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被你发现了啊……”漩涡易微微别开头,但很快就又转回来,面上也重新带上了爽朗的笑容,“说实话,我那时候还挺生气的——你明明比我还小,却仗着天资处处目中无人,在战场上那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更是让人讨厌到了极点。
结果我都那么讨厌你,甚至憎恶你,你却还能在认出与你交战的我时,流露出那么真挚的喜悦,和我说什么期待下次再见,甚至期待未来把酒言欢……哈,怎么笼络人心这一块儿算是被你彻底玩儿明白了。”
“诶?”凌的神色变得诧异起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接受我的示好的?”
漩涡易坦然点头,“当然——话说,凌是怎么想到和我当【朋友】的呢?之前倒是都没什么机会问。”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好几次险些被我杀死还能执着凑上来,而且每次都进步的恰到好处的人啊,其他同龄人只要能从我手上活着回去一次,下次就不会再来找我了,结果我每次都只能去找比我大一辈的人战斗又或者干脆就是被敌对的大人们压着打……”
凌摸着下巴,“不过也没办法,毕竟那时候年纪小,我进步又快,想找个合适的同龄对手实在是难上加难——但说实话,我那时候有觉得你缺心眼来着,居然能对着比自己小的敌人露出那种不服输崇拜的眼神……”
“行了,别骂了,别骂了——”漩涡易抬手捂住胸口,“你偶尔其实也可以骗骗我的,比如说什么【当初就是被我那同样真挚的情感打动】、【因为欣赏你的实力和为人】之类的,现实这么扎心你就一定还要说大实话吗?”
凌双手交叠拄上杖刀,大声笑起来,“但我们的友谊之所以能延续发展下来,不就是多亏了我从不说谎吗?”
“这倒是——”漩涡易也不作怪了,跟着笑起来,“说起来我根据你那天说的情报设想了几个应对血之池的方法,你帮我参谋参谋,首先是……”
见这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情报讨论,宇智波云野便开始环顾四周,目光掠过已经停战正在试图利用嘴遁以一敌三的漩涡阳,落在了正在一边带孩子,一边准备早餐的漩涡治身上,沉默片刻后去周围捡了些柴火凑到她身边去给人烧火打下手。
漩涡治见他过来,直起身回头看向坐在尾兽身边谈兴正浓的两人,默默多往外拿了些食材,“他们真奇怪,是吧?”
宇智波云野折断树枝丢进火堆,“嗯,可以说奇怪到家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只是在乱来,但偏偏结果还是好的。”
“那还挺巧的——我们也总是感到无可奈何。”
两人就这样互相配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但终究是带了些忍者的习惯,话题很快就从对凌和漩涡易的吐槽偏向了打听彼此的情报。
“能被宇智波凌带出来,你们应该也算是宇智波青年一辈的好手了,可我没怎么在战场上见过你们几个呢……难道是什么秘密部队?”
“不,我们几个才拿到许可不久,算不得好手,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个被打回重修的。”宇智波云野摇摇头,“不过你们几个我都知道,漩涡一族长期活跃在战场的青年一辈——你们大概都有独立任务许可吧?”
“不,我没有。”漩涡治叹了口气,表情丧气,“因为我有的时候会嫌麻烦放弃任务,所以族里一直没给我许可……你呢?”
“我也没有。”宇智波云野把清洗好的食材递给她,抬手指指面上的伤疤,“我的临场反应不足,总是会成为突破口,守夜的时候还能被人打晕捉走,这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续族内的测试也没能通过,以至于现在只能跟着队伍行动。”
漩涡治接过食材,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我说你昨天那么淡定,原来不是第一次了吗?”
“嗯,算上昨天,大概是第……六次吧?”宇智波云野见没什么再需要自己打下手,就开始折树枝丢进火堆,“只能说我多亏是个医疗忍者,不然也活不到这么大——就是没想到我现在不用守夜,布置了陷阱也能被你们选中,我都不敢想你们昨晚要是绑了别人,而不是最弱的我,最后会闹成什么样。”
“……抱歉,我们一族怪人是有点多。”
宇智波云野依旧面色平静,“怪人多这一点我们两族彼此彼此,就是你们一族的怪人变态浓度偏高罢了。”
漩涡治抬眼看向谈兴正浓,已经开始和凌勾肩搭背的漩涡易:……倒也反驳不了。
“好香啊——打了大半天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能开饭吗?!”
漩涡治看向神色自然凑到她身边的宇智波宪司,顿了一会儿,抬手指指他身上沾染的泥土和血迹,“太脏了。”
“毕竟刚打架回来嘛——但我的手是干净的!”宇智波宪司伸出手,随后扬起下巴,“脸也很干净!开饭吧!”
漩涡治:……先不提你怎么这么自然,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拒绝你吗?
“你最好先给他一点,”宇智波云野抬起头,“不然他会闹个没完没了——相信我,你应付不来的。”
漩涡治就面无表情地又看向另一侧已经双手合十满眼恳求的宇智波宪司,又看看正龇牙咧嘴给自己抹药的漩涡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给人盛了一小碗浓汤。
只是心里却又对宇智波宪司的危险评估上了一档——在进行有效攻击的同时,身上居然只是沾了泥土吗?看样子这人生面孔的原因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