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泽回到两仪殿,立即召来了御医。
“瑜妃到底是因何而病?”
御医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回皇上,瑜妃娘娘看样子不像是病,而是中毒,只是中的什么毒,还需要再研究。”
齐文泽一愣,一想,也是,哪有太医院诊断不出来的病症,确实是中毒的可能性更大。
“尽全力救治瑜妃,若是治不好,朕要治整个太医院的罪。”
御医闻言,低下头,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威胁,若是能活着,也不是最后一次。
“微臣领旨。”
御医离开,齐文泽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御书房外,陈平寻的小徒弟带着热菜过来:“师傅,刚听说瑜妃娘娘是中毒,不知道是真是假?”
“来我这打探消息来了?”
“我这不也是怕做错了差事,给师傅您蒙羞就不好了。”
“就你会滑头。”说笑过后,陈平寻开始正色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听说的,瑜妃娘娘在皇上心中地位不一般,最好莫要插手。”
“师傅,我都清楚,瑜妃中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何不从外面找大夫,虽说外面的大夫医术不一定有太医高,但是说不准见多识广,恰好见识过瑜妃娘娘的病症。”
陈平寻一愣,随即打发了小徒弟。
晚上,齐文泽依旧皱着眉处理折子,自从小满病重后,齐文泽的心情就没好过。
陈平寻进来:“皇上,该用膳了。”
“朕不饿。”齐文泽头都不抬的说道。
陈平寻立马跪下:“皇上,奴才知道您忧心瑜妃娘娘的病情,就是如此您才该保重身体,瑜妃娘娘最是关心皇上,若是知道您因此食不下咽,恐怕更加不放心了。”
齐文泽执笔的手一顿:“罢了,备膳吧!”
陈平寻出去,吩咐了两句,立马就有人过来摆膳。
齐文泽简单吃了一些,吃完,齐文泽随口问道:“今日瑜妃用了多少膳?可有好转?”
“回皇上,瑜妃娘娘病情尚且还算稳定。”也就是没有任何好转。
“娘娘倒是没用多少饭。”
齐文泽闻言,叹了口气,没吃多少,倒是一点都不饿。
要说齐文泽对小满感情多深,也没有,可若是没有一点感情,也不是,小满生病,齐文泽不至于感同身受,也不会恨不得以身代之,但是心里确实烦躁。
陈平寻看着齐文泽这样,突然想起小徒弟说的话,便提议道:“皇上,既然瑜妃娘娘的病太医院无人能认出来,不若先宫外的大夫进宫来给娘娘瞧瞧,宫外的大夫医术或许不及太医院的诸位大人,但是兴许见多识广,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有点头绪。”
齐文泽思忖半响,觉得陈平寻说的不错,当天晚上,齐文泽便下旨让何地神医进宫,为了避免有人滥竽充数,圣旨中还有关于欺君罔上的责罚,每府只院两个大夫进京。
次日,小满就听到齐文泽下旨遍寻名医之事,然后病情愈发严重。
这日,宫外的名医们还未进宫,后宫嫔妃便结伴过来看小满的笑话,昔日盛宠不衰多年又生有皇上独子的瑜妃娘娘,如今躺在床上,命悬一线,这对深宫嫔妃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笑话。
从前她们有多羡慕,如今便有多幸灾乐祸。
再有生儿子的运气又如何,她们虽然不能生,或者生不出儿子,但是她们有命在,活着才有未来,死了一切就都没了,从前得到的越多,如今就让人觉得荒谬可笑。
丽昭仪来了后就开始阴阳怪气:“多日不见,姐姐怎么这般模样了,脸色苍白的都吓人,姐姐病了多日,后宫诸位姐妹可都盼着姐姐快点好起来呢。”才怪。
小满看着丽昭仪,心想,肯定会快点好起来的,希望到时候你能真的开心。
“多谢丽昭仪关心,本宫病重,倒是不能招待你们了。”
“瞧姐姐说的这话,生分了不是,咱们都是姐妹,你病重至此,哪里需要姐姐来招待姐妹们,对了瑜妃姐姐,听闻两仪殿有个跟姐姐模样有三分像的宫女,不知姐姐可知道?”
小满闻言,心里毫无波澜,不过面上却表现出三分落寞:“你是骗本宫的是不是?”
看着小满这样,丽昭仪心里觉得痛快极了,面上却有些歉意,捂住嘴:“对不住了妹妹,都怪妹妹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从前就因为没有妹妹嘴甜会讨皇上喜欢,如今还学不会说话,不过听说两仪殿那个宫女小嘴也十分甜,唉!又说不该说的了,姐姐不会怪妹妹吧?!”
小满低下头,不咸不淡道:“丽昭仪都自认嘴笨,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不过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丽昭仪打头,大家也都隐约打听到小满这次不是病了,而是中毒,大约是好不了。
于是接下来这些人陆陆续续开口,她们梳洗打扮,比平日里去见齐文泽还要用心,就是想让小满在病中看到她们光鲜亮丽的样子。
只是小满除了刚开始有些落寞,其余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羡慕的样子,让这些过来看笑话的人,有些失望。
她们奚落的差不多,正准备离开时,皇后的宫女梁玉过来了。
“见过瑜妃娘娘,见过诸位娘娘。”
小满这群人中位份最高,所以她开口道:“有劳梁玉姑娘过来一趟,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梁玉走近,先是说了一句:“谢瑜妃娘娘。”然后继续道:“皇后娘娘听闻今日后宫嫔妃过来探望瑜妃娘娘,便命奴婢过来传说,说瑜妃娘娘还要养病,需要静养。”
最后梁玉看向众人:“还请诸位娘娘先行回宫,皇后娘娘说了,若是有心为瑜妃娘娘好,莫要打扰瑜妃娘娘养病才是。”
小满闻言脸上露出三分感激,对梁玉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桖,后宫众姐妹也都是好心,只可惜本宫身子病重不能好好招待,既然皇后娘娘都说了,那诸位妹妹都回去吧!你们啊心意本宫心领,来日必定偿还。”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满表情平淡,没人认为她还有“日后”。
众人纷纷离开,小满也打发走了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