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
薛霁寒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月夫人和如夫人。
如夫人紧张的捏紧袖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昨日之事都是月夫人一人所为,她害怕什么。
月夫人心无所谓,一个手帕能证明什么,再说了,她昨日身上又没带手帕。
“拿上来。”
下人把手帕呈上来,是一个淡黄色牡丹手帕。
月夫人看了一眼,然后睁大眼睛,这个手帕怎么那么像自己的。
“怎么了?”如夫人看出了她的变化,低声问。
月夫人摇摇头,冷静下来。
玉夫人用青色,如夫人用蓝色,而她用的正是黄色。
但是府里还有许多丫鬟,黄色并不是她的专属。一个手帕并不能证明什么。
薛霁寒看着那个手帕,“月儿怎么了?脑袋上都是汗?”
月夫人吓的立马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然而,并没有汗。
月夫人牵强的干笑两声:“王爷,这天有些热,您也知道,月儿最怕热了。”
“是吗?”薛霁汗终于抬眸看她了,拿起帕子丢到她腿边,“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帕子是绣的是什么。”
月夫人浑身一僵:“牡,牡丹花。”
薛霁寒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再仔细看看。”
月夫人僵硬的捡起那被烧了一半的手帕,焦黑的边缘上,赫然出现了月字。
这是她初入王府时,薛霁寒送给她的。
她一直放在院里珍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夫人触电似的把帕子丢开,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拉着薛霁寒的衣摆,急切道。
“王爷,这是妾身的帕子,但妾身一直小心的放在房中,怎么会出现在火场?”
“你是在问本王?”
薛霁寒眯起眼睛。
月夫人吓的松开了手,“王爷,您要相信妾身。”
如夫人在一旁眼睛乱转。月夫人那个蠢货,居然留下了证据。
“那你跟本王解释一下,你的帕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秋水院附近。还是说,你昨天去过秋水院?”
薛霁寒那双通透的眸子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月夫人情急之下开口,“妾身昨日是去过秋水院,许是不小心落下了。”
“什么时候?”
“早,中午。”
“但是本王听说,你中午都在自己院子里。”
“晚上,是晚上,妾身记错了。但妾身去的时候,秋水院还未着火。”
听到她的话,如夫人一瞬间握紧了拳。
这个蠢货,方才还说一晚上都同她在一块。
前言不搭后语,不能自圆其说。
薛霁寒目的达到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本王记得,你方才说,晚上一直同如儿在一块。”
月夫人一愣,才反应过来。“王爷……”
如夫人怕她会引出自己,着急的开口:“王爷,没想到月妹妹会做这种事情。其实昨夜,月妹妹很早就离开了。等她再来妾身院子里时,秋水院已经起了熊熊大火。“
月夫人难以置信的回头,没想到如夫人会出卖自己。
“月儿,你当真叫本王失望,本王不过是多宠爱了缈儿几下,你竟要置她于死地。”
说着,薛霁寒悲伤的后退了几步:“你以为本王的心都在她身上吗?是因为她治好了瘟疫有功。这些夫人里,最得本王喜爱的就是你,可你却做了这般让本王失望的事情……”
“王爷……”月夫人急切的睁大眼睛,没想到,没想到王爷最喜欢的是她。
“王爷,妾身做这件事还是因为太爱您了。”
侧妃在心里憋笑,月夫人当真是蠢,王爷不过随口说了几句,她就全招了。
薛霁寒悲伤的摇摇头:“月儿,如今本王留不得你了。苏缈治疗瘟疫有功,如今葬身火海,本王要给天下,要给皇上一个交代。”
“王爷,不要!”月夫人着急的爬到他身边。
薛霁寒转过身,看着十分不忍:“裴之,把月夫人带下去……让她走的安详点。”
“不!王爷!”月夫人睁大眼看,没想到死亡离自己如此近。
“得罪了,月夫人。”
裴之说完,指挥了两个小太监来拉她。
月夫人挣扎着大叫:“王爷,此时并非妾身一人所为啊!都是如夫人的注意,妾身只是和巧儿……”
如夫人咬着牙,没想到都快走了还要把她供出来。
“王爷,妾身昨日一直在院里,下人们都能为妾身做证。”
薛霁寒抬手,打断她的话,揉了揉眉心,“让巧儿去陪她的主子吧。”
薛霁寒自动忽视了前半句,毕竟一下除掉两个皇上送来的人,会引起怀疑。
“今日发生太多事了,本王先走了,府里就交给侧妃了。”
“王爷,您好好休息,别太伤心了。”侧妃道。
如夫人一直紧张的看着薛霁寒,直到他说了离开,才松了口气。
但是,薛霁寒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如夫人又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