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我以为艳姐和你一起今晚睡我家这屋。”秦川笑着说。
“小川,我跟艳姐昨晚说好的,她赶天黑回去,生炉子屋晚上冷,她冻感冒了,我爸妈和她爸妈还不把我吃喽。”
李艳白天在平安院办公室忙工作,晚上回自家楼房暖气屋睡觉,晚上不用起夜生炉子。
突然睡在农村窑屋,晚上太冷,李学义怕她感冒。
周园园给两个男人泡了一壶茶,烤了一圈土豆片,让他俩边吃边喝边说话。
听义哥说艳姐不能睡在这个屋的原因,周园园解释:“我们家明年冬天也住楼房,也是暖气屋,到时候艳姐就能跟我待着了。”
到了明年这个时间,孩子们在一个屋玩儿,两个妈妈在旁边看,两个爸爸坐在一起说话,周园园想想这种生活就美好的不得了。
李学义想跟小川说一些很要紧事,不愿让屋里妇人听见。
可周园园站在跟前不走,就要听他俩说外面的事。
李学义只能忍,不敢说弟妹你去睡觉,我和小川有要紧事谈这样的话。
又捱了一阵,周园园瞌睡了打哈欠,这才转身去隔壁屋睡觉。
李学义吐一口气,身心轻松下去。
“我媳妇不能听见?”秦川咧嘴乐呵。
“艳儿安顿的,这些事不能让你媳妇知道,你在外面搞事情搞的惊天动地,咱弟妹听见了能放心?”
秦川不吭声。
在李家两口子心里,外面的惊天动地是自家老大搞出来的。
“尚经理穿高局的警服,开你的车去铜城见来西城,小川,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给芳姐出的主意?”
李学义嘴上问话,眼神里是灼灼期盼。
只要小川说就是他出的主意,李学义决定跟高局一样,一百个死心塌地认小川兄弟当老大。
在这之前,李学义对小川兄弟当老大是十个死心塌地。
现在翻十倍。
高林祥一口咬定,他扔下小车子、坐火车回景宁县,是小川出的主意。
尚经理穿警服开小车来铜城市,高局不知道是不是小川安排的。
李学义决定把这件事问清楚。
小川兄弟嘴上不承认:“我就借车子给高局,后面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学义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很失望。
语气很疑惑:“尚轩穿高局的警服,是芳姐安排的?芳姐有这么聪明?”
看李学义脸上疑惑,秦川也很震惊,芳姐能安排她亲妹夫顶替高局,这是大手笔。
有干大事心胸的女人才敢做出这种事儿。
怪不得二十年后她们姐妹是兰城服装界大佬。
不但李学义追着这事不放,高林祥加入的调查组肯定也追着这件事不放。
芳姐既然有这个安排,就想好了怎么解释。
秦川心里仔细一想,明白了。
出兰城的公路上,一帮人堵住车子乱收养路费,尚轩穿一身警服,他们就不敢堵车查手续收养路费。
这就是穿警服的理由。
可尚经理穿一身高林祥的衣服,这没道理吧!
高局在芳姐跟前脱掉警服是几个意思?
“你来我这儿之前见高局了?”秦川问义哥。
“当然见了,谈了很多,我就是想知道,主意是不是你出的,计划是不是你布的?”
“义哥,我刚说了,我就给高局借了车子,让他去省城找芳姐,他本来要去省城找大领导告状的,我把他拨了一下,帮她找对了人,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学义收回目光,直起腰,一脸傲娇豪气。
“我明白了,高局知道几件案子 的真相,但插不了手,他要去省城汇报,你让他找芳姐,算是找对了人。
二十个人的调查组进驻铜城市,来西城和陈默被带走,他们玩完了,小川,我敢说,接下来是咱们这些人的天下,痛快!真他娘痛快!”
喝一口茶水,李学义总结一下:“不管谁惹了我家老大,只有死路一条,迟早的事!”
李学义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小川你扑腾起来的。
“要没有你布局,高局这次玩完了,那些人已经盯上了他,要下手搞人,没想到搞死的不是高局,他们暴露掉了。”
车祸前后的情况,秦川在李学义嘴里已经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两辆拉煤卡车前后夹击,小车被挤成铁饼。
他们以为是高林祥,人挤成那样,不可能认出来。
第二天一早,高林祥出现在处理事故单位,说车里死的人不是他。
张得芳给省纪委递交了举报材料,说明了情况。
要没有这次车祸,事情还没处理的这么快。
出了车祸死了人,顺藤摸瓜一摸一个准。
调查组直接召高林祥进组里提供摸排线索,二十几个人一路插进铜城市委和铜业集团。
该抓的抓该撤的撤,该带走的带走。
五天时间过去,铜城市从上到下从大到小,屁股底下不干净的都人战战兢兢。
“金矿的马总跳楼了,咱县农牧局的马吉是他亲弟,说是游泳池下面挖出来一吨金砖,你说吓不吓人?”李学义嘴上说这事,心里不相信,觉得这是谣言。
“马吉是金矿马总的亲弟弟?”秦川心里震惊。
怪不得李书记对马局谦让一分忌惮三成。
秦川仔细一想,肚子底下地震的时候,正是他们抽干游泳池水挖一吨金砖的时间。
然后,金矿负责人跳楼。
李学义小心翼翼问:“小川,这件事也跟你有关系?”
秦川呲牙:“义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在大坪村搞大棚蔬菜,铜城市游泳池下面有没有黄金关我什么事儿?”
李学义更疑惑,嘴里嘀咕:“就是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可高局那口气…好像这些信息是你告诉他的,我就说嘛,我小川兄弟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秦川心里骂高林祥,说话的时候干么把我带进去,让李学义瞎怀疑。
“睡觉,明天还要拉菜!”秦川不想跟义哥瞎聊了。
转身出这间屋,去隔壁钻自己老婆被窝睡觉。
被李学义一把拽住:“哎哎,你把我一个人扔这边?你好意思?”
李学义这个意思吓秦川一跳。
“哦?义哥,你干么,我不和你钻一个被窝,我不是那种人。”
“咱俩再聊会,还有些事情没聊透,你是一顿喝二斤就不醉的人,搞两瓶,咱俩边喝边聊,聊不透不睡。”
李学义死缠烂打,秦川没办法,拿两瓶酒炉子上温一会儿。
两人一口一口碰着着喝,说到天亮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