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又在墙根站着。”
“年轻体力好,一站大半天,不吃饭不上厕所。”
“早上听动静跟宇少闹完,自己去罚站。”
“咱们小心点,避开那边,上次老童就是因为不长眼惹着她,宇少回来就把人开除了。”
……
乐之瑶孤零零地贴墙站着,等到午休的时候,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
没人。
不枉她故意闹了一个多月,把他们都吓怕了。
从裤腰里掏出不锈钢饭勺,一骨碌蹲到墙边缘。
这是她挖的第15个狗洞。
本来想翻墙的,上面被狗男人加了层电网。
罢了,抓紧凿。
幸好,砖石松动不少。
累的满头大汗,终于看到外面的世界。
永远不见,司徒宇。
屁股好容易从狗洞扯出来,看看双手,起满血泡。
看着就痛。
但为了自由,值!
……
帝都最繁华的路段,宝森集团总部。
男人刚从会议室出来,助理小布匆匆来汇报。
“宇少,少奶奶又跑了。”
矜贵的男人脚步一顿,拳头咯咯作响。
“胖子和瘦子跟着。”小布急忙补充,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子,“少奶奶正在捡废品凑路费。”
这操蛋的工作,还让不让人活,为什么每次胡管家只联系他汇报。
比他更有存在感的秘书郭森、保镖罗平,不知死哪儿去了。
“三天,不吃点苦头不长记性。”男人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出发去R国。”
小布怔怔地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
三天后,就是出差回来的日子。
合着是打算出完差回来亲自抓人。
胖子、瘦子,你们辛苦了,可千万别出岔子。
不太放心,找机会再次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叮嘱,“怎么样?”
“正捡着塑料瓶呢,宇少什么时候过来抓人。”胖子嘬了口小酒,从瘦子手里抽了根鸭舌嚼着,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地铁口。
那边乐之瑶保持冲刺的姿势守在台阶下。
她一手拎着麻袋,一双眼睛,跟发现猎物的狼一样,死死盯着旅客手里的塑料瓶。
目测还剩最后一口。
一、二、三,喝完。
“帅哥。”
年轻男孩转过头,看到对方长相的一瞬,心跳差点停滞,脸顿时烧得红扑扑。
他被搭讪了。
“塑料瓶可以给我吗?”
乐之瑶指了指他手里的空瓶子,保持拾荒者的职业微笑。
“给。”
她千恩万谢,接过塑料瓶,熟练地装进麻袋,看着袋子已经装满,决定先去一趟废品回收站。
“老板,什么价?”
“大的三毛,小的一毛五。”
“昨天小的还2毛,今天跌了?”
老板心虚地瞥了她一眼,“不卖算了。”
乐之瑶不甘心,但附近没别的回收站,亏就亏吧。
她眼睛不敢眨一下看老板数完瓶子,一共九块八。
“十块成不,你收的太便宜了。”
老板被她烦的不行,拿出十块钱,“比老太太还计较。”
乐之瑶赚到钱,马上去馒头店买了两个一块钱的馒头,找了个角落坐在地上啃。
想起这几个月的遭遇,眼泪大片大片往下掉。
因为没有学历,她找不到工作,养父说托熟人介绍了份在游轮上打扫卫生的工作。等上了船才发现不对劲,往外逃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岸边。一时间慌了神,找了个仓库躲起来,准备等靠岸后再逃的,环境闷热,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看到自己被锁在笼子里,刺眼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周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出价声。这时身体燥热的要命,神智慢慢模糊,生理上的需求跟开闸的洪水一般爆发。
就在她觉得要完了的时候,身上的锁链打开,她被人抱起。
朦胧的视线中,瞧见是个年轻帅哥,立即松了口气,还好,总比让猪拱了强。
那天,她成了司徒宇的女人。
再就是被带回观澜山庄,像豢养在华丽牢笼里的金丝雀。
这不是她希望的生活,所以在数次的抗议无效后,想尽办法跑路。
但愿这次不要被逮到。
数了数攒下来的八块钱,马上充满活力。
“乐之瑶,加油。”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从机场出来,司徒宇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摇晃着手里的玻璃罐,里面装了不少半旧的纸币硬币。
“宇少。”小布正侯在车旁,见到他立即迎上去,“少奶奶在南郊村庄,走过去的。”
司徒宇蹙眉,“没坐车?”
小布瞄了眼他手里的玻璃罐,马上汇报,“走一路捡一路,攒了不少,有八十五块。”
“快满了。”司徒宇把罐子举到眼前,眸光幽深莫测,“该换个大的。”
望着坐进车里的男人,小布跟郭森上了后面一辆车,“森哥,狼狗牵了三只,c队先带过去跟胖子汇合。”
郭森叮嘱,“注意点,重在吓唬,别真伤到人。”
汽车向南郊驶去,车窗外,闪电一道道劈开天幕,竟把漆黑的夜色照成白昼,转瞬即逝的光芒提醒世人压顶而来的层层乌云。
司徒宇握着玻璃罐的手紧了紧。
想起多年前看到的那片紫色光芒。
跟做梦一样。
“宇少……”
他拉回思绪,车停在路边,前面是小路开不过去,先到的c队守在一处残破的屋子前。
“在里面。”下属小心翼翼。
视线透过门口,小女人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地提防着三条狼狗。
她头发乱蓬蓬,上面附着不少杂草,脸上脏一块白一块,右手握着个吃了几口的番茄。
“还逃?”
乐之瑶猛地抬头,男人半蹲下,捏住她下巴,俊美如斯的面容阴云密布,冰冷的眼神泛出毁灭之光。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
“爷没说结束,你永远不能离开。”
乐之瑶心如死寂,惊恐地望着男人,往角落躲。
她的动作成功激怒了他。
下一秒被粗暴地拎起,强迫她站起来。
闪电夹杂的光线照在乐之瑶的脸上,惨白绝望,她的唇瓣不受控制地哆嗦,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乞求地朝男人摇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