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简洁大气的书房里,刘忠和冯文豪把今日经历的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跟郁墨之报告了一遍。
冯文豪是郁墨之的人,对郁墨之的忠诚就像信仰一样深刻在他的骨子里。
刘忠跟着郁墨之时间不长,没有冯文豪那么强烈的感情,但他身为墨王府的大管家,只有郁墨之好了,他才会好。
一旦墨王府倒了,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他成为墨王府大管家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生是墨王府的人,死,也只能是墨王府的鬼。
听了他们的话,郁墨之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告诉他们君七不会对墨王府不利,让他们不必在意,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就行。
明悟方丈曾说过,君七命格不同于常人,他也见识过她诡异的功夫,所以郁墨之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
其实君七厉害与否,有多少能耐郁墨之并不怎么在意。
他只是觉得跟那个小丫头在一起特别的自在又舒服而已。
得了自家王爷的准话,冯文豪和刘忠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既然自家王爷都说君七对他们没恶意,那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了!
这么个大能人,还对他们有恩,他们可不得好好伺候着吗。
君七很信奉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若是一个人突然对你好的超出了她的预期,那就是那人心怀叵测。
冯文豪对君七态度变好,时不时的跟她来聊会儿,或是带些小吃食,这都在君七的预料之内,毕竟是救命之恩,冯文豪要是什么都不做,她才要奇怪呢。
可刘忠就有些夸张了,吃的精,穿的好,甚至连床都换成了万金难求的玉床。
郁墨之这个主人都没这待遇。
就救了你一朵花,你比冯文豪这个被救命的殷勤这么多是几个意思?
终于,在她屋子里被摆了一张精美的屏风之后,君七忍不住了。
她半夜三更的潜入刘忠的房间里把刘忠吊房梁上,逼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
自此刘忠也终于消停了,对君七的态度也恢复了正常。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防备心比他还重,也够精明。
虽然君七表面上爱财如命,又一毛不拔抠门儿的很,但却不会真的被金钱欲望所控制。
他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免得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讨好不成反而被怀疑居心不良就不好了。
君七又被渊政帝宣召了,她特别奇怪渊政帝是怎么知道她在墨王府的。
要知道郁墨之御下特别严,刘忠管制的也好,墨王府的人出门嘴巴都是闭的紧紧的,不敢多说一个字。
还有那个没事找事的老皇帝,她在墨王府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么多国家大事还不够他操心的吗?
为什么总逮着自己不放?
“说说,你不是被害了吗,怎么会在墨王府?”
渊政帝看着这个站没站相的野丫头,眼睛又疼了。
“这不是没被害死被墨大王爷救了嘛。”君七连解释都懒得跟渊政帝解释。
渊政帝……他应该习惯的。
“你就这么打算在墨之的府邸一直躲着?”
她怎么样渊政帝不想管,但她一个女人,还是被人们传的热闹的曲阳侯府的大小姐,一直在他大外甥的府邸住着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他大外甥府里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子,这丫头住在那里会不会影响他大外甥的声誉?
“没”君七道:“过几天等曲阳侯府这段风波过去了,我再回去。”回去再折腾他们。
渊政帝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回去后好好改改你那脾气。”
真相如何渊政帝并不在意,谁是谁非他也并不会评判。
天下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他一个一国之君,可没那个闲心管臣子的家事。
但君七这一点儿委屈也不能受的脾气他是真觉得应该改改。
他一个帝王有时候还得受些臣子的气呢,更何况是别人了。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我脾气咋啦?”
只要别人不找茬,君七觉得自己还是很好相处滴。
当然,曲阳侯府那些王八蛋可不算人。
所以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跟她的脾气好坏有什么关系?
跟君七对话,渊政帝脑仁儿疼。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叫来受这种罪。
渊政帝对君七的感觉很奇怪,要说讨厌吧,那真谈不上。
可要说喜欢吧,那也不可能。
就是见了就生气,看不见就觉得自己气的莫名其妙。
国家大事就够他忙了,他干嘛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皇上您是从谁那儿知道我在墨王府的?”
君七一直都是个有疑问就问的人。
“怎么,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渊政帝没好气的道。
“那倒不是。”君七道:“我就是想让他重新学一下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君子之道。”
渊政帝……就很无语,这不就是打击报复吗?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那人是在跟您打小报告离间您跟墨大王爷直接的关系,或是想利用您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君七说的直白。
她又影响不到朝局,谁吃饱了撑得要跟渊政帝提起她,而且那人还知道她藏身在墨王府。
要说那人没点儿目的,只是意外得知,又无意提起,这鬼话反正她是不信。
经她提醒,渊政帝眉头聚拢,眼里划过一抹厉色。
他大外甥刚回京,有些人就坐不住了,可真够着急的。
郁墨之得渊政帝宠爱,又手握兵权,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要想独善其身很难。
但渊政帝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把心机耍到自己大外甥身上来。
“常安”渊政帝对旁边的大内总管吩咐道:“传旨下去,惠妃言语有失,禁足,静思己过。”
“惠妃又是哪个?”
皇上这么多小老婆君七实在想不起来惠妃跟自己有什么联系,让她跑渊政帝面前来告自己的叼状。
“五皇子的生母。”一直默不作声的郁墨之为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