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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阳侯府老夫人去了,是被活活饿死的。

曲阳侯府的主子们被抓,府里的下人走的走逃的逃,一盘散沙,那个连吃饭都需要人伺候的老太太没人管,可不就饿死了吗。

本来主子获罪,府里的奴才也是难以幸免的,可君七的目标是曲阳侯这几个主子,奴才有坏也有好,她觉得赶尽杀绝对那些无辜的人过于残忍了,于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把他们都放了。

百年府邸,顷刻崩塌,曲阳侯被流放那日,大街上站满了人。

有单纯看热闹的,也有来落井下石的,还有来送行的。

毕竟就是人缘再差,也不可能一个交好的朋友都没有。

君七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看着被官差押解着的何远威和他的三个儿子,以及面如死灰何慧滢,心里突然一松。

此一去,山高路远,条件恶劣,对这些整日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能不能到流放之地都难说。

就算他们没死在路上,流放之地苦寒,如无意外,贫穷苦难将伴随着他们度过往后余生。

尤其是何慧滢,一个漂亮的女子,落入泥沼,将要面临什么,不言而喻。

因为她,何远威等人失去所有,他们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还会如以前那般护着她呢?

风透过窗户轻轻的吹在君七的脸上,似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

耳边那一声近乎听不到的“谢谢”在告诉她,原主在跟她告别。

自此,原主大仇得报,怨气散尽,君七在这方天地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今儿真高兴呀今儿个真高兴......”君七如即将飞出笼子的小鸟般欢快的打点行囊。

“对了......”君七转身低头问趴在地上到底招财道:“你要不要去跟你那些鸡呀鸭呀的小伙伴儿们道个别?”

“都要走了,以后可能也没机会见了,要是留下什么遗憾就不好了。”

“嘎嘎......”我不是鸭子!

招财气愤的扑闪了下翅膀。

“我知道......”君七难得好脾气的道:“这不是看你跟厨房的鸡姑娘鸭美女相处愉快,所以问问你,要不要道个别嘛。”

说起这个,君七还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但凡有点儿战斗力,招财就上去跟君七拼一下了。

想当初刚进王府的时候,它到厨房去扒拉吃的。

厨房的人知道它是君七的“鸭子”,不断的拿好吃的投喂它。

它就在这糖衣炮弹下沦陷了,然后厨房就成了它每日必打卡地点。

一来二去的,它就跟厨房的人混熟了。

有一次,厨房里的刘厨子看它独自趴在地上,看着怪寂寞的,于是放出了一只母鸭子陪它。

那只没有了束缚的母鸭子见到它犹如它见到小鱼干儿一样,“嘎嘎”叫着就扑了上来,招财吓的魂儿差点儿没掉了。

这还不算,由于它体力不如那只母鸭子,被母鸭子撵上,当即就被压在了身下......此处省略它受辱的百字小作文。

后来听它叫的实在凄惨,刘厨子这才上前解救了它。

那件事给它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让它现在看到鸭子都腿打颤。

可它没想到,刘厨子出于愧疚,又找了只老母鸡陪它!

老母鸡倒是没那只母鸭子那么生猛,可那老母鸡是个“话唠”,“咯咯咯”的跟它唠了一整天,它走到哪儿,老母鸡就跟到哪儿,晚上睡觉它耳朵边都是老母鸡“咯咯咯”的叫声,整的它失眠了好几宿。

君七知道了这件事后,非但没有安慰它,反而嘲笑了它好久。

这狼心狗肺的搭档,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它非抓花她的脸不可。

“嘎嘎......”别光说我了,你要走有没有跟墨古君告别?

哼,它可是知道,墨古君对这丫头不一般。

来呀,互相伤害呀。

君七身子一僵,糟糕,高兴过头,她把郁墨之给忘了。

怎么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君七回头,就见脸色冷峻的郁墨之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要走?”郁墨之声音里的寒凉给君七高兴的找不着北的脑子降了降温。

“没……”君七吞了口口水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接着她又马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拿着衣服抖了抖道:“我就是怕这些衣服生虫,拿出来抖一抖。”

不对劲儿呀,她干嘛要怕他?

意识到不对的君七立马挺直了腰板儿道:“我走不走的干嘛要向你交代?”

“嘎嘎……”你怂了。

招财给了君七答案。

“边儿凉快去,小心我把你下了锅。”被戳中要害,君七有些恼羞成怒。

“要走可以。”郁墨之并不理会君七的瞎扯,而是自顾自的道:“把本王带上。”

君七嘴张成了o型,她首先想到的是原来自己也有做祸国妖姬的潜质。

“你就这么喜欢我?”君七不自觉的问出声。

“是!”郁墨之回答的毫不犹豫。

君七被他这斩钉截铁的回答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从没经历过情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办?”君七问的有些小心。

“你不喜欢吗?”郁墨之反问。

君七……好像是喜欢的,不然她也不会纠结,只是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是,她好像被郁墨之带偏了。

正在君七纠结苦恼不知所措的时候,匆匆而来的侍卫解救了她。

“禀王爷,宫里来人说万岁爷有急事,要您和王妃立刻进宫。”侍卫表情凝重。

“何事?”郁墨之颦眉。

找他就算了,还要带上丫头,可见事情不小。

“不知......”侍卫回答道:“不过刚宫里传出消息,皇上身体抱恙,暂停一切政务,禁军也有所动作,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郁墨之不假思索的拉起君七往外走。

“喂,要不要问一下我的意见……”被拉着走的君七还吵吵了两句。

他们到宫门口,马车穿过宫门直接进入。

坐不住的君七撩开车窗帘往外看,宫门的守卫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