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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癞子一听,就知道村长是真的生气,今晚他说啥都要被绑着了。

“行行行,绑就绑呗!叔啊,你可让他们绑轻一点啊,我这手要是废了,那我可就去你家赖着了啊!”

三癞子现在也没那个力气去挣扎了,他索性主动把手伸了过去,争取让他们下手轻点,顺便还威胁了村长一下。

村长咬着后槽牙,气的他想踹三癞子几脚。

“你们把他捆好抬到房间里,扔到炕上去。”

周木拿着麻绳,使劲绕在三癞子的手腕上,他暗戳戳的使劲系的紧了一点。

“嘶-----”

三癞子缩了一下手腕,痛的他直抽冷气,他反抗了一下,冲着村长嚷嚷起来。

“干啥玩意呢?叔啊!!你快看,这小子想把我的手腕给勒断了!”

周木吓得手一哆嗦,稍微放松了一点麻绳。

村长冷哼一声,

“勒不死你!瞎嚷嚷个啥!”

周木看到村长没有上来查看的意思,又悄悄的缩紧了一些绳子。

他麻溜的把三癞子的手腕绑好,然后又把他的腿也绑了起来。

王定响在旁边给周木打下手,帮他把三癞子的脚腕捏到一起。

绑好三癞子后,周木和王定响一起把三癞子往房间里抬去。

“哎哟----”

走到门边,周木的手故意一滑,三癞子就摔了下去。

“嘭-----”

“窝草-----嘶---摔死老子了!”

三癞子疼的眉毛都要打结了。

真是乐极生悲啊!

本来今晚,他应该是媳妇搂着热炕头的。

这下好了,不仅媳妇没了,他还要挨饿受冻睡冷炕。

三癞子越想越来气,气的他又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周木咬着后槽牙,抿了抿嘴,他慌张的弯腰下去,又重新抬起了三癞子。

村长站在院子里,半步都不想进三癞子的房间。

他在院子里,都能闻到三癞子房间,那股比茅坑还难闻的味道。

真是难为两个年轻小知青了,居然能忍住没跑出来。

至于三癞子被摔了一下,他一点都不奇怪。

以前三癞子偷村里人的东西,别人追到三癞子房间门口的时候,就直接恶心吐了。

这两个小知青只是恶心的手滑了一下,已经算是好的了。

王定响双手紧紧的抓着三癞子的裤腿,好半天才缓缓的吸一口气。

而周木反应倒是没那么大,主要他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整三癞子。

当他们抬着三癞子,走到炕边的时候,周木又假装撞到了炕边,

“哎哟.....”

“咚----嘭----”

“啊......卧槽你大爷的,你个小狗日的,是不是故意的。”

三癞子的脑壳,重重的撞了一下炕边又掉到了地上,他的腿还在王定响的手里。

他的脑袋倒砸在地上,痛的他恨不得爬起来,揍这两人一顿。

“哎哟----你们两个,叫啥名字?让老子听听是谁这么差劲的。嘶~”

三癞子的腿抖动了两下,悄咪的打听起两个人的名字。

他要心里暗暗记下今晚是谁抬他的,回头找机会报复回去。

王定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提张嘴说话了。

他现在只要一张嘴,保证就能直接吐了。

周木咬着牙也没吭声,反正房间里黑黢黢的,三癞子根本不晓得是谁抬他的。

他和王定响到了三癞子家,就没说过一句话。

这是村长叮嘱的,让他们到了三癞子家别说话,防止他们被三癞子忌恨上了。

周木怕三癞子一直嚷嚷,把村长给招进来了。

他急忙伸手向下摸索着。

周木摸了两下,就摸到了三癞子的油腻腻的头发。

他伸手直接抓住了三癞子的头发,硬生生的扯着头发把他抬了起来。

“啊-----我草拟大爷啊,给老子松手。”

三癞子被周木抓着头发抬到了炕上,这短短的一瞬间,他感觉脑壳都快被揭开了。

周木和王定响放下三癞子后,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他们压根就没管三癞子的叫骂声。

一跑到院子里,两人就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大口的呼吸起来。

“呕-----”

王定响喘了两口粗气,他没压住心里的那股恶心劲,干呕了一声。

村长此时抱了一捆柴火进来。

他刚刚去三癞子的邻居家,借了一捆柴火过来。

村长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听到了王定响的干呕声。

他蹙着眉,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村长说完,就抱着柴火去了三癞子家的厨房里。

三癞子家的厨房,真的是狗见了都摇头。

灶台上,黑洞洞的两个大洞,上面一口锅都没有。

以前三癞子父母活着的时候都是有锅的。

后来他们死了之后,三癞子就把锅拿去换吃换喝了。

当时他也没少批评三癞子,还帮他把锅碗赎回来好几次。

可是三癞子这个懒东西,甭管他赎回来多少次,骂了他多少次,他都是狗改不了吃屎。

过几天照样会把锅碗拿去卖了。

这年头,村长家里也不富裕啊。

更何况村长后来还娶了媳妇有了孩子,那就更不能经常接济三癞子了。

按说,以三癞子父母的人品,活着的时候,给三癞子娶个媳妇,基本没啥问题的。

但是架不住三癞子年轻的时候混啊!

三癞子相亲了左一个右一个。

不是这个矮了,就是那个黑了。

胖了不要,太瘦也不要,没胸不要,没屁股不要,长得不好看的也不要。

总之,三癞子每次都能挑出些看不上女方的原因。

把那些女方的长辈气了个半死。

三癞子的父母,每次都要舍了老脸,去女方家里赔礼道歉。

久而久之,媒婆都不愿意给三癞子介绍对象了。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三癞子的父母突然之间,接连在半年内都死掉了。

当初,三癞子父母的葬礼,还是村里给弄得。

因为三癞子把那点家底,都霍霍的差不多了,他连买口棺材的钱都没有。

村长深深的叹了口气,往烧炕的灶台里多放了几根柴火。

他是气三癞子不争气,但他也不能就这让把三癞子扔在这里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