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恍然大悟，自己的调查方向一直都是错的。
有问题的不是石怪，而是这凭空出现的淡黑色雾霾！
可这雾霾的范围太大了，就算徐阳用异色双瞳去看，也只能看到无数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线条。
并不能顺着线条，寻到雾霾升起的源头。
就在徐阳思索的时候，突兀出现的雾霾又消散了。
而被徐阳打碎的一地碎片，也化作了飞灰，消失不见。
徐阳心神一动，遁入地底，笔直向下。
在地底五百多米深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和其他岩石层密度不同的区域。
徐阳直接把这一块密度不同的岩石层切割了下来，带回地面。
又拿出了紫阳鼎，把方方正正的岩石层掰碎成数百块，一股脑的丢了进去。
第一次炼化，只得到了一些废渣，并没有精矿的影子。
“难道猜错了？”
徐阳捞出一块废渣，放在手中颠了颠。
发现这块废渣极重。
分明只有巴掌大小，重量却能达到上万斤。
徐阳若有所思，又把废渣丢进了紫阳鼎内，开始了第二次炼化。
一连炼制了七次，数百万斤的岩石层被炼成了滚烫的液体。
等液体自然凝固后，徐阳屈指轻弹，敲碎表皮。
随着表皮脱落，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精矿。
这块精矿重8000多斤，赫然就是被徐阳打碎，没有收进储物戒指的那个石怪体内蕴含的精矿！
“难怪在施展遁术，穿过密度较大的岩石层时，总有种古怪的感觉。”
徐阳嘴角勾了勾。
他在地底搜了快二十天，并非一无所获。
这片荒凉地下面有多少密度较大的岩石板，他都一清二楚。
“这些精矿虽然珍贵，但应该不是此地的机缘所在吧？”
徐阳把手中的精矿收入储物戒指，沉吟了起来。
精矿的品质不一，价格也不相同。
稍次一点的精矿，一斤也就十几万灵石。
品质较高的精矿，一斤能值八九十万灵石。
徐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如果把地底密度高的岩石板全部弄上来。
然后提炼成精矿，最少也能赚个几百亿灵石。
可徐阳总觉得，此地并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雾霾中的细碎沙砾，让徐阳很感兴趣。
能让一堆拼凑出来的石块，像生灵一样活起来。
这在人族，是一件光是听听就能让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在卟卟族，应该不是什么罕见事。
只是可惜，他对卟卟族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在研究出门道之前，徐阳开始收集高密度岩石板，把它们全部提炼成精矿。
有一次，徐阳还刻意选择在雾霾四起的时间里遁入地底。
而地底的情况，也和他预料中的差不多。
原本分布有高密度岩石层的地方，此刻都变成了一个空洞。
那些高密度岩石层早就不翼而飞了。
徐阳在好奇中四处遁走，发现有雾霾的地底，和没有雾霾的地底并没有太大区别。
一连数十天，徐阳都在来回地底穿梭。
切割下高密度岩石层，带回地面炼化成精矿。
这一过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对灵力消耗极大。
所以每隔三四天，徐阳都要用上两天时间来恢复灵力。
但这片荒凉地，好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安稳。
在徐阳曾经站立过的小山丘上，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它悄然无息，冷冷注视着前方。
忙着切割高密度岩石层的徐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荒凉地的边缘，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模糊身影把徐阳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可能在它眼中，徐阳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蚂蚁，不辞辛苦的积攒食物。
“快了，还剩下最后几处地方就全部挖完了。”
“就算最后也找不到此地会生出雾霾的原因，但有了这些精矿，也算不虚此行。”
徐阳震碎手中高密度岩石层，丢入紫阳鼎内，又遁入了地底。
往返数次，才把这里的高密度岩石层全部带出地面。
当徐阳赶往下一个地方时，地面忽起雾霾。
仅剩的两处高密度岩石层，化作了两个24米高的石怪，在雾霾中晃荡。
徐阳正欲追上去，把最后两个石怪炼化成精矿时。
却猛然发现一道极其微弱的气息从他头顶掠过。
“异族？”
徐阳心中一沉，紫阳鼎还放在地面上，若是此时有异族经过，定然会发现紫阳鼎的存在。
那么躲藏在地底深处的他，也会被发现。
最让徐阳意外的是，自己的神识竟然无法锁定那道气息。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对方的神识远超自己。
第二，对方能隐蔽气息的特殊天赋神通。
但第一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阳的神识本来就要比寻常渡劫期巅峰都要强。
能比他神识还要强的存在，除了仙人，就是无限接近仙人的存在。
若是如此，就算他把所有渡劫期灵兽都放出来，都不一定会是那异族的敌手。
就在徐阳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道极其微弱的气息再度掠过徐阳头顶，旋即消失不见。
“走了？”
徐阳心中疑惑更甚。
那紫阳鼎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有异族经过不可能发现不了。
可它在发现紫阳鼎后，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说，它早就知道紫阳鼎的存在了？
徐阳探出神识，想要锁定一闪即逝的微弱气息。
可他并没有找到离开的异族，反而发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仅剩的那两个石怪，在雾霾中互相攻击了起来。
只是这打架的方式太过幼稚，小孩子一样的你一拳我一脚。
这俩石怪实力本就相差无几，互殴了半天，各自体积都减少了一半。
碎石不断从两个石怪身上滚落，散落一地。
这些碎石就像是两块互相吸引的磁石一样，贴合在了一起。
雾霾很快消散，互殴的两个石怪并未消散。
散落一地，又互相贴合在一起的碎石也没有消失。
荒凉地上的最后两个石怪，就像是两座被推倒的石堆一样，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