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病毒弥漫着让人刺鼻的难闻味道，那是药水和仪器散发出来的恶心，呛人的很。
唐邪静静地凝望病床上的人，他也弄不明白，只是一股莫名的躁意涌上了心头。
过来许久，听着让人舒服得的心跳声。
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随着他的松懈跳跃在天上的阳光同时欢呼，同时喜悦，同时幻化成跳动的星光落在病房的窗台上，像一只只浮动而又好奇的小精灵。
他收回自己的情绪，来到窗前，把帘子拉的更开些，静静地打开窗，小精灵被吓跑了，炙热的阳光却为他灿烂地蜂拥而至。
“回来了。”
回到唐家，唐邪就小孩子软绵绵似的脆弱的抱住自己妈妈沐夕，卸下一身疲倦感慨：“还是妈妈好。”
“干什么，干什么！”唐邪被身后的唐楠一把揪开。
“奶奶，你管管你儿子。”唐邪恶人先告状地去找方璐。
唐楠什么也不说，直接一脚向唐邪踹了过去。
唐邪立马躲到沙发去，果盘上的水果被牙签扎住，他随意捏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来，奶奶给你绣了块新手帕。”
一个盒子被打开，红梅手帕就躺在他眼前。
“谢谢奶奶。”
奶奶已经绣了无数块手帕给他了，他不厌其烦地绣，他也不厌其烦地收。
因为被唐邪抱过，唐楠非常嫌弃地给沐夕拍拍身上的衣服，好像要拭掉什么细菌似的。
沐夕见唐邪闷闷不乐的样子，她推了推唐楠，走过去坐在唐邪旁边。
“怎么了?很累?”
唐邪摇摇头，他直接头一歪下来枕在沐夕的大腿躺在沙发上。
“有点烦。”
沐夕温柔的抚上他柔软的发：“公司的事情?”
唐楠坐在唐邪对面，隔着一张玻璃桌，他死死盯着那个枕在大腿上的头颅，他恨不得把它割了下来。
唐邪无视唐楠，摇摇头，没说话。
“竹叶盛酒香，芙蓉清白染人间。”沐夕低着头看他，一下又一下柔和地抚摸他的黑发：“人活着有忧苦是难免的事，有起落至少证明还活着，心电图一旦平稳了，就不存在了。”
唐邪想起刚才在病房里看到的心电图机，那一会平稳一会又过山车一样的绿色电磁波。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是光彩还是平庸，细碎的，繁琐的，这天地间人人都有份，是人们都该有的烟火气。”沐夕声音很轻柔，听着让人很舒服：“你啊，自小什么都拥有，是飞蛾，还是彩蝶，都有它要承担的重量，纵使长大的你也不会是个例外，但这不影响它的美丽，相反，是这些反反复复的情绪承载了这份重量。”
“想不通就别想了，喝杯白开水缓缓。”方璐这时把一杯水放过来。
“嗯。”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过来，或许是妈妈的温柔，奶奶的体贴，他心里的烦躁感渐渐消失，头脑也跟着清明了些。
“谢谢妈，谢谢奶奶。”
他起身，拿起眼前的白开水咕噜咕噜。
冰凉的白开水，无色也无味，彻底地灌进他的胃透过血管凉湿他的心，把躁火全部都驱赶掉，剩下平静的凉意，舒服极了。
忽然，唐邪被拽了起来，他对上唐楠吃人的眼神：“好了，跟我干一架吧。”
儿子又怎么样?照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