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芳放下话筒,嘴里乐呵:“三胞胎啊,真了不起,秦总当爸爸了。”
她亲妹贴在跟前,满脸吃惊:“他媳妇生了三胞胎?”
“前天晚上生的,李艳说三个崽一模一样,认不出来谁是大宝谁是三宝。”张得芳一脸羡慕的笑意。
“李艳打电话就说这事儿?”张得美又问。
“李艳主要说秦总的棉衣生意,他们遇到麻烦了,景宁棉纺厂要毁约,李艳的意思是说,他们委托咱美芳做这款棉衣,每月给平安贸易稳定供货六千到七千件。”
听完姐姐的意思,张得美嘴上很得意:“姐,我就说嘛,平安贸易会主动找来的,这款棉衣咱肯定要做起来,干么非要他同意?咱的缝纫车间做起来不就得了。”
张得芳一脸严肃,口气冷峻:“美子,你给我听着,要想跟秦总稳定合作,长期交往,就不能擅自做主生产这款棉衣,必须跟他签意向书。”
张得美点点头,姐姐的意思她理解。
景宁棉纺厂的周援朝应该不是随便毁约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姐,李艳没详细说景宁棉纺厂是怎么回事?”
“没有!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景宁县,给秦总媳妇添奶去。”
“拿什么合适?”张德美笑着问。
“这个!”张得芳举起桌子上合同。
又穿上从铜城商城拿过来的“景宁棉衣。”
大腿一样长,收腰隆胸,穿出去满大街吸引人。
姐妹俩穿上这款棉衣,自己公司的货车,老司机送她俩。
路上虽然有雪,换了防滑轮胎,走慢些赶下午到景宁县城。
……
特号病房里,秦川端着洋瓷饭盆给周园园吃饭。
“媳妇,鲫鱼豆腐菠菜汤,相当可口,喝下去一肚子,咕咕咕奶就下来了。”
“你不要给我喂,我自己吃,我又不是肚子上割了一刀不能动弹。”周园园觉的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房间里转来转去。
周园园端过去饭盆,一口气喝掉了一半,夸一句:“真香!”
秦川也夸一句:“媳妇你真好伺候,什么东西拿过来都是一肚子。”
三个小崽吃完奶睡觉,睡醒了吃,吃饱了睡。
当爸的纳闷,两天过去了,媳妇的奶三个宝吃不完。
她刚才说自己不是肚子上割了一刀,没有那么娇气。
肚子上割了一刀的是刘主任儿媳妇。
昨晚割了一刀取出来孩子,也是儿子。
秦川觉得那边人不是善茬,要不是崔大夫在前面顶着,要不是这边真生了三胞胎,情况特殊,昨天晚上,那个妇人又要特号病房的产妇搬出去。
昨晚她推开门往里面看,问了一句李艳呢。
秦川瞪眼睛训她,别开门让风钻进来,李艳不在。
她肯定找李艳了,说特号病房的产妇既然是顺产,住够三天赶紧出院,她儿媳妇是剖腹产,说不定要住十天。
那边两人间太吵了,她儿媳妇休息不好。
她绝对不会考虑别的产妇也休息不好。
她那种态度,秦川恨不能冲上去在她嘴上扇两个巴掌。
一肚子火窝在心里难受了这两天,给李艳说了,停掉和她所有的业务合作。
昨天李艳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情况,周援朝停职期延长到了一个月。
元月份这一个月,衣帽厂交不来三千件棉衣,平安贸易跟北边几个市区的供货商就违约了。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景宁棉纺厂给铜城制衣厂供布料,成衣拉回来也不是进平安贸易的出入库,直接在铜城市三县两区各个商城销售。
这批畅销冬装不经手平安贸易,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不影响在铜城市范围销售。
鼓楼商城里的这款棉衣销售也不受影响。
“咱不给张桂英供货,不影响她在鼓楼商城买这款棉衣赚钱。”李艳的意思直接说明白。
张贵英还是那么霸道,让特号产房的人住三天就搬走。
今天早上,秦川才知道媳妇下身切了口子缝了四针,七天后要抽线,崔大夫的意思要住就住七天,等抽了线再出院。
再住下去,姓张得妇人三番两次缠搅。
过了中午点,李艳又来了。
送来了油饼和温好的羊奶,是大头从大坪村带下来了。
“园园吃的咋样,奶够不够,我没找到合适奶妈。”她先问产妇孩子,脸上挂着忧虑。
秦川一眼看出来,不好的消息不是她没找到奶妈。
“艳姐你不要担心,我媳妇的母乳够了,刚吃完一大盆鲫鱼豆腐汤,如果没有那个手术,崔大夫说明天就能出院,可现在不行,七天后才能抽线,我不能明天出了院,七天后再返回医院,冷冻寒天的,划不着。”
李艳看小川脸上有忧虑,以为是担心以后他俩夫妻生活。
安慰一句:“崔大夫说了,恢复好了不影响…不影响再给你生个漂亮姑娘。”
“还生?我疯啦!”秦川瞪眼睛。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李艳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知道,我俩感情好的话怎么样都不影响,我是担心那个张贵英,气死我了。”
“小川,先忍着,不要让园园心上堵,她之所以这么嚣张,有一个原因,咱不给她供货,工信局下面的调度中心给她供,除非景宁衣帽厂停产不做这套衣服。”
秦川抬眼看远处张家产妇休养房,眼神里沉沉一抹冷意。
“艳姐,那就让景宁衣帽厂停产。”
从住进这间特号病房开始,她们三番两次搅扰周园园心情,这个账一步一步算。
“小川,让景宁衣帽厂停产,怎么做?打官司说棉纺厂违约?那边说了,违约金衣帽厂赔,他让咱算个账。”
“四十八万,我已经报上去了,是工信局下面的轻工科受理的,我觉得他们给咱赔不了这么多。”
“能赔五万块就不错了。”秦川说一句。
“咱们认了?”李艳一肚子不满。
“我说了,让衣帽厂停工,回到原来状态,他们才能清醒过来。”
秦川知道,这年头打违约合同的官司不可能打赢,棉纺厂后面是党书记。
土高乡大坪村大棚蔬菜的拨款流程,在三月初才能走完,从上到下走完了这套手续,秦川才能出手拿捏李东宁党向上他们。
秦川觉得忍到三月初实在漫长
“艳姐,是时候搞我们自己的制衣厂了。”
“我们自己的制衣厂?”李艳心里突突跳。
想过这个念头,可建一家厂子,牵扯到方方面面,不是说手里有三百万资产就能建起来。
李艳感叹:“没那么容易啊!”
“搞自己的产业,不看他们脸色,肯定不容易,但用不了两年。”
“两年就能搞起来?”李艳脸上微笑,这种话太鼓舞人心。
“艳姐,咱的衣帽厂用两年时间搞不起来,我回家种糜子算了。”
李艳跟着秦老板干事业闯天下,就爱听这种话。
使劲儿点头:“我听你安排!”
“艳姐,我的大坪村搞吃粮,我的制衣厂搞穿衣,我的房产公司搞住所,我的运输公司搞走路,本着吃穿住行这四项,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让他们搞封锁。”
“秦总!”李艳叫了一声。
“叫兄弟,你这么叫我很不习惯。”
远处走廊那边,两个靓丽身影往来走。
“秦总?”张得芳喊了一声,一脸笑盈盈。
“芳姐美姐?”秦川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