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皇上下令彻查那日带头抢食的流民,但查来查去,怎么也查不到。
苏缈听闻后,嗤之以鼻,皇上根本就没打算彻查,只是做做样子。
如果真的要查,就该想到,那带头的人或许不是流民。
西南角的流民区就如同一块难啃的骨头,朝廷如果要安置他们,那么房子和地少不了。
只能就这么放着,越放越臭。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晚樱还在院子里坐立难安了两日,生怕查到她头上来。
魏昭开始忙碌了起来,据说又要打仗了。
不过国家大事不是她们内院女子该管的事情,苏缈只管筹备好老夫人的寿辰。
老夫人的寿辰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已经给京城的世家大族发出了请柬。
魏昭在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巴结他。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把控好来参加寿宴的人。
寿宴是苏缈筹备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责任都在她。
就这样,离寿辰的日期越来越近。
老夫人寿辰这天,府里张灯结彩。
妾室们都穿上了新衣,只有晚樱没有。
她有怨说不出,就都怪到了苏缈头上。
今天,就是她扳倒苏缈的好日子。
“晚樱姐姐,今日老夫人寿辰,您怎么还穿着旧衣服啊?”十一夫人千依阴阳怪气道。
府里谁不知道晚樱得罪了夫人,冬日的新衣都没有。
晚樱早就做好了被嘲弄的准备,她今日还有大事,就不跟这小贱蹄子计较。
很快,宾客们也依次来了,苏缈迎客忙的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贺礼堆满了整张桌子。
苏缈派人搬下去,才一会时间,又堆满了。
人来的差不多了,准备开席。
苏缈忙前忙后,处事挑不出错处。
都在赞赏将军娶了个好夫人。
苏缈可累坏了,原主的贤惠名声,如今要她来维持,可真是辛苦。
“感谢大家莅临寒舍。”老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席了。
宾客在外,家里人在里。
中间搭了个戏台子,唱着老夫人最爱的戏。
魏昭和苏缈各自坐在老夫人两侧,妾室们沿边而坐。
酒足饭饱,晚樱看见苏缈那空空如也的左手腕,时机差不多了。
于是她站起来,“奴婢听闻老夫人曾赐给夫人一个御赐的镯子,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夫人能否拿出来让奴婢见识见识。”
苏缈低下头,暗笑她蠢。
落在晚樱眼中,以为她是害怕了。
“夫人,你这手腕空空如也,莫不是忘戴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缈的手腕上。
“你既说了是御赐之物,那岂是你想看就看的。”
面对苏缈如此伶牙俐齿,晚樱丝毫不慌,她坚信自己看见的。
晚樱走到中间跪下,“老夫人,奴婢有一事禀报,憋了数日,还是觉得告知您一声比较好。”
“你说。”老夫人也搞不懂她在玩什么名堂。
晚樱看着苏缈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苏缈同样回以微笑。
“奴婢亲眼所见,施粥那日,夫人把镯子摔碎了!”晚樱的话铿锵有力,“奴婢原以为夫人会同您如实说,但没想到您至今被蒙在鼓里。”
“什么?”老夫人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那日的情况,镯子被摔碎极有可能。“绾绾可有此事?”
苏缈眼底波澜不惊,晚樱在她眼中如跳梁小丑一般。
不知为何,苏缈看向了对面的魏昭,男人的一双眸子也无波澜。
但苏缈知道,他在看戏,看她如何化解眼下的困局。
苏缈收回目光,今日她不打算揭穿晚樱的行为,因为情形混乱,她没有证据证明她摔倒是晚樱所为。
她只是想啪啪打响晚樱的脸。
苏缈摇头,“娘,镯子没碎。”
晚樱冷笑,死到临头还狡辩,“碎没碎,夫人拿出来看一下不就成了。”
老夫人也这么说:“绾绾,你拿出来让娘看一下,娘也好放心。”
苏缈抿了抿唇,随后一双眼睛凌厉的扫向晚樱,“晚樱,也难为你为我这般操心了。”
说着,她缓缓抬起右手,随后轻轻把袖子向上提,一个碧绿的镯子出现在了手腕上。
晚樱睁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她明明亲眼所见,这镯子碎掉了。
老夫人见到镯子后,对晚樱的态度不好了起来。
“今天老身寿辰,你存心要来惹是生非。”
晚樱一脸错愕,还是不相信:“老夫人,那镯子是假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是大将军亲自为老身挑选的镯子,老身还认不出真假吗?”
晚樱无力的跌倒在地上,错了,全错了。
这时,魏昭开口了,“拉下去闭门思过,吃穿用度减半,没有本将的命令不许出来!”
“将军!”晚樱慌张,但及时被家丁捂住了嘴。
“从后门拉出去,免得惊扰了贵人。”苏缈开口。
“是。”
大厅重新安静下来,无一人敢说话。
此时,突然响起了捂嘴干呕的声音。
老夫人眼睛一亮,猛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