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秦川才回家里。
周园园拽住他胳膊一脸兴奋:“川,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不信。”
“瞎扯,你说的话哪一句我不信?”
“义哥早上来了。”
秦川一脸紧张:“艳姐和利利被他拽走了?”
“没有,义哥跟艳姐好好的,没吵架没拉扯,他说利利跟咱娃好好玩儿,明天一早,他送他妈来村里看孩子,川,他本来想把利利接走的,后面又没接走。”
听着媳妇嘴里说的话,秦川满脑子想跟李学义在一起相处的二十年时间。
大风大浪遭遇不少,二十年时间里相扶相持走过来。
前世一块的生死兄弟。
这一世有间隙有猜疑有矛盾,这个坎儿会跨过来的。
给媳妇微笑:“好事,义哥还是以前的义哥,只不过二十多岁的义哥还年轻,有些情况他还看不透。”
周园园瞪眼睛:“你说什么啊,我又听不懂了。”
秦川拽媳妇一把挨近,给她脸上狠狠亲一口。
“讨厌,亲疼了。”
“亲嘴儿还能亲疼?”
“你猜义哥还问我啥?”
秦川想了一下,不是太确定:“他问你咱俩有没有吵架?”
“天啦,这你都能猜着,你果然不是正常人脑子。”
“谁给你说的我不是正常人脑子?”
“莎莎说的,莎莎说是高局说的。”
秦川心里有一抹忧虑。
高局对小川兄弟这种心态五迷三道的,这样下去是个麻烦。
不管以后高局问什么,一概不清楚不知道。
有人敲门,打扰小两口夫妻生活,秦川一肚子厌烦。
高林祥站在外面,皱着眉愁苦着脸,还是那样子忧虑。
“祥哥,你不陪你老婆,跑我家干什么,这么晚了没你的饭。”
高林祥一身便装,土里土气,哪像个当警察局长的领导。
“小川,我不信我每次来你家都蹭饭,你把我想成饭桶了吗,我有要紧事问你。”
高局有要紧事问小川兄弟,绝对不是好事儿。
“别问,我不知道。”
“你看你,我还没问什么事儿你就说你不知道,你以为我问银光厂爆炸?”
小川说不知道银光厂爆炸事故,高林祥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这说明爆炸不是明天也不是后天,要不然,他不可能说不知道这个意思。
“那你问什么?”
“学义今天早上来村里了?”
“来过了,我不在家,是我媳妇跟他说的话,具体情况你问我媳妇。”
“好,我问你媳妇。”
周园园被高林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盘问了一遍。
李学义的情况让当警察的很欣慰,他觉的学义兄弟的情况没那么糟。
看样子跟他的谈话,他听进去了一些。
祥哥准备要走,周园园突然问:“那你到底吃饭了没呀?”
“怎么,有我的一口?”
“剩了两把擀面条,你要吃的话我给你煮上?”
“行嘛,随便煮上吃一口,不好意思的很啊园园弟妹。”
这让秦川心里很烦他。
“你刚才说你吃过了,这会儿又让我媳妇给你煮面条?”
“刚回来的时候肚子饿,莎莎给我吃了两个油饼,说是春婶早上送的,我总不能说我没吃吧,园园说有面条,那就煮上吃了,是你媳妇主动问的。”
周园园乐呵呵:“川你别计较,我这就煮。”
面条煮出来盛了小半盆。
高林祥满嘴乐呵,随口一说:“瞧瞧嗨,瞧瞧,比吃八十块钱那桌菜实贴,我给你说兄弟,虽然是我请学义吃那桌菜,我一生气没给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祥哥要了一桌八十块钱的菜请李学义。
肯定劝义哥不要跟小川兄弟作对,苦口婆心操碎了心。
秦川越想越不自在,你这个当哥的能不能别这么小心?
祥哥抬眼一看,小川兄弟脸沉着瞪他,很明显对他很有意见。
“喂!兄弟,不就吃一顿你家面条嘛,脸拉那么长干么?”
祥哥还以为是蹭饭让兄弟不乐意。
“我义哥听你劝了没?”
“他不听,我还是要劝,我跟你说小川,你要理解学义的心情,他是个男人,他老婆孩子要你保护,他想不通嘛,给他点时间,他慢慢会明白你在做什么。”
周园园在旁边帮腔:“川,祥哥说的对,义哥没那么糟糕,给他一些时间。”
秦川站起身,没好口气:“光吃面条怎么行,我给你煎两个葱花鸡蛋。”
“噢?好的很,就知道兄弟你疼我。”
“我又不是你老婆我疼你个屁!吃完饭赶紧走人,让你老婆疼你去。”
铁锅搭热倒油,两个煎蛋,兄弟亲自煎的。
“嘿嘿,真香,我就不客气了。”
面条吃完,两个煎蛋吃完,高林祥转身离开。
家里要是没有王莎等着,他就不走了。
等祥哥离开,周园园这才说一个意思:“川,你还看不出来吗,真正操碎了心的人是祥哥。”
“我能看不出来?要是没祥哥是一堵墙在外面挡着,一些人早就跑大坪村来搞事情来了。”
周园园很不理解:“那你还怪祥哥吃咱家面条?”
“莎莎在下面,他在咱家吃面条,你觉得合适吗,让莎莎给他做呀,夫妻感情在这顿面条上,你懂不懂?”
周园园左右一想,似乎懂了。
“噢,这样子啊,那我教会莎莎擀面条,祥哥不用在咱家吃饭了,他俩的感情是不是会越来越好。”
周园园说的对,教会莎莎做面片面条才是要紧事。
晚上睡觉,小两口搂紧还要说悄悄话。
“川,你说艳姐他们两口子真没事儿?”周园园还是很担心。
“不一定,义哥这段时间心术不稳,定力不足,就怕被一些有不良用心的人蛊惑,就看他能不能经受的住考验。”
周园园想了半天:“那你要帮他呀,你要给他说清楚,哪些家伙不是好人,让他小心防着。”
“媳妇儿,这你就想错了,恰恰相反,我不能告诉义哥哪些家伙不是好人,说他们趁此机会挖咱们兄弟墙角,我不能胡乱插手进去。”
“为什么?”周园园很不理解。
“我要胡乱插手,让义哥反感,更起疑心,用咱农村人的话说,这是他要经历的一个结儿,他自己要跨过来。”
有个意思秦川不能说。
外面的风吹草动有祥哥注意着,不需要自己过多关心。
这个意思要说给自己媳妇,她又给莎莎说,妇人家传话,从这个嘴到另一个嘴,不可能传的百分百准确。
会让莎莎担心祥哥。
“川,义哥说明天早上把他妈送进来看护艳姐孩子,我觉得阿姨在小青小梅家待两天很不方便。”
“你的意思给艳姐和她婆婆单独腾一间房?”
“对呀对呀,我就是这个意思,艳姐怀孕生孩子,我觉得102最好,就当他是义哥和艳姐在大坪村的家。”
“媳妇,就这么定了,李学义要交三万块。”
“嗯嗯,就这么着,真好!”
周园园心里又飘忽忽。
这些事情能跟自己男人说到一块做的一块,美滋滋的享受不够,怎么可能吵架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