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房内光线晦暗,两个影子在地上交错。
良久,她的哭泣才慢慢淡下来,想哭她也已经没有力气了。
见她哭的差不多,他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真是狡诈,打不过就哭。”
管家眼睛时不时瞄向房门,紧张的心一直提着。
咔擦。
门开了。
“来几个女医生。”
唐邪站在门口朝他们喊。
女医生们双手绞着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是害怕。
好几个女医生被推了出去:“快去,叫你们呢。”
孟鹤见她们慢吞吞的,他先唐邪一步对她们说:“需要我请你们过去?”
“不、不。”
女医生看着孟鹤不好的脸色,忙赶过去。
孟鹤深知唐邪的脾性,他心里总有种不安,总感觉今天的唐邪不会这么简单。
今天,可能会见血——
“把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里里外外包括看不见的地方,都给我仔细检查清楚,稍后告诉我。”
“是。”
唐邪看着关上的门听了下里面没有什么不良声音,向大厅走去。
“管家。”
管家被吓的后背绷紧:“是。”
“给她递件新的衣服过去。”
“是。”
唐邪扫了一眼大厅的人,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根雪茄。”
孟鹤去一个抽屉里掏出一盒雪茄出来。
雪茄放进他嘴里,孟鹤给他点上了火。
他背往后一靠,一手臂慵懒地横摊在沙发背上,屈起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腿膝盖上,看上去慵懒又惬意,烟雾撩起,又是那么极度的嚣张。
孟鹤看向他手臂露出的紫色淤青:“受伤了?”
“嗯。”
他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他食指跟拇指捏着雪茄的最顶端,他享受地抽着,浓烈的热烟在他脸前慢慢地飘散。
孟鹤从那朦胧热雾里看见他颧骨上的红伤,他呼吸几不察觉的凝了一下,猜疑地问:“你……打她了?”
唐邪扫了一眼那两名低头的女佣,他放下曲搭的腿,两条大长腿落了下来大大方方的敞开着。
他收回搭在沙发上的手,一手捏着雪茄抽着,上身微微靠向前,压低着。
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各佣人不禁冷汗直冒悄悄后退着碎步。
“嗯。”几音不可闻的回答令所有人心生恐怖。
打女人……
不,是打疯子……
大厅的静默的可怕,唐邪就这样一直抽着雪茄没有任何言语。
空气弥漫着浓重的雪茄烟味,格外的沉闷。平静的厅内把人急促跳跃的心跳声听得格外的清晰,他们杂乱无章的混合了在一起,令人窒息的沉郁,仿佛在酝酿一卷涌动的暗潮。
相比起唐邪的愤怒,他们更怕现在异常沉默的唐邪,好像一颗紧张的心被他在手里有意无意的玩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微微一用力,捏爆它。
“人治好了,就把她丢出去吧。”
平淡的声音从他嘴里飘出,像一个气球轻飘飘的来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丢?”孟鹤错愕。
“嗯,太疯了。”他弹下雪茄上的烟灰。
佣人疑惑不解,不远处的医生们更是不解。
当初不是怎么也要救醒人,现在又要扔掉?
玩腻了?
唐邪果然是阴晴不定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两名女佣暗自窃喜,果然没有人会喜欢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