瘦,有一些像是已经佝偻的老叟,还有一些则像是还处于天真烂漫的孩童。
王凯旋看了又看,在脑海中思索一番:“霍爷,老胡,你们说,这些石俑不会是拼夕夕版的秦兵马俑吧?”
霍暨临摇了摇头:
“不会的,那个时候秦始皇就算是已经死了,也是刚死不久,远在古滇国的人怎么会知道在他的陵墓中是这样的俑。”
“再说了,人家秦始皇做的,那是陶俑,又分为了好几个种类,说这些是拼夕夕版的秦兵马俑那都是侮辱了秦兵马俑。”
“你们都忘记了吗,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和这个东西打过一次交道了,这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划筏子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把这些东西碰下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凯旋点了点头:“好,我就说嘛,还得是霍爷见多识广。”
虽说霍暨临的话不是说给黑龙一行人听的,可这些人已经发现了玄机。
只要霍暨临开口,在场必定鸦雀无声,生怕漏了一句话。
有了霍暨临的提醒,众人便将筏子划得极慢,时不时的低下头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头顶上的石俑碰下来。
突然之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阿力立马睁大了眼。
这个声音,与刚才在黑雾里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只不过,刚才的声音还比较模糊,现在听来,无比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