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思脸上的笑容还没彻底绽开,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手中的传讯玉牌就啪的一下碎掉了。
没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碎掉了。
明明没人偷袭,明明他们的传讯玉牌都是用的上好的炼器材料炼制的。
所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搞的鬼,就是不许人联系?
可特么的,以前她也不是没进过洞府啊,哪怕是魂兽塔,也顶多只是传讯法器失效,也从来没有哪个秘境是直接让传讯玉牌碎掉的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天竖了根中指,然后看了看四周,抬脚就选了个安静的方向往前走。
看这样子,能不能碰到师兄师姐全靠运气了。
无痕忽然低笑出声,磁性的嗓音很悦耳,但此时响起只让叶思思气得磨牙。
“你笑什么笑,是不是想气死我了去找别人,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是我老婆,一辈子就只能是我老婆……”
无痕撇嘴,究竟是谁一天天的惦记着别的剑的。
他都没嫌弃她红杏出墙呢,而且他也没有想去找别人啊,真的是。
她这边虽然心惊胆战,但小心点儿苟着,小命应该问题不大。
可同为穿越者的赵安然就没她那运气了。
此时的赵安然正被一个麻衣道士抓着后衣领穿梭在云卷云舒的天空中,往下看是迅速后退的山川大地。
道士看上去三四十的样子,他的头发是灰色的,就连瞳孔也是灰色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瞳孔没有焦距,反正看上去挺渗人的。
赵安然也不挣扎,不是她没有求生欲,主要是这家伙太可怕,她想自杀都做不到,更别提和他硬碰硬了。
只是她心里犯嘀咕,她也没得罪过这货啊,为啥一言不发的就要抓她。
“大叔,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老人家为啥要抓我”。
见麻衣道士不理她,她继续道:“大叔,要不这样,您说说,我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赔不是,或者赔钱也可以,咱有事儿好商量啊”。
麻衣道士依旧不理她,灰蒙蒙的眸子没有半点儿波动。
赵安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觉得要是她耳边有这么个人一直唠唠叨叨,她肯定会烦死。
可这位大叔定力太好了,愣是能当听不见。
想到这儿,她不由一顿,该不会这大叔是个聋子吧,那她是不是该换个方式求生存啊。
正这么想着,麻衣道士忽的下落,然后直直的落到了一座恢弘的宫殿前。
赵安然一惊,不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臭道士带她来这儿干嘛。
当然,道士也不会有那个善心去解答她的疑惑。
他二话不说,拎着赵安然就往大殿中走。
大殿门是紧闭着的,但在道士靠近的瞬间就自己打开了。
可大殿里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赵安然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拎着下了一层又一层,直到下到 十八层道士才将她丢到一边。
她爬起身打量四周,房间很明亮,甚至可以说是绚烂。
而绚烂光芒的来源是一个透明光柱,里面仿佛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月光石,别说看上去还挺好看。
赵安然见自己跑不脱,深吸了一口气后闭眼,说实话,她真的很讨厌自己的破系统,但眼前这局面,也就期望期望破系统能给她点儿提示了。
于是她放软了声音在脑子里道:“系统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不该不听你的话,但你别生气了,我要是死了,你的任务不也完不成吗,所以帮帮忙,帮帮忙啊”。
电流的滋滋声过后,一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响彻在她脑海:“等着死吧”。
赵安然……
特么的,她有时候真的想砸了这破系统。
其实她很想和这破系统同归于尽来着,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她现在死了,万一还来一个,而且还来一个拎不清的,那这个世界就真完了。
她正想着怎么和这破系统斗智斗勇呢,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她睁开那双媚眼如丝的眸子,就见古怪道士将一个碗和一把匕首放到她面前,她也终于听到了这道士说的第一句话。
“放血”。
那声音嘶哑得比用锯子锯树的声音还要刺耳难听,还带着一股死气。
赵安然一哆嗦,总觉得这人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她本能的想拒绝,但对上那双没有半点儿焦距的灰蒙蒙的眸子,她愣是没敢开口。
反而是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的捡起了面前刻画着诡异符文的匕首,然后就那么不受控制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嫣红的鲜血从伤口流出,伴随着刺骨的疼痛和清晰的滴答声,滴进了面前的石碗中。
赵安然心中一跳,不就一道小小伤口吗,为什么会这么疼。
她以前破坏了系统任务后受到的惩罚都没这么痛的,简直能把人活生生痛死。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流,意识也开始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才消失。
但她却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全都被抽走了似的,那传说中的扒皮抽筋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她想看看这个诡异的道士究竟想干嘛。
然后她就看见那道士平静的拿起那诡异的匕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浓黑的鲜血从他苍白的手腕流出,滴滴答答的滴满了另一个石头碗,但他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到石碗被黑血填满。
赵安然愣是看得背脊发寒,她这人吧,天生反骨,所以被莫名其妙拉到这个世界她很不开心。
哪怕拥有传说中的系统她也不稀罕搭理,甚至每次都会破坏所谓的系统任务。
一来,她确实是不喜欢被人摆布,凭什么她就要听系统的。
二来就是,这个系统特么的邪性,要不就让她去杀很多无辜之人,要么就让她去干些毁灭世界的事儿。
她虽然不算什么烂好人,但好歹也是五星红旗下熏陶着长大的青年,怎么着也不能助纣为虐不是。
况且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这人间疾苦,她本来也没打算有来世。
可这一刻,看着麻木得不像个人的道士,她愣是觉得毛骨悚然,面对他,愣是比面对死亡还可怕、还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