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傻柱这群人面色凝重,期期艾艾迟迟不肯回答问题,李登云心里已经了然,知道这群家伙是怕自己临时加入分一杯羹。
说来也是蹊跷,李登云狩猎完角马之后,按照事先确定好的狩猎范围,赶往这处几头野猪聚集的山谷,遥遥的便看到地图上显示的这处栖息地,同样是长虫经常出没的地方。
于是就地取材,调配了些吸引长虫的草药点燃,没想到来到山谷处才发现,这块自己的囊中之物,居然被许大茂和傻柱捷足先登。
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救了许大茂,这便让李登云不得不感慨一声缘分,同时心里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救了许大茂呢,这家伙可是个始乱终弃的小人,晓娥嫂子现在可还在狼窝里面,等着自己找机会宽慰拯救呢。
“哦哦,没事儿,没事儿,登云,这是我们从附近公社找的向导,年纪小,嘴上没毛,山林子里面钻来钻去,别说野猪了,连野猪毛都没看到,大家伙又是第1次进山林子,都绕迷路了。”
许大茂撒谎不打草稿,三言两语就想把李登云糊弄过去,只想着李登云这个瘟神赶紧离开,可千万别发现了山谷里那几头异常珍贵的野猪。
傻柱皮笑肉不笑的帮忙打掩护:“是呀,我就说这小孩子当向导不成,许大茂却坚持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不但迷路了,甚至差点儿被长虫咬了,你说这不是拿人寻开心逗闷子吗。”
见傻柱和许大茂狼狈为奸,想把自己蒙在鼓里,李登云却没有揭穿,而是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制止住了旁边想要讲话的李立国,漫不经心说了句。
“哦,这样啊,迷路了,没发现野猪也是正常,周边公社的猎户来回出没,野猪没有之前那么好寻找了。”
李登云边说边亲密的拍了一下许大茂的和傻柱的后背,让这两个心中有鬼的家伙一阵胆颤。生怕李登云再往后走上几步,瞧见山谷里那几头猎物,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登云把不知名的药粉涂抹到了棉袄外套上。
“那是,那是,李科长,我们那打过猎,连枪都握不住,您看您慢走,我们继续四下寻找,好不容易大家伙来一趟,空手而归,那不是让人笑话。”
许大茂一脸讨好的笑道,在胡春光诧异的目光中狂拍马屁,要是寻常人估计都已经飘飘然了。
但李登云却仍然面无表情,随口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告辞扭身离开了这处山谷。
不知怎的,看着李登云居然这么容易的被忽悠走,以及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傻柱和许大茂总觉得腿脚有些发软,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李立国和阎解成对视一眼,都鸡贼的选择了脚底抹油,赶紧跟上李登云,生怕走慢了一步被李登云甩开。
“呸,两个瘪犊子,没点骨气,脚底抹油跑的倒是挺快。”
许大茂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谩骂了几句之后,三角眼颇为毒辣的打量着傻柱,肚子里积攒的歹毒话语卡在了嗓子眼儿。
不是说许大茂良心发现,而是现在放响的把是在傻柱手里,许大茂之所以能领着大家伙上山狩猎,靠的就是这杆膛线磨平的汉阳造,眼下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里咽。
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胡春光:“小同志,碍事的人已经走了,等一下怎么打猎,是让大家一起还是说站在山谷上开枪。”
傻柱却是大大咧咧:“许大茂,娘们唧唧的磨磨蹭蹭怕什么,不就是几头野猪,我一个人就能开枪解决掉,你跟大家伙准备听我吩咐,看我指令行事就行了。”
见傻柱这个门外汉想要莽撞的往下开枪,胡春光赶忙制止:“山谷里的野猪挖的都有好多地穴,咱们只有一把放响的,即使是打中了一头野猪,其余的几头野猪也会受惊逃进地穴里,而且这处山谷前后贯通,保不齐就跑掉了。”
许大茂同样在旁边讥讽道:“傻柱,真以为就像你在厨房里做大锅饭那样简单?你一个厨子尽出馊主意,大家伙上山打猎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要是被你把野猪惊跑了,你把裤子当掉都赔不起。”
说着上前就要去拿傻柱手里的枪,却被傻柱巧妙的躲开了,只得咬牙切齿的问:“傻柱,把枪还过来,大家伙可要评个公道,傻柱刚才趁人之危,一点道理都不讲吗?”
见众人隐隐有倒向许大茂的姿态,傻柱虽然心里发虚,但却依旧不愿意把枪拿出来,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子里面,最大的倚仗和安全感就是这把汉阳造。
他可是很清楚许大茂的为人,经历过之前的变故之后,这个歹毒小人说不准背后里放阴枪。
见两人僵持不下,胡春光只觉得整个人头痛脑胀,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只狩猎队伍,眼下连坨猪屎都没捕猎到,就已经闹得四分五裂。
人心不古呀,城里人现在都这么自私自利吗?
胡春光有心想要劝和,眼瞅着野猪的觅食时间要结束,再拖延的话,说不定野猪就回穴休息了,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发现,有几条灰褐色的长虫去而复返。
从旁边草垛里以极快的速度闪到许大茂和傻柱两人身上,这俩人还在互相争吵,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异样,只是觉得有些瘙痒。
许大茂刚准备挠一下,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蹿进了裆里,并且不停的往后背蜿蜒爬去。
这种熟悉的窒息感,让许大茂当场僵住。
一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淌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苦:“傻柱,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又顺着裤管爬进来了?”
傻柱还正准备迎接着许大茂的臭嘴呢,却不料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刚准备嘲讽过下嘴瘾,却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后背也猛的一凉,整个人当场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