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义手底下四辆车跑西京市。
去的时候拉西瓜,来的时候,三辆车拉小麦收割机,一辆车拉各样杂货。
进铜城市地盘,在新修的油路上又被一队人堵住了。
他们放走了开在前面拉杂货的货车,跟在后面拉小麦收割机的三辆车被堵停在道路旁边。
带队的王老鼠一肚子火,掏出缴费小本给对方看。
“我们车子的养路费六月初就交掉了,为什么堵我们?”
“你拉的什么机械?”堵车子收养路费的人一脸疑惑,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看不明白车厢里高高在上的是什么东西。
“小麦收割机,拉去景宁县大坪村,秦总的机械,你堵住我们还收一笔养路费,你不怕秦总找你们麻烦?”
蓝短袖养路工公事公办的语气。
“王师傅,我们几个人也是奉命行事收养路费,这条路是新修出来的,刚通车,你拉的这三辆机械还是要交一笔。”
王老鼠一肚子两肋巴火大,景宁县城的几辆货车,从外面拉货回来,在这儿堵住,一辆车子要收二十块。
每天都要跑出去跑进来,这样子收钱谁受的了。
为什么前面那辆拉杂货的车不收费?
同样是两万多斤,锅碗瓢盆杂货不收钱,小麦收割机就收?
铜城市这都什么混蛋规定。
还有一种情况更混蛋,如果是李学义或者景宁秦总从这儿路过,他们笑嘻嘻挥手过去。
我们几个就低人一等了?
“我们是景宁县平安贸易的车队,景宁秦总是我们头儿,他说六月的养路费过路费都交掉了,你们干么还堵我们?”
堵车的人要交钱的票据,王老鼠拿不出来。
这几辆车不在秦总的平安贸易车队下,是景宁县工商货运调度中心的车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帮人就要收费。
“你不是景宁秦总的车队,还是交钱吧,一共六十块。”
王老鼠据理力争:“我们拉的是秦总的机子好不好?”
“往哪儿拉?”对方不依不饶。
“大坪村收小麦。”
“瞎扯,秦总的大坪村搭大棚种蔬菜,种棉花种西瓜,什么时候种小麦用机子收,撒谎都不会,交钱,抓紧。”
交钱的票据已经开过来,不能不交。
王老鼠还要争辩,对方不耐烦得很:“行了行了,你们真是给秦总拉货,他给我们领导说一句话,下次我们不收钱就是了。”
王老鼠更火大:“景宁秦总拉小麦收割机也不可能再拉三辆回来。”
对方不管,非收这六十块。
钱先收掉,如果领导说真是秦总的收割机,要退钱了退掉就完了。
王老鼠交了钱,骂骂咧咧开着车子走了。
自从李学义跟秦川的车队分离,各跑各的业务,这帮人堵他们收费堵的越来越严重。
好像是说,你们当秦总手底下的货运司机就不堵你们了。
你们是景宁工商调度中心的车队,非收不可。
王老鼠握着方向盘,骂骂咧咧开进大坪村。
人家问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坪村种了多少小麦,要三台小麦收割机收?
一进村里,王老鼠眼前,绵延到南山脚下一大片泛黄麦田,另一边远远的绵看不到头。
“我天,几万亩吧,真能用收割机收,谁说秦总搞土地产业不种粮食?”
三辆货车拉三辆收割机停到村里道路上,不知道往哪儿开了。
也不见张村长和秦老板出来迎接。
王老鼠觉的自己受到了怠慢,气得哐哐嗯了两下喇叭叫人,全村人都能听见。
从平安院里跑出来两个红色粉色姑娘身影,跑到王老鼠的车子跟前。
“秦总的两个媳妇吗,以前没见过。”
顾秀秀抬起头朝机房里喊:“师傅,往前面村委院子的后面空地上开。”
王老鼠嘻嘻笑:“姑娘,叫我王哥,我是李学义手底下的货运司机,三辆小麦收割机拉进来了,咋没人接货?”
王老鼠眼睛看顾秀秀,再看张小芳,心里话嘴上不敢说,秦总果然把最漂亮的姑娘拢到自己身边给他当一个两个情人。
大家说这些漂亮姑娘都是外村的,王老鼠不信,问问就知道了。
“你俩都是大坪村的吗?”
顾秀秀嘴角一笑:“我是顾家善的。”
张小芳也回答:“我是花圈沟的。”
王老鼠很失望,秦总有钱,村村都有丈母娘。
他耍手腕耍的谁也抓不住把柄拿他没办法。
王老鼠往两个姑娘身后看,没别人了。
“秦老板呢,张村长呢,这三台机子不好卸,要好多人手,怎么就你们两个小姑娘接货?”
顾秀秀赶紧回答。
“我川哥去火车站装菜去了,张村长去罗家湾装西瓜去了,他们说小麦收割机拉回来让我俩看着跟你交接。”
这让王老鼠又一肚子不满。
“你俩看着交接?开什么玩笑,一辆小麦收割机两万斤重,你俩搭手抬下来呀?”
顾秀秀抬眼看货车车厢里,高高在上的机械,小麦收割机就这大家伙呀,看起来真吓人。
“王师傅,川哥说让我俩看着卸小麦收割机,给你付钱的手续,你还不信,开到院子后面空地上呀。”
王老鼠知道,大坪村人心很齐,即便是两万斤的小麦收割机,全村人上阵搭把手也就抬下来了。
也没听见几百人等在场地里卸机械。
货车沿着水泥硬化路开下去,绕过秦老板的平安院子,空地上赫然出现高高在上的铁架塔吊,钢丝绳穿来穿去,看上去触目惊心。
“大坪村有天车塔吊了,啥时候装的?”王王老鼠和身后的几个货运司机满脸惊讶。
顾秀秀站在司机们跟前介绍。
“就是这几天装的塔吊,货车上的三轮车就是这个卸下来的,省了不少人手呢。”
小姑娘一脸傲娇,我家川哥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