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将要面对更加残酷的争斗?”奈良鹿和眯起眼,伸手点上卷轴,那指尖恰好点在宇智波这一名号上,“你要知道,只要有人开了先例,那么其他忍族最后也会为了生存而联合起来,那时候可就是国与国的对拼,而不是忍族之间的小打小闹,死的人只会更多。”
“但活下来的人也会更多,在大集体的庇护中,有天分的人能得到时间和保护充分成长,而且每个忍族都各有所长,只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忍者们的进步便会大大超过现在,最关键的是,因为战争的代价变大,所以大家在每一次动手之前都会充分考虑,战争的频率会大幅度降低。”
猿飞佐助神色不见半分动摇,“每一次进步都注定伴随着变革,如果不能做变革的发起者引领众人,那就该跟随这里面最强大的那方去适应这个世界,不是吗?奈良叔叔,我们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忍族不是一直这样生存的吗?”
奈良鹿和看着猿飞佐助,最后只是轻叹一声,“佐助你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哪怕因为伴君多年做事圆滑,也还是没来得及被现实磨去一身的棱角……这忍界固然强者为尊,人们也热衷于追随强者得到庇护,但活下来却大多是中庸之人。
这个世界如今的状态,注定太过强大的和太过弱小的都无法生存,只要我们还是忍者,还能接取到任务,那么所谓的和平便只是一句空谈,不可能实现……
无论是否有人作为领导者迈出第一步,并以自身为基础做以基石结果都不会改变——因为人是无法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并加以改正的种族,人性自带的好和恶从来都是不可被估量的事。”
“……可是奈良叔叔,我还是想要试试,毕竟不去尝试的话,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未来到底是更好还是更坏。
虽然接触不多,但截至今日,凌给我的印象都是一个优秀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的合作者,永远会优先维护族人,却也不会蓄意遮掩族人的错处,而是会加以指正并对交易对象做出让步补偿,他自身的行为则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出错的精密机器,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地去迎合任何人的喜好来获得信任……”
猿飞佐助顿了顿,“所以我在知道这一点之后很是好奇,那究竟要是一个怎样的盛世,才会让这样一个对世界都格外冷漠,甚至有些器物化的人都想要去追寻……我实在是想要看到那样的世界,也想要成为创立者之一,被人永远记住。”
“创立者可向来是非议缠身……这种被记住的方式可不怎么样。”奈良鹿和摇着头站起身,“你们年轻人比较有冲劲,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人这一生总是要撞上几次南墙才知道回头的。”
“哈哈,我倒也没有急切到那种地步,在千手和宇智波明确站出来之前,还是老实观望比较好。”猿飞佐助也跟着站起身,“等我从凌那里拿到消息之后再来和奈良叔叔你分享。”
“别,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我能继续守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猿飞佐助便舔着笑脸凑上去,“别这么说嘛奈良叔叔,宇智波哪一次闹出动静不是波及忍界,您这边要是能及时知道不是也能提前避开一些麻烦吗?”
奈良鹿和斜了猿飞佐助一眼,“哼,虽然净是些脑子有问题的,但我可没听说过宇智波会欺压比他们弱的宗族——不如说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忍族能比他们更守规矩。”
“哎呀,话也不能这么绝对……”
……
凌抬起手挡在身前,陪着笑脸,“哎呀,话也不能这么绝对……”
“不能这么绝对?”宇智波宏长叹一声,抬手指着门外绝不让凌离开视线半点的斑,猛地揪住凌的衣领把人拽起来,提高音量,“这已经是在囚禁了吧?!绝对是囚禁吧?!
你这死弟控还想怎么绝对?!非要等你弟把你绑起来关进小黑屋或者笼子才能意识到这根本就不对劲吗?!我虽然也喜欢粘着我哥,但我可从来不对我哥这样!你们家的兄弟情简直扭曲到变态了!”
“哈哈哈……毕竟我在他还没从上一次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又濒临失联了嘛,怪不得他的,斑可是个好孩子来着。”凌把手抬得更高了些,半是挡着宇智波宏,半是做投降状,“话说宏要回归战场了吧?恭喜啊。”
“你还有脸说?!”宇智波宏更加暴躁了,“你那颠婆徒弟突然要接受手术就算了,你居然还赶在我要外出的前夕带着那混球玩意儿回来了!我也想研究啊!结果不是都要便宜那死红毛了吗?!”
“嘛嘛,我也没想到能恰好遇见嘛,而且术业有专攻,交给易也能更快得到结果,到时候我带你去抓新的怎么样?”凌这下彻底摆出了投降的姿势,“所以差不多放过我吧?我现在还是个重伤员呢。”
“你小子活该啊!不管什么都敢试一下,怎么就没干脆反伤反死你呢!”宇智波宏面露嫌恶,“而且你还不让我给你治疗,说什么会对以后的路有影响——现在都要没有的人居然还跟和我说未来?!矫情死你得了!”
“所以说我知错了嘛……”凌略显疲惫地放弃了抵抗,声音欲哭无泪,“宏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安静养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