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叹息着。
心中忽然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穿越到天仙大宇宙的时候。
天仙永昌，天仙大宇宙的人族正处于最辉煌的时代。
不然的话。
他的结局可能也只能与被献祭的上古地皇一般，沦为悲惨的祭品。
不。
如果真的易地相处。
林奇认真的想了想，或许就没有天仙大宇宙了。
因为现在的林奇不认为自己能有上古地皇那般舍己为人的觉悟。
把自己当做祭品，让最好的朋友献祭出去。
还要安慰对方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也不会有上古天皇那般忍辱负重的牺牲。
亲手献祭出自己最好的朋友。
背负着一生骂名，却还能在黑暗中坚定的相信光明终会到来。
不管是上古地皇，还是上古天皇。
他都做不了。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他们所经历的事情，现在便很难有那样的觉悟与牺牲。
但并不妨碍林奇对两人的肃然起敬。
林奇对无双公子等人道。
“随我一起，拜祭我人族先贤。”
语罢，他对着天皇镜稽首三拜。
一拜天皇，二拜地皇，三拜那些为了人族崛起而牺牲的无名英雄。
无双公子等人也纷纷肃容，跟着林奇一起稽首三拜。
便是弃天帝也不例外。
哪怕跨越万古，过去的时光早已经湮灭在了滚滚历史之中。
但有的人，有的事。
万古不灭，永垂不朽。
拜祭过后。
林奇望着天皇镜照映出来的上古天皇沉默不语。
“现在怎么做？”
“大祭还要继续吗？”
无双公子开口问道。
见证了上古天皇的过去。
再要强行将天皇镜这件上古天皇所遗留在世间的唯一之物当做祭品献祭掉。
无双公子觉得实在是对上古天皇大不敬。
像天皇镜这样见证了上古天皇一生的宝物。
的的确确算得上是应该要被世人供奉起来的文物。
不能当做是普通的先天灵宝。
就这么被献祭掉。
“要不咱们还是把天皇镜这些先天灵宝还给五帝后裔家族。”
“让他们去组成人道长城。”
“我们换几件先天灵宝来献祭。”
“反正感觉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见林奇不回答，无双公子再次开口道。
林奇不语，在思索。
天皇镜就那么安静的悬浮在黑暗的虚空之中。
不再有任何动静，似乎也是在等待着林奇做出抉择。
弃天帝轻声道。
“你快点考虑好。”
“灵神们快要撑不住了。”
此话一出，还想再劝说林奇放弃献祭天皇镜的无双公子顿时闭上了嘴。
而林奇则是豁然惊醒一般，不再犹豫，伸手点向天皇镜。
天皇镜瞬间嗡鸣，光芒大作。
其中照映出来的上古天皇似乎要转过身，跨越时空而来，质问林奇。
为何他已经陨落，却还要他献祭自己最后的遗物。
但林奇知道。
这不是照映出来的上古天皇在动。
而是天皇镜在动。
作为一件赫赫有名的先天灵宝。
即使受限于天仙大宇宙中天道不存。
所以无法诞生出完整灵智。
但却也是本能的抗拒着成为祭品的结局。
天皇镜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让它带着它所承载的所有关于上古天皇的过去一起被献祭掉的理由。
就像当初无双公子在妖庭祖地中能够得到人皇剑认可的理由一样。
当然在那个充斥着妖族气息的妖庭祖地中。
想要得到人皇剑的认可，理由仅仅只需要无双公子是人族。
而现在想要得到天皇镜的认可。
仅仅只是因为林奇是人，不够！
“所以这才是你刚才极致复苏的真正原因。”
“你之所以照映出上古天皇的过去。”
“是因为你在质问我。”
“你的主人已经背负了那么多的牺牲。”
“为什么现在还要祭掉你？”
“你需要我给你一个理由。”
林奇缓缓开口，手指已经落到了天皇镜中。
恍惚间。
他仿佛穿越万古，跨越了时间长河，站在了那位背对众生的上古天皇面前。
他站在树下，看着戴着龙首面具的上古天皇。
如同当初另一个站在树下的少年一样。
沉着、冷静，却又充满坚定的自信，一字一顿。
“这将是计划的一部分。”
此话一出。
宛若天崩地裂一般。
原本已经停下的祭祀仪轨猛然大放光明，驱散黑暗，照亮整个星空。
天皇镜更是在一瞬间喷薄出无尽的光辉洪流。
无尽光辉之中。
弃天帝手中握着的金册上，一个个名字瞬间浮现。
虚空之中八百万灵神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赦封，被凝聚。
一双又一双的目光下意识望向林奇。
而林奇面无表情。
整个人被天皇镜喷薄出的光辉所淹没。
在那无尽的光辉之中。
隐约似乎可以看到林奇的右手和戴着龙首面具的上古天皇在隔着时空相映。
仿佛在击掌盟誓一般。
一道道秩序神链从天皇镜中伸展出来。
化作光与热洒落整个梦幻泡影。
一道冥冥中的至高法则，开始在梦幻泡影中凝练而起。
所有人心中瞬间有了明悟。
那是林奇献祭掉天皇镜后，为整个梦幻泡影所降下的第二诫。
将会是维持着整个梦幻泡影，包括主神空间在内的第二条不可被违背的法则。
即使是林奇自己也无法更改。
除非他愿意毁掉整个梦幻泡影，重头再来。
而这条法则是：等价交换！
降下的第二诫的内容在每个身处于梦幻泡影中的生灵心中浮现。
化作铁则，牢不可忘。
只当是在虚幻梦境的轮回者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条法则的降生意味着什么。
但舍身进入梦幻泡影，被重新赦封的八百万灵神。
甚至是弃天帝他们这些最初九灵都是纷纷惊讶的望向林奇。
没有想到林奇为梦幻泡影降下的第二诫内容竟然会是等价交换。
但这无疑让他们全都松了口气。
而无双公子看着在林奇一句话下，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我献祭。
以最完美的方式配合这场大祭，彻底消失。
把一切都融入了梦幻泡影，化作梦幻泡影底层法则的天皇镜，脱口道。
“老头子，你还是不是人！连一面镜子都骗？！”
“我没有骗它。”
“这的确是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