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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诗书三万翰墨四千 学业传家黄榜显名(欺杀)

兴威十三年的八月,金桂飘香,安远侯府的后花园里,庭轩立在塘中,虽是暑夏,风从水中过,也带了丝丝凉意。

若是细观,此园又与四年前不同,轩与木桥相连,通到岸边,岸边又有大小卵石相间,沿水道而布,卵石间又有蒲草时卉,如今正是繁花铺地,有蜂蝶跃然其中。

虽是为塘,实则引得活水,从东到西传府而过,水道之上做了叠石瀑布,太湖石古朴厚重,潺潺活水引至其上而后下,似是水晶四溅,大小玉珠于空中翻滚,别有趣味。

跌石东一片紫竹林,取紫气东来,刚直挺拔,竹林中又有草亭一座,学的“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水”,隐隐有些古君子之风。

西又有古松几株,苍劲曲折,松针向天,翠绿欲滴,下有茶寮一座,茅草顶,原木搭建,潦草之作。

水道之中布满水莲,已有朵朵红白之花镶嵌玉波之上,随风左右摇摆,更有锦鲤游戏其中,如今张明轩正拿了谷粒逗着池中的锦鲤,眼神却是不住的看着花园北门。

“章明兄,快来品茶”,秦浩峰轻喊道。(此处修改为秦浩峰)

“管他作甚,怕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则寤寐思服吧。”李俊嗤笑道。

秦浩峰也跟着笑,过了几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慢慢就收了笑声,盯着张明轩的后背。

张明轩许是六感灵通,感到芒刺在背,扔了手中的谷粒,笑道,“凤海兄怕是,怨我等不管你新婚燕尔,拽了你出来饮茶,便是胡乱污人清白,害人名声”。

张明轩转过身,脸上带着笑,也不管秦浩峰脸色,坐在交椅上,“新婚几日便离不得娘子了?”

李俊气急指着张明轩道,“妄称君子,窥视房中趣事,小人也”。

秦浩峰又是盯着张明轩看了一阵,见他脸色也没有变化,也就转移了注意力,却是没看到张明轩右手都攥的发白。

“我等二人,可是给你出了大力”,秦浩峰笑着对李俊说道,“你那舅兄进士出身,你寻得帮手只我与章明兄会的几句诗文,催妆诗居然还能让人念出二十首”。

李俊哈哈大笑,张明轩嗤笑几声,“这还不算,居然还有催嫁诗、开门诗、上轿诗”。

秦浩峰听他说完,带了笑意,“这且不算,开门便有红棍加身,你总知道吧?”

女婿如贼,开门看打。

秦浩峰不知道有这样的风俗,见开了二门就是带人前冲,哪里知道只有他和张明轩冲了进去,被一群娘子军关门打狗般,用缠了红绸的木棍打了一顿,直惹得门外的勋贵子弟哄堂大笑。

张明轩还待说,突然李俊指了后院做个口型,张明轩惊出冷汗,只得闭口不言,秦浩峰正摆弄茶水,倒是不曾看见。

“我多次来怎不见有这等好地方”,听得喊声就知道是张三郎。

几方见礼,秦浩峰给他倒了茶水,笑问道,“玉面三郎,怎今日有空?别是晒黑了皮肤,如我一般”。

秦浩峰的脸只有冬季有些白,二季如小麦色,夏季却有些黑,众人都笑他,只他不在意罢了。

“呵呵”,张三郎干笑几声,自打去年秦浩峰知道他擦脂粉,日日将他扔在大通农庄操练,哭也哭了,求也求了,跪地求饶也没被放过,整整熬了一个月,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穿华衣更不敢擦脂粉,好好地一个玉面郎君如今混的皮糟肉厚。

“寻你借几个护卫”,张三郎在农庄就见了秦浩峰的护卫勇猛彪悍,如今有事就起了心思。

“怎地?”李俊笑问道,“寻仇?哥哥也是有些”。

“唉”,张三郎叹了口气,“我那舅舅家出事了”,秦浩峰一听,“哦,莫不是南宁伯府?”

张三郎点点头,“后宅不宁,真是祸患那,母亲让带了护卫去表姐家里,你也知我家护卫米虫罢了”,张三郎语焉不详,没说啥具体的事,几人也不好问。

秦浩峰就让他找夏杨,再去找张坚,调拨人手随他心意,张三郎谢过而归。

此时的南宁伯府里,饭厅躺了伯爷和伯夫人,花姨娘并几位庶出小娘子和小公子跪在地上。

袁沛珊和袁佩璃哭着扑在母亲身上,袁佩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住的喊娘,袁沛珊双眼通红,泪流如溪,面色扭曲,狰狞之色让她显得似那怒目女金刚。

“珊.....儿,来......来娘......这”,伯夫人嘴角不住的往外溢血,袁沛珊靠到伯夫人身边,伯夫人强撑着低声道,“母......亲......知你存了死志......都是......母亲的错”,袁沛珊听到伯夫人如此一说,登时眼睛瞪大,面露难以置信。

伯夫人见她如此,继续道,“母亲......换了酒壶......又是下了毒”,伯夫人脸色明显的灰败,越发青紫一片,袁沛珊正要制止,伯夫人微微摇头,“照顾好......你弟......”,话未说完便歪头逝去。

“娘......娘”,袁沛珊姐弟抱着伯夫人的身子不住摇晃,袁佩璃直接哭晕过去,袁沛珊抱着母亲哭了一阵,抬起头来怒视着花姨娘,大骂道,“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说罢起身。

袁沛珊如今已十六,她又不束足,几日便出门做商事,力气自然大上许多,拿了方椅就朝着花姨娘奔去。

几个嬷嬷忙上前阻拦,伯夫人的贴身王嬷嬷,脸上涕泗横流却也是抱住袁沛珊,不住相劝。

袁沛珊目眦欲裂,眼角流出血水,“你这个贱人,我誓杀奴”,又是使劲推开王嬷嬷,却不妨嬷嬷低声说道,“夫人另有安排,大娘子别伤了身子”。

袁沛珊听的这话便是委顿在王嬷嬷身上,也是昏了过去。

等张俊凯来到伯府的时候就是见到这般景象,本来以为是伯府奴仆勾结作乱,哪里知道居然是伯爷和伯夫人被人毒杀,慌得一个头两个大,忙是遣人去家里报信。

“表公子,您可得给伯爷、夫人做主啊”,王嬷嬷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张三郎自然认得她是伯夫人身边贴己人,忙是让她起来,问道,“这是何事?怎不报官?”

王嬷嬷两眼都是火,狠狠的盯着花姨娘骂道,“都是这个婊子贱婢,带了她女儿说是给伯爷夫人助兴,谁知用了毒酒,毒死了伯爷”,又是哭道,“表公子啊,您得给伯爷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