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李蒙率领着队伍来到了崔府。
崔家人口亲戚众多,门外的同辈兄弟,甚至晚辈小孩,乌泱泱的一大群。
就这么面带微笑的看着李蒙,好在程处默知道流程,直接端出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放满了荷包。
李蒙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就是开门红包嘛,这个他有很多。
为了体面,他给红包里准备的都是银棵子,夹杂着铜板,看起来十分饱满。
好在崔家人也只是意思一下,每个人很自觉的拿一份就让开了位置。
不过催门诗也不用编,都是用了很多年的东西,就这样十分顺利得进了大门。
不过门后竟然是一群小孩子,都说着吉祥话伸着手要红包,好听的话让李蒙也十分开怀,抓着盘子里的红包挨个发。
这里也十分顺利,没有出现刁难的情况。
毕竟是世家大族,十分注重礼教。
直到崔望舒的小院,才见到了崔元综。
这个是大舅哥,红包当然要不一样,李蒙也是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奉了上去,是一辆汽车的购买凭证。
能在现在得到一辆汽车,那可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汽车现在制造出来一共都没有一百辆,可见这份礼物多么贵重,崔元综也就放李蒙过去。
只有李蒙自己知道现在的汽车十分不舒服,没有可靠的减震系统,轮胎也是实心的,毕竟橡胶草制作的橡胶工艺还很差。
另外就是现在能行驶汽车的道路也很少,还都是在建造中,根本就去不了什么地方。
最主要的是燃油,这东西目前也就只有在长安城有提炼,其他地方还没有呢。
所以汽车目前只能在长安城附近使用,远了就没有地方加油,除非自己带上几桶,那也跑不了多远。
进了院门后,崔望舒的两个侍女守心守月就笑嘻嘻地守在门口。
虽然李蒙不介意在大唐有多个女人,但是这附赠的侍女他还真没兴趣,所以提前让崔望舒给她的贴身侍女下了通知,以后让她们嫁个好人家。
知道这些侍女家里不好,若不然也不会来给人当侍女,李蒙就准备了比较大的红包,沉沉的差点让她们没接稳。
掂量着红包的份量,两人相视之后让李蒙念了一首催妆诗,就让开了大门。
门打开后,崔望舒十分伤心得趴在崔思静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泣着,崔思静只好不停地拍着女儿的胳膊,嘴里还在说着安慰的话。
一旁的崔母也眼泪汪汪的,抱着女儿的另一只手臂,不停地揉着女儿的纤纤玉手。
眼圈也红着的崔思静走到李蒙面前,十分郑重地说道:“老夫就这一个女儿,也是崔氏郑州房的嫡女。
“她是个单纯的孩子,被家人呵护在掌心中的人,没有遭受过什么苦难,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说完崔思静还深呼一口气,拍了下李蒙的肩膀,提醒着他在托付很重要的事情。
李蒙也是深深的点头回道:“我明白,一定不会让岳父岳母大人失望的。”
随后,有妇人送上生馄饨让崔望舒吃。
止住伤心的情绪后,崔望舒吃下了一只,妇人们还追问生不生,她也是小声地说了个“生”字后,妇人们才离开。
到了吉时,崔元综背着崔望舒,跟在李蒙的后面走出了崔府。
门口的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了,崔望舒还有些依依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才上了李蒙侯爵的四匹马拉的马车。
这也是李蒙第一次使用自己的侯爵仪仗,护卫开道,大队前行。
回去的道路上还是被围观,李蒙也不介意再撒一次喜糖,还夹杂着些许铜钱。
到了家门口后,福叔也是高呼一声:“新娘进门咯!”
迎亲的乐队再一次开始演奏。
新娘马车前面铺着喜庆的红毯子,崔望舒在侍女的搀扶下,顺着毯子铺成的道路,一步一步前进。
到了门口就是跨火盆,过马鞍,然后是送到大堂。
开始拜天地,敬长辈。
好在今日长孙亲自来了,不然拜的长辈可就是牌位了。
李蒙可不想再给自己编一对父母,这样总感觉更对不住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拜堂完毕,长孙让内侍把崔望舒的诰命封赏念了一遍,交给她,随后温柔地叮嘱道:“李蒙这孩子一个人好不容易成婚,本宫希望你能安心相夫教子,为他开枝散叶。”
“儿媳明白,多谢殿下。”崔望舒转头看了一眼李蒙后,向长孙行礼回道。
接下来,喜娘就拿着一副新剪刀,将两人的头发都剪下来一绺,编成辫子,放在了一个锦囊里,交给了崔望舒,喻义结发夫妻。
最后便将崔望舒送到了洞房。
而李蒙这边却是不能离开,还要接待宾客。
这次成亲距离出征时间不久,很多人都回到长安,包括程咬金夫子和尉迟敬德等人。
家里就李蒙一人,陪客的事情就轮到了福叔明晖等人的身上,福叔负责文官那一群,明晖负责武将那一堆。
只不过,李蒙还是要亲自去每一桌都要敬酒。
自己在长安虽然没有结交多少人,但是凭着功绩和名声,他感觉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这一下子可就难住他了,就算是喝水,这一圈估计他都轮不下来。
好在李孝恭起身喊道:“这小子家里人丁单薄,咱们还指望今天能留个后呢,就让这小子一桌一碗就行了。”
好人呐,正当李蒙还在纠结的时候,有人出来替他说话了。
这样一来,李蒙就没什么担心的,开始给宾客敬酒。也幸好他提前让仆人准备的是米酒,十分解渴。
这一圈下来,就被程咬金一脚踹开,说是赶紧去陪新娘子,别打扰他们的酒醒。
知道这是他给开脱呢,行礼道谢后李蒙赶忙就跑去洞房了,却惹得众人呵呵大笑。
顾不上别人的嘲笑,毕竟新媳妇还在等着呢,管他笑什么。
喝了好多碗酒,带着激动的心情,李蒙推开了洞房门。
崔望舒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听见有人推门,试着轻声的喊了一声:“夫君?”
“嗯,是我!”李蒙关好门后,走过屏风来到床前。
崔望舒哭花的脸已经重新洗过了,穿着喜服含情脉脉地看着李蒙,脸上悄悄地红了起来。
“我们安歇吧!”
随着李蒙的提醒,崔望舒起身开始给李蒙宽衣解带。
此后的情形便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