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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休甫把账本全部仔细看完,屋内回荡的敲门声震的他头有些发晕。

转身去开房门,房门如被焊死一般。

账本都记下了,准备直接拉开小窗户,把账本送给这群鬼。

小窗户拉开,账本刚举起。

肥婆的大嗓门传来,

“起了个大早,这是又要睡一上午了?让你把锅碗都收拾了,你耳聋了?”

肥婆一嗓子,窗户外的邪祟全部不见了,敲门声戛然而止。

安休甫走出卧室,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肥婆拿着包出门,白静君进了厨房,

“你在卧室抽了多少烟,去打开窗户晾晾,我来洗吧。”

安休甫也没有谦让。

进了卧室准备将大窗户打开,站到椅子上开窗户,陡然看到一个男人拄着一根拐杖进了院子,径直朝着楼门口走去。

安休甫嘴巴微张,瘸子!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瘸子白延肃!

这次不是鬼魂,他拄着的拐杖气息他太熟悉了。

分明就是马蝉腋下那根拐杖!

死人复活?搞笑呢?这瘸子家里,时光逆流了?

大窗户打开,一个纵跃跳到院子。

落地,猛然转身,有人在他跳窗户时候,手伸到了自己口袋里了。

他在兜里摸摸,那个耳钉又不见了。

看看冯庚年的卧室,看看楼门。

这个偷耳钉的贼,他看不到,也不可能抓到。

先追瘸子吧!快步追到楼里。

“哒哒哒”拐杖声从楼上传来。

正要加速追上去,突然眼角余光看到跟前站着一个人。

但这个人他耳朵并没有察觉到心跳和人的轮廓。

转身,就朝着这个靠近他的人影一拳。

拳头从这身影身体穿过。

安休甫直起腰,瞬间就与一个糟老头面对面:

“第一我死后,你不能和白静君离婚.......”

安休甫感觉脑袋都大了,这神出鬼没的,还是白延肃的那个鬼魂。

安休甫指指楼梯,没好气的说道,“大爷,你还没死呢?!”

这是闹的哪一出?一个人身体和灵魂分离?吓唬他一个僵尸吗?

就你可以搞灵异?老子也会!

安休甫稍微犹豫一下,本想制造一个冯庚年的尸煞分身,可是他真没有临摹过冯庚年的特征。

临摹一个自己?这不是跟白延肃一样低级了?

那就临摹张荣奎那个老混球!叶如燕都说自己的尸煞分身可以临摹道韵,完全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当时他就有一个恶毒的想法,找机会栽赃这个张荣奎,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想到这里,假装害怕,转身朝着楼门退了出去。

下一刻,楼内凭空出现一个张荣奎,跟一只老兔子一样,蹦跶着朝着楼上跑去。

那个絮絮叨叨的白延肃鬼魂,在安休甫来到院子里时候,消失不见了。

尸煞分身,追着瘸子上了四楼,凭空消失。

他与分身之间的联系瞬间就被斩断。

安休甫也不惊讶,他很菜,这一点,他早就承认了,而且尸煞分身攻击力很有限。

从冯庚年的卧室窗户重新跳回家里,发现白静君消失了。

跑到厨房,碗筷都没有洗完。

安休甫也不在意,进了厨房开始洗刷碗筷。

而楼里就热闹了。

一会出现一个张荣奎,这张荣奎出现,都是径直去三楼敲袁田田的房门。

之前安休甫想让袁田田休息好,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袁田田越暴躁,这楼里越热闹。

搞灵异,谁怕谁?

楼里第八个尸煞分身出现,安休甫也洗完了碗筷。

打开电视机,好像楼里上蹿下跳的张荣奎,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样。

点燃一根烟,突然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楼里有人一直敲袁田田的门,你听到没?”

安休甫转头,是一身阴气的白小默,安休甫皱眉,“敲门?那个白延肃进去敲门了?这老东西怎么死而复生了?”

安休甫不仅回答了白小默的问题,而且抛出问题,让白小默来回答。

白小默盯着安休甫表情观察。

但安休甫一个僵尸,一张不需要伪装的扑克脸,能看出什么来?

白小默绕到安休甫前面,

“你认不认识一个道士?龅牙?小个子,脖子有点驼?”

安休甫手一抖,烟灰掉在身上,

“跟个猴子一样的老道士是不是?”

白小默点头,“你认识?”

而此时,第九个‘张荣奎’已经朝着二楼靠近。

安休甫说道,“认识!太认识了,那是我师傅!怎么有想法要与我合作弄死那老东西?”

白小默毫不掩饰的给了安休甫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师父?这老东西有什么本事?”

安休甫说道,

“本事大了去了,你知道沐竹村北面那个服装店不?他进出那个店,跟自己家一样!你说厉不厉害?”

白小默淡淡轻笑,“一只苍蝇罢了!”

安休甫起身,微笑说道,“那就去拍死它!”

说完摸摸烟盒,这冯庚年烟抽完了。

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同时楼里第十一个张荣奎朝着袁田田的房间靠近。

白小默一个瞬移,伸手拦住安休甫,

“你去哪?”

安休甫,“我,我去买包烟。”

白小默把手放下,安休甫却又坐回到沙发上。

白小默皱眉,“不是买烟去?”

安休甫摸摸口袋,“没钱!能不能赞助一盒烟钱?”

白小默又一个大大的的鄙视眼神。

厨房门打开,白静君挠着脑袋,

“你在和谁说话?碗筷你都洗了?”

安休甫看看白小默,再看看白静君。

差别只是在于,一个充满戾气,一个看着非常腼腆。

安休甫从白静君的表情里,能看出来,这白静君,看不到白小默,于是说道,

“我自言自语!”

白静君脱了围裙,走到安休甫跟前,

“我们两个以前见过没?”

安休甫说道,“没有,昨天第一次见你。”

安休甫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这白静君可能是这里唯一清醒的人。

白小默冷笑,仰头看看楼上,之后看看安休甫,

“你就一门心思寻死吧!”

说完白小默消失不见。

屋内陡然荡起一阵冷风,白静君伸手摸摸胳膊,认真的问道,

“你不是冯庚年对不对?”

安休甫正要回答,陡然门房里传来冯庚年的声音,

“退什么房?要滚就滚,二月份住进来,现在都九月份,哪来的什么押金给你退?!”

安休甫转身指指房间内,“你听到了吗?”

白静君一脸认真看向安休甫所指的方向,一脸茫然,

“你什么意思?”

安休甫朝着自己卧室走几步,再次传来冯庚年的声音,

“看什么看?老子不识字!这楼里住着几个人,老子能把名字背下来!滚!”

能听到声音,但看不到人,安休甫朝着卧室喊了一句,“冯庚年?”

安休甫正要走进去,白静君一把拉住安休甫,严肃说道,

“别进去!”

安休甫问道,

“为什么?”

白静君又挠挠脑袋,

“从我爸去世之前,就一直发生些古古怪怪的事,听到看不到,就别好奇的去管了,你要是进去,可能就不是你了。”

安休甫,“能不能跟我说说?”

白静君歪着脑袋打量一下安休甫,“如果咱们还能再次见到,我就告诉你。”

这白静君好像对安休甫并不是太信任。

“铛铛铛.......”

客厅挂钟响了,上午九点。

安休甫该去叫上袁田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