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铁大门紧关,在里面落了闩,外面推不开。
有小孩在院子跑着玩儿,有个咳嗽声是老人。
周琴琴骂一句:“什么狗屁东西搬进去了?”
小妹夫跟在她身后不说话,看二姐是不是未来能做大事的女人。
周琴琴用手掌拍门,砰砰砰!
小孩在里面问:“你是谁?”
“开门!”周琴琴喊一声。
“你先说你是谁?”里面小孩又问。
“屁崽子,开门!”周琴琴火上来,在这个院子里跑的小孩都不是好人。
“爷,开不开?”小孩问院子里咳嗽的老人开不开门。
“我看看是谁。”老人的声音伴着脚步到门口。
老人问:“谁呀?”
秦川拽了一把二姐,让她不要说话。
男人声音给里面人应声:“爷,我是菜铺子过来的,拿些东西!”
门开了,一老一小两个人守这出院子。
秦川立马明白,是张莲安排进来的人,老人小孩弱势群体,别人不敢把他俩怎么样。
“莲让你俩取啥东西?”老爷子问,眼睛里没善意,不认识进院里的两个人。
周琴琴沉着脸看在他脸上:“你是张莲爸?”
“我不是她爸谁是她爸,这是我孙子,是莲的亲侄儿,我俩给莲看门呢。”
周琴琴看在五岁小孩脸上,叫门他不开,肯定是他姑姑安顿好的。
“张莲爸,你知道这房子是怎么回事吧?”周琴琴冷声问。
“我不知道,莲子让我带着孙子进来看门,我就来了,你们是谁,干什么?”张莲爸看出来了,进来的人不是拿东西的。
周琴琴不理他们爷孙,进 了上房看一眼,收拾的亮亮堂堂屋里暖暖和和,看上去住了好长时间。
“你们啥时候搬进来的?”周琴琴问。
“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就出去!”老人突然变脸,很蛮横的口气,可能是认出来了周琴琴是隔壁周家老大的女儿。
“张莲爸,给你半天时间,天黑前搬走,明天一早我叫推土机推房子。”
老人脸色大变:“你本事大你拆我莲房子看看?”
秦川嘴角微笑,看在二姐脸上,她学小妹夫的手段。
周琴琴想起小妹夫拿着掘头挖他大伯家院墙角的情景。
心里说,小妹夫,我就是跟你学的。
“张姨夫,我再说一遍,带着你孙子赶天黑前离开,明天一早我叫推土机拆房子,地是你女儿女婿的地,我不要,房子是我有权处置房子,你看我敢不敢拆。”
“你们出去,你敢动我们房子试试?”老人恶狠狠。
他们早商量好了对策。
“出去出去!”男孩拿起台子上一根木棍,举起来赶人,嘴里比他爷还凶。
秦川夸他一句:“哟!小子可以啊!”
嘴上夸他,一把夺了小孩手里棍子,万一他一棍子下去砸在二姐头上。
周琴琴看小孩一眼,满脸厌恶,这家人老小都是坏种。
张莲不在屋里,在外面铺子里。
周琴琴转身出来。
“小川,我们去找张莲。”
小妹夫跟在她身后,往巷子外面走,不理左邻右舍看他俩的眼光。
邻居们围在小轿车跟前看稀奇,周琴琴和秦川出来,从车子身边走过去,他们不知道这辆车是秦川的车子。
有些邻居看她俩出了巷子,再看周家老院门开着,里面有灶火烟气,一些妇人进了院子,找赵秀梅说话。
周琴琴要清楚张莲到底什么意思。
“二姐,这还用问,张莲安排她爸和她侄儿住在院里,明显是晚上回来住,不信你等着瞧,明天一早,咱真要拆房子,这一老一小躺下撒泼打滚,是个麻烦。”
周琴琴看小妹夫一眼:“你怕这种麻烦?”
小妹夫嘴角一笑:“二姐,这个麻烦你要不怕,泾川县有你的一片天下。”
“别以为我爸妈没儿!”周琴琴说的铿锵有力。
张莲菜铺里人很多,周琴琴喊了一嗓子:“张莲!”
怒冲冲的声音,买菜的一圈人转过头看在她脸上。
张莲从货架后面露出脸,看见喊她的人,脸上一抹笑赶紧招呼。
“琴琴,你来啦!我手头正忙呢,就这一会儿,忙完了我跟你说话。”
张莲语气很正常,跟周琴琴气呼呼大不一样。
就这半天等着的时间,秦川看出来了,买菜的人出进有十几个,这样下去收入相当不错。
张莲态度肯定很好,不惹周琴琴生气,稳住菜铺里收入的同时,被封的房子还是自家人住,三年后接自家男人回家。
这半年时间,她肯定想好了用什么办法对付大妈一家母女。
招呼完这波买菜顾客,张莲将菜铺两扇门一关,纸牌上“暂停营业”四个字挂出去给外面人看。
“琴琴,你和小川刚来吧,大妈是不是也来了?等娃睡醒,我就去看大妈。”
张莲拿出了最热情的态度。
“你爸和你你侄儿是你安排进去的?”周琴琴冷着脸问。
她不吃张莲热情招待这一套,站在后面的小妹夫给二姐竖个大拇指。
撕了封条,安排一老一小,这会儿给周琴琴好脸,装什么装?
“琴琴,天冷了,这铺子里不能生火住人,我怕我娃感冒,我就暂时住进去了,我有孩子要拉扯,没个男人照顾不行的,反正这院子你和大妈又不住。”
“再说了,我公公和我男人被抓了,我也认了,我开菜铺子挣了钱,我还清他们欠你的钱还不行吗?”
“年底了,马上腊月过年,琴妹,你忍心看着我们母子露宿街头?”
叽叽呱呱一堆道理。
就一个意思,周琴琴你们母女真看着我们露宿街头?
周琴琴听她说完。
“张莲,当初给你开这间菜铺,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你记得是什么条件?”
她答应了不会搬进去。
张莲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小妹夫,脸上一笑:“小川,琴琴,过了这个冬天,过完年,天气暖和了,我们就搬出去了。”
过了这个正月过完年,张莲手里有了一笔钱,她的意思或许就能还清周家父子拿大妈家的钱。
周琴琴不要钱,要消解心里的怨恨。
“张莲,我再说一遍,让你爸和你侄儿今晚就搬走,我拆了这院房,宅基地还是你们的,你们拿你们自己的钱再盖去。”
张莲低下头,脸上泪水涟涟,她给小妹夫说话
“小川妹夫,菜铺子是你帮我开的,你劝劝你二姐,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搬走。”
秦川哼笑,张莲耍拖延症手腕。
她知道大妈在大坪村给小女儿照顾三胞胎,还知道周琴琴在景宁县经营一摊铺子产业,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周家老院生活。
用这个说辞拖延。
过完这个年,到了春天暖和,她肯定不会搬走,还会说出别的理由。
张莲以为秦川跟来,是协调她们之间的关系,能帮她说好话。
秦川吐一口气:“嫂子,你看出来了,我是代表我媳妇来的,我二姐在外面受苦受委屈遭难得这两年,你在哪里?你们拿了我岳父的补偿款,明知道我媳妇在大坪村,这笔钱有我媳妇一部分,你们招呼都不打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媳妇帮你说话?”
小妹夫的这几个意思说在周琴琴心坎上。
她心底的恨意呼呼往上泛。
“张莲,我就给你今天半天时间,腾房腾菜铺,从我们眼前消失。”
说完这话,转过身拉开门出去。
秦川安顿一句:“嫂子,最好听话,最好别惹我二姐,她现在狠起来她自己都怕。”
说完这话转身出去,跟在周琴琴身后回岳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