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答道:“关于教化的问题,不由我负责。”
“哦?为人师表,怎么可能不去教化学子呢?”孙思邈疑惑道。
李蒙无奈的笑道:
“我这才多大一点啊,怎么能教别人如何做人的道理呀!就算是教了,有人可能不会信的吧。
“再说了,陛下已经安排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来教导学子,这方面的事情就不要我操心了。”
孙思邈夸奖道:“老道却觉得你这一言一行,颇有君子之风!”
君子之风?
李蒙这算是活了两次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悟。他以前可不是什么叛逆期的非主流少年,也不是什么问题少年。
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去过的地方多了,见识也就是多了一些。
至于君子之风,他自己觉得是没有的,他只认为自己是一个遵守公序良俗,没有违法乱纪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孙神医过奖了!”李蒙也是谦虚道。
对于一些老人,他一直都是带着尊敬的态度去对待的。
就算是老人没有太多的见识,但是有些人生经验也是足够他学习的。
随后两人就在工坊里面进行了一番参观,李蒙给孙思邈讲解了这些工坊的用途。
还有这些工坊在后世的发展情况,孙思邈现在对李蒙的身份已经不再感到新奇,也是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随后李蒙也就带着孙思邈回长安城,还把他送到家门口。
李蒙自己家里面,青青已经把考试的一些问题都选了出来,一共也就二十道题,都是一些常见的数学题目和生活中常见的物理化学现象。
若是让一个后世的初中生回答,可能会让其觉得简单的怀疑人生。
但是放在现在考试大唐的学子,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李蒙在检查了考试题目,没有发现问题之后,就让明昊带着试题去工部的印刷厂,把这些试题印刷了两百多份。
若是人数太多,那就按照先来后到选人。
他已经规定好了考试的时间,就是在后天,并且已经通知出去了,李世民还亲自下诏告诉长安城百姓们这一事情。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长安城目前的热搜事件,随处可见的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听说了吗,陛下要让冯翊县男教学新学问了。”
“我从我三舅儿子的姐夫那里得知的,看来这新学问是要真正开始推广了吧。”
“嘁,新学问?我看就是奇技淫巧,没有一点圣人学说,也配是学问?”
“是没有圣人学说又怎么样?你学的圣人学问怎么就不能把那犁改进一下呢,也不见你能制作出来那雪白的盐巴!”
“就是,黎民百姓没有读过书难道还就不活了?真是读书读傻了!”
“别跟这书呆子说,他一个五谷不分的家伙怎么知道我们百姓需要啥东西!”
“哼,这新学问学出来都不知道能做什么,不知道学这个新学问做什么。真是一群无知的愚民!”
“新学问能干啥?你没有看陛下诏书吗?这新学问可以制作很多工具啊,那迅风车不就是?蒸汽机不就是?”
“就是,真的就是张口就来,明明摆在那的事实也要胡说八道,真是读圣贤书的好学子啊!”
“你!愚不可及!”
……
这件事情在长安城百姓的眼里已经两极分化严重了,普通百姓和达官贵人都非常支持这新学问。
唯独有那么一批高不成低不就的学子,在到处宣扬新学问的坏处,然而他们却说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
总有百姓能举例子把这些反对的学子的嘴堵住,让他们哑口无言。
不过这些言论却掀不起什么风浪,李蒙听福叔说了之后也就不在意。
他只是在发愁自己以后不能再睡懒觉了。
毕竟以后教学的时候可是要跟着学子们一起晨练的,这是李世民的硬性规定。
为此,这几天他都在倒时差,上元节的那几天他的作息已经和后世连接上了,现在又要倒回大唐百姓的生活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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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日这天,学子们正式考试就开始了。
李蒙特地早起了一会儿,和几位老夫子一起去考试。
为此,工坊还专门临时制作出来一些桌椅,让多余的学子在厂房内考试。幸好厂房内也有火炉取暖,才不会让学子们的手冻着。
当李蒙和老夫子赶到工坊门口的时候,发现来这里的人特别多。守卫工坊的将士都全部上岗了,来维护现场的秩序。
这还要怪这些学子的家长们,竟然连车带马的带了很多东西。
尤其是一些世家大族,竟然还给学子们配了侍女书童。
几位老夫子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是默默地看着李蒙。
因为这个学堂的山长虽然是陆德明,但是实际上却是李蒙在管理,李蒙就是一个监院,相当副校长。
面对这种情况,李蒙也就只好站了出来处理这件事情。
他拿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就是后世电影中鹅城的师爷讲话拿的那种。
“众位学子,各位长辈!
“今天是学堂考试,不是正式入学。但是我还是要宣布几项学堂里的规矩,希望你们都能遵守。
“首先,无论来这里学习还是考试的时候,都要经过守卫的查验,身份不明的人绝对不能进来。
“再次,你们来这里是学习的,不是来这里享受的。在这个学堂,不允许带侍女仆人,不允许带钱财。
“学堂会提供所有衣食住行的物品,无论身份贵贱,都会一视同仁,统一定制。若是有不愿意的,现在就可自行离去。
“最后,我宣布一件事情,此次考试会持续一天,学堂会供应饮水饭菜,各位学子的家人可以回去了。
“这里是工坊重地,请不要让守卫发现不法事件。”
说完这些话,前来打算考试的学子和家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这些规定很好,有人觉得这些规定太严厉了,竟然不能带仆人,还要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
于是当下就有很多人离开了,看样子都是一些家庭优渥的学子。
李蒙也是看着离去的人不说话,只是在默默的等着。
离开的只有一小部分,其余大多数的学子都留了下来。前来送孩子的大人也都被守卫隔离开了。
来这里的都是家中不被重视的孩子,他们对这次考试的态度也都十分敷衍,表情甚是傲慢。
有人就说道:“排场挺大的,就是不知道到底能教些什么东西!”
这句话好巧不巧正好被李蒙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