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倒了,玉贵妃成了掌权者,但她从未管理过后宫,导致嫔妃们怨声载道。
但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皇上,在皇上跟前讨到了好处。
勤政殿只让她入内。
皇上清醒时,下旨让太子监国,齐定权大展宏图,把齐国治理的有条不紊。
只是这样,每日陪伴苏缈的时间少了起来。
“殿下,政务繁忙就别来回跑了。”苏缈看着他眼下的淤青,体谅他。
齐定权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孤想多陪陪的和孩子。”
说着,叹了口气:“父皇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
苏缈微微蹙眉,她总觉得皇上病的蹊跷。
但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她不会去管。
“明日,咱们一同去看看父皇吧。”
“父皇如今,只肯见玉贵妃。”齐定权有些无奈,父皇从十子中脱颖而出,登上皇位, 怎么在这个时候,被一个女人迷住了。
苏缈不再开口,眼下的情况,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两人说了会话,齐定权就去看奏折了。
不一会,有宫女求见。
“太子妃,奴婢到了年岁,请您准奴婢出宫嫁人。”
清香跪在地上,利落的磕了个头。
苏缈记得她,总是跟红袖不对付。
“你如今是东宫的掌事宫女,都做到这个位置了,确定要出宫吗?”
清香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太子妃,奴婢有了心悦之人,想出宫嫁给他。”
她言辞恳切,说的跟真的一样。
苏缈笑了笑,也不能阻人姻缘。
“那好吧,你去找陈翁,他会安排。”
苏缈给了清香百两银票,放她出宫了。
清香捏紧身后的包袱,走到勤政殿门前。
“公公,奴婢马上要出宫了,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公公不认识她,挥手驱赶。
“太子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清香着急的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簪子塞到他手中。
“公公,这是奴婢最后一次见太子殿下了,求您去通报一声。”
公公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眼睛一眯:“等着吧。”
清香欣喜:“多谢。”
不一会,公公出来了,略带歉意。
“你来的不巧了,殿下刚刚回东宫了。”
“啊?”清香有些失落,怎么就这么不巧,她刚从东宫出来。
看了看东宫的方向,她已经来不及再回去了。
公公怕她要回簪子,防备的捂住,“你赶紧走吧,再晚宫门要关了。”
清香咬了咬牙,眼里带着不舍。
远处,管事的嬷嬷过来叫她:“你还走不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清香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句。
或许,这就是她们的命。
红袖如此,她也一样。
只是,她比红袖幸运,能安然无恙的从宫中出去。
清香走出宫门,第一次看见宫外的世界。
她八岁进宫,无父无母,在宫里已经十七年了。
红袖比她来得早,她到东宫伺候时,红袖已经和太子殿下打成一片了。
宫外的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鲜活的,不像里头那样麻木。
清香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以前好傻,居然想着在太子殿下身边一辈子。
清香握紧手中的包袱,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出宫的路。
包袱里面,是红袖生前穿过的衣服。
红袖跟她一样,无父无母。
如今死无全尸,她为她立个衣冠冢,也算有地方祭拜了。
她们相识于微末,只恨世事无常,最终背道而驰。
——
三月后。
苏缈怀孕快五月了,肚子大了起来,每日能吃能睡,胃口十分好。
齐定权政务上手的很快,隐隐有人盖过皇上的势头。
皇上的病依旧没好,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碍,但皇上却一躺躺了三个月。
后来太医才发现,皇上居然还在偷偷饮鹿血酒。
勤政殿前殿。
“殿下,您去劝劝皇上吧,鹿血酒性热,皇上又体恤,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鹿血酒?”齐定权皱眉,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齐定权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皇上很少见他,如今他硬闯了进去,果然闻到了丝丝酒气。
“你在给皇上喝什么!”齐定权大声呵斥。
玉贵妃手上不稳,酒洒了一地。
瞬间挥发,酒味更胜。
她害怕的跪下,却不开口。
让皇上把矛头对准齐定权。
不过皇上现在没什么力气,说话也没气势。
“谁准你进来的?”
“父皇恕罪,儿臣听闻您在饮用鹿血酒,怕您伤了身子。”
皇上闭上眼睛:“怎么一个两个都来管朕的事情!”
“父皇,鹿血酒性子太烈,您要为了龙体着想。”
“朕这副身体,如同枯槁。只有喝了鹿血酒才重焕生机,鹿血酒有没有用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朕说!”
齐定权直直跪下:“您听太医一言,这......”
皇上暴躁的打断他:“太子,朕还没死!别忘了这江山还不是你的!”
“父皇恕罪。”
齐定权低下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请玉娘娘劝劝皇上。”
玉贵妃胆小的点了点头。
齐定权走后,皇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烦躁的闭上眼睛。
玉贵妃轻轻为皇上按太阳穴,温柔道:“皇上,还喝吗?”
皇上脑中浮现起齐定权和皇后劝他的模样,摆了摆手:“拿走。”
玉贵妃咬了咬唇,手掌轻轻移进他的衣服里。
皇上按住她的手:“朕今日没心情。”
“不嘛~”玉贵妃撒娇。
皇上睁开眼睛,看着玉贵妃的脸,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愣愣道:“朕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
“殿下,您别生气,奴才再派人去劝劝皇上。”陈翁跟在齐定权身侧,拿扇子给齐定权扇风。
齐定权皱眉:“去查查玉贵妃的来历。”
“是。”
齐定权回了东宫,喝了一大杯茶。
“孤今日才知道,父皇一直都在偷偷饮用鹿血酒!”
父皇已经喝了三个月了,要是他早知道,还能早点劝。
“鹿血酒?”苏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酒。
“鹿血酒这种东西,轻易碰不得,父皇怎么就拎不清呢?”
苏缈捂住他的嘴:“殿下慎言。”
齐定权叹了口气:“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只有在你身边能安定片刻。”
陈翁回来了,带来了齐定权让他查的消息。
“殿下,这玉贵妃是皇后进献的人。”
“母后?”齐定权只觉眼前一团迷雾。
但苏缈却大概猜到了,她劝皇后搞事业,没想到皇后这么狠。
“殿下,如今父皇只听玉贵妃的话,咱们再愁也没办法。”
齐定权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心事很多。
“不行,孤还是得去劝父皇,这鹿血酒喝不得。”
只是,齐定权还未出门,皇上身边的太监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殿下,皇上,皇上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