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张枫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朱武,放下手中的毛笔,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膀,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才舒服的长出了口气,随手接过亲随头目张三递来的热茶,随手放到桌案上,对着朱武笑道。
“快坐。”
朱武也没有客气,这几日,不光张枫,便是朱武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坐下后,随手接过张三递来的茶盏,对着这位张枫的亲随,客气的点了下头。
“如何?百姓之事,可不敢有丝毫纰漏。”
见朱武喝了口热茶后,张枫开口问道。
“哥哥放心……”
听了张枫的话,朱武紧忙放下茶盏,起身回禀道。
“闻先生已经吩咐顾大嫂夫妇与朱贵兄弟,协助水军兄弟,做好接待百姓相关事宜。顾大嫂夫妇为人热情,朱贵兄弟向来沉稳,哥哥放心便是了。”
这‘神机军师’朱武,虽然上山时间不短了,不过,不知是自身性格原因,还是谨慎惯了,与其他三位军师相比,和张枫相处,向来比较拘谨。
见朱武一脸拘谨模样,张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摆手,笑道。
“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坐!”
朱武也是一笑,其实这事,张枫也不是第一次与他说起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只要单独与张枫面对,总会不自觉的如此。
“哥哥,这次卢员外和杨林兄弟,在济州城中,还带回了三十余名教坊司舞女。闻先生叫小生来问问哥哥,这些教坊司舞女如何处置?”
又重新落座后,朱武才说出,这次前来的目的。
“教坊司舞女?……”
听了朱武的话,张枫不由一愣。想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鼎鼎大名的教坊司,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梁山泊,怎会与教坊司舞女,扯上关系了。
“哥哥不知!高俅那厮不愧是赵家天子的心腹,为了怕高俅那厮。在征剿途中无聊,那昏君竟然拨调了三十名教坊司歌儿舞女,沿途供这厮消遣!”
听了张枫的问话,朱武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
要说‘神机军师’朱武,虽是地道的绿林出身,不过也是熟读兵书之辈。可从未见过像宋徽宗和高俅,这样的奇葩君臣。
这行军打仗,本就要做到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可是偏偏叫这对昏君奸臣,搞得像是游山玩水一般。
听了朱武的话,张枫也摇了摇头。不过对于东京那位,常常出宫与行首李师师私会的道君皇帝,能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让张枫感到意外。
“可是如今高俅这厮已经伏诛,这些教坊司舞女岂不是重获自由了,为何不走?”
相对于带着歌儿舞女出征的高俅,张枫更对这些舞女感兴趣。他虽未去过教坊司,不过也听闻过,这些教坊司歌儿舞女,多为犯官家眷,被发配到教坊司充作舞女官妓。
本就是这苦难女子,却为何不趁这次大乱逃走,总比再回教坊司,再去做那取悦于人的活计,要好上不少吧?
朱武虽也与张枫一样,对于教坊司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实。不过,相比于脸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半辈子’,大字不识几个的‘张枫’来说,朱武身为这个时代,凤毛麟角的文化人,对于这方面确实要比张枫了解一些。闻言,摇摇头道。
“这些女子也是可怜人!哥哥不知,既入教坊司便是乐籍,乐籍乃是溅籍,如若这些舞女私逃出去,只怕在大宋也是寸步难行!……”
听到朱武的解释,张枫了解的点了点头,
见张枫点头,朱武继续道。
“要说东京这位昏君天子,对高俅那厮确实看重,此次怕这厮在外身体有恙,光是各类名贵药材,山寨便足足缴获了两大船,直乐得安神医,这几日,看哪个都是春风满面的。……只是,这些舞女容貌艳丽,如若收录在山寨,闻先生担心……”
说到这里,朱武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了张枫一眼。
尽管朱武的话未说完,不过张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山寨虽也有些女子,不过这些女子都是普通百姓,本分人家的女子,与这些沦落风尘,样貌姣好的舞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闻焕章与朱武两个也是害怕,将这些教坊司舞女,留在山寨闹出什么龌龊。毕竟,如今梁山泊上,最不缺的便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年轻后生。
而如若不留这些舞女在山寨,只怕这些可怜女子,下了山也无善终。
张枫皱了皱眉头,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放下茶盏,道。
“既然山寨立下替天行道的规矩,便断没有再将人推入火坑的道理。不若这样,便将这些可怜女子,编入医疗营,隶属三娘子统领。”
“好!……好!哥哥此法大善!……”
听了张枫的话,朱武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眼睛一亮,抚须大笑,道。
“哥哥这个办法太好了。女子心细,正合这等救助伤员的精细活儿,况且还有三娘子在,也可护住这些女子的周全!”
要说这‘一丈青’扈三娘,在梁山泊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仅容貌艳丽,更难得的是本事高强,正是巾帼不让须眉。
要说山寨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好汉子,哪个不对这样的女子,心有爱慕?
只不过,不知是扈三娘性格如此,还是被祝彪,董平两人伤的太深了。总之,自从上了山,扈三娘便仿佛将自己的心,冰封了起来。在连续几人不断碰壁后,山寨的年轻后生,也都老实了。只与扈三娘论兄弟,再也没了非分之想。为此,扈成没少在朱武面前,唉声叹气。
“不光如此,寨中的其他女子,只要愿意,也可以编入其中。最好成立这个专门由女子组成的扶伤队,专司照料伤员之职。”
听了朱武的话,张枫索性将自己早有的打算,一并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