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苏缈就带着翠花出门了,美其名曰收集露水。
实际上就是在有人的地方晃了晃,然后假意打湿了自己的裙摆和袖口,造成收集露水的假象。
收集露水这种傻缺事情,她才不干呢。
两人转了一圈就回了延禧宫,苏缈补了个回笼觉,让翠花生了炉子煮茶。
她要在狗皇帝下朝之后,把茶送过去。
就像系统所说的,三天已是狗皇帝容忍的极限,她今天必须要主动出击了。
“小主,皇上下朝了。”
苏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让翠花给她打扮的精神点,最好能让人耳目一新。
病殃殃了三天,今日在他面前焕然一新,保证让他眼前一亮。
收拾好,苏缈端着那杯“露水茶”就出门了。
承乾宫里,却被告知夕贵妃在里面,让她在外面候着点。
夕贵妃?
苏缈诧异,这是入宫以来第一次看见夕贵妃同皇上有交集。
承乾宫里,夕贵妃跪在地上。
“皇上,姐姐说她想通了,想来参加这次的宫宴。”
“当真?”
景任帝眼中染上明显的欣喜:“她真的这么说?”
夕贵妃点头:“自然,这是姐姐亲口对臣妾说的。”
“好!好!”景任帝大笑着,连说了两声好。
“夕贵妃,这个位分朕没有有给你白升,你果然不负朕所望。”
夕贵妃垂眸,眼底闪过苍凉。
姐姐想通了,而她却要被困在这深宫中一辈子了。
“但姐姐说她闭门太久,现在还不宜见皇上。”
景任帝大手一挥,爽朗道:“无妨,朕等了这么多年,区区几日还是等得的。”
“那臣妾先告退了。”
夕贵妃走后,一个小太监也悄悄溜了出去。
“参见贵妃娘娘。”
苏缈见贵妃出来,乖乖行了个礼。
但是夕贵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苏缈疑惑的回头,难道狗皇帝责罚她了。
“苏常在,皇上宣您进去。”
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苏缈的思绪。
苏缈跟着进了内殿。
“爱妃,可等了很久?”
景任帝见了她,果然眼前一亮。
眼睛盯着她,久久移不开眼。
苏缈委屈的摇摇头,撅着嘴道:“臣妾给您的茶凉了。”
没有提她等待了多久,而是心疼给他的茶凉了。
景任帝就吃这套,接过她手里的茶:“朕听下人说,这是你早起收集的露水所制?”
苏缈装作惊讶的抬起头,随后含羞道:“臣妾只是听说这露水煮茶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想给陛下尝尝。”
景任帝身为皇上,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缺的却是这一份心意。
况且她才刚刚痊愈,此番行为确实让他动容。
他接过那茶,拉着苏缈坐下来:“爱妃对朕的心意,天地可鉴。”
苏缈红着脸道:“臣妾只是想陛下能高兴一点。”
“哈哈哈,高兴,朕很高兴。”景任帝揽着她,笑的开心。
苏缈奇怪的抬头,她怎么觉得,狗皇帝有点高兴过头了,这份高兴,好像不全是因为这“露水茶”。
另一边,嘉嫔收到了小太监递出来的字条。
她看着上面的文字,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然后把那字条狠狠的揉在了手心。
“她居然要出来了!”语气里满是震惊。
来了一个苏缈不够,又来一个。
嘉嫔看着被纸鸢扎破的手,目光狠厉了起来。
“春桃,苏缈不知道宫里还有个贤妃吧?”
“苏常在进宫不足一月,应该不知道贤妃娘娘。”
嘉嫔勾起一抹笑:“那就好。”
苏缈,走着瞧吧。
未央宫,皇后同步收到了消息。
皇后揉了揉眉心,不屑道:“本宫还以为她多烈呢,不过坚持了区区三年。”
“听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
皇后的掌事宫女萤心,边替她按摩边道。
皇后嗤笑一声:“三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不知道她出来时,还是不是皇上当初喜欢的模样。”
“贤妃娘娘当初闹的死去活来,皇上居然还不怪罪。”
“最近苏常在不是正得宠吗?贤妃出来后,且看他们鹬蚌相争,本宫只等渔翁得利。”
萤心奉承道:“娘娘好谋划。”
晚上,景任帝又翻了苏缈的牌子。
只是这次景任帝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她睡觉而已。
苏缈趴在他怀里:“陛下今日好像特别高兴。”
“是啊,朕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苏缈皱眉,什么事啊?
心里虽疑惑,但她乖巧的没有去追问。
而是在心里问起了系统。
“狗皇帝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三年前,皇上看上了一个女人,不择手段让她与自己的未婚夫分开,嫁给自己,而这个女人,就是如今的贤妃。”系统缓缓道来。
“贤妃?”
她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贤妃入宫后,誓死不从。没办法,皇上就把她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夕贵妃纳入了宫中,让夕贵妃劝劝自己的姐姐。”
苏缈皱起了眉头,夕贵妃姐妹这么惨?
看着已经熟睡的狗皇帝,真想给他一拳。
难怪夕贵妃能连升两级,难怪她对皇上总是很疏离。
苏缈轻轻叹了口气,夕贵妃也是个可怜人。
“然后呢?”
“然后夕贵妃也没能劝住她,贤妃最后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让皇上把她封在了钟粹宫。”
“那她现在是想通了,要出来了吗?”
“正是,今天夕贵妃去承乾宫就是为了禀告这件事情。”
“那她什么时候出来?”
苏缈对这个人还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狗皇帝日思夜想了三年。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她跟夕贵妃说,想参加不久后的宫宴,在宴会上你应该能见到她。”
苏缈点点头,随后嫌弃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狗皇帝。
拆散人家有情人,被迫人家入宫,真不是人干的事。
永和宫,嘉嫔扎完今天的最后一个纸鸢,抬起头,看见了主殿的灯光。
“这云嫔在干什么?宫里的烛火日日燃到后半夜。”
春桃摇摇头,她们如今被禁足了,谁知道云嫔在殿里干什么。
嘉嫔放下手里的纸鸢,伸了个懒腰,明日她就能出去了,定要瞧瞧这云嫔在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