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凌也还是不明白赌博这种事究竟有何乐趣可言,他有些苦恼地抱着渐渐丰满的钱袋,只觉得格外无奈。
绯樱给予的情报中说过,王旭是近几年崛起的黑市管理者,为人狠辣,包揽了了此处有关赌场与人口.买卖的生意,所以凌便打算将计就计,拜托绯樱随意安排了个短时间不会被查出底细的假身份,打算深入敌营试试看。
毕竟对他来说,利用自己一族那出众的美貌在黑市装肥羊混路费也不是一次两次,如果对方专营人口.买卖,又与绯樱敌对,那就万没有放过自己的道理。
但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太过谨小慎微还是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自己都快把钱袋装满也没见到有人过来接触自己——再这么下去他今天打道回府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他很难再如今天这般不受怀疑地进入赌场。
毕竟一次可以说是新奇与偶然,再来的话就太过刻意了。
也就在凌暗自苦恼要不要降低对方怀疑就此离开的时候,身侧却传来一道满含戏谑的声音,“哟,小哥,运道不错啊?咱们来两盘?”
凌微微一愣,转头面向来人的方向,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请问……您是在与我说话吗?”
“当然是小哥你了,毕竟我还没见过一局不输生面孔呢,”王旭似笑非笑地坐在凌的身侧,“而且小哥你本身的形象也很特别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啊。”
在被搭话的功夫,凌也理由感知忍术确认了走过来的几人都有着查克拉,知道成功被盯上后,凌心中由衷松了一口气,只是明面上却是僵硬地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抬手拨弄起额前的头发,似乎想要依靠这个举动遮住那用于蒙眼的绸带,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特别。
看着凌的反应,王旭愈发肯定面前的人就是个误闯狼窝的小羊,当下不由放缓了些声线,只怕吓走猎物,“别那么紧张,这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不敢对你做什么,我来和小哥搭话也只是出于一个赌徒对好运者的艳羡而已,所以,稍微陪我玩儿两把吧?”
“我好像听到其他的客人都离开了……”凌指节有些发白地扒着桌沿,声音发紧,“两个人的话没法玩儿的吧?”
“那是我稍微拜托手下包了个场,毕竟谁知道小哥的运气究竟是自身携带还是依托他人呢?”王旭咧面上的恶意已经不加掩饰,只是声音上更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至于信誉问题小哥大可放心,能做到这个规模的赌场,不会只为了你那么一点钱财坏了名声的。”
“我没有出千!”凌抬起头,音量提高了些,白净的面孔渐渐涨红,但很快就又把头低下去,声音也再次显得底气不足,“你想玩儿就玩儿吧,我会证明我没有出千的。”
王旭满意地看着猎物彻底落入圈套,“那我们就玩简单一点——猜大小和单双怎么样?只要你能赢我一局,你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离开了。”
凌点了点头,看上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是心里却有点儿慌,以他的赌运来说,赢一局好像并不是什么难事。
微微思索后,凌分别将筹码压在小和单的位置——他同时押两个总能输一输吧?
王旭显然也认为凌的行为只是少年愤怒之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在心中嗤笑一声,随意地将筹码丢在大的位置,然后示意荷官摇骰子。
接到示意的荷官打开骰盅——三·三·三。
不仅是押小时所能达到的最大数值,而且还是完全的单数。
站在凌身后的杂饿看着自家老板那睁圆的眼睛,嘴角没忍住抽动了一下,别开头——惨不忍睹,实在是惨不忍睹。
“那个,请问结果如何呢?”
听见凌的声音,有些怔愣的荷官这才回过神来,心中虽然对此啧啧称奇, 但也明白老板带着人来与人对赌代表着什么,“很抱歉,结果是6、4、6,您输了。”
凌一顿 ,表情变得错愕起来——虽然他是想输,但他居然一个都没压中?
王旭也终于回神,声音戏谑中难掩惊奇,“小哥,你这也不行啊?不会真的是在出千吧?”
凌微微皱起眉,声音中的疑惑充满了真心实意,“不应该啊……再来。”
接下来的对赌,凌依旧是同时押两个,在第三次被告知没能胜利之后,凌就知晓是对面在做手脚,也不再纠结该赌哪个,面上愈发焦急,但押注却变得愈发随意。
而坐在他身边的王旭面上的笑容则是随着赌局的进行渐渐消失,青年到最后那有些气急败坏的举动,显然已经不再思考开始随意乱押,但是几十把下来居然只有一局没能两边同时押中,可即便如此,那一局也押中一半——这种情况说是赌神附体也不为过。
如果说之前王旭只是因为青年背后所述的势力和那份美貌而动了心思,现在就是因为嫉妒与羡慕想要彻底摧毁这个青年。
他看着凌错愕又迷茫地捏着最后一枚筹码,不自觉舔上嘴唇,“小哥,你就算再怎么捏着筹码也证明不了清白啊——快下注吧,只要赢了一局你就可以走了。”
“不该这样的……”凌捏着筹码的指节泛起了青白之色,声音也发着抖,“你们真的告诉我真相了吗?真的没有骗我吧?”
“小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刚才说过了吧?赌场经营最重要的信誉啊,信誉,而且你赢走的那么一点钱甚至都不够一天收入的百分之一,我可不会因小失大。”
凌抿起嘴,将最后一枚筹码放到桌上,站起身来,“我不玩了——说到底,我根本就没有向你们证明什么的义务吧?我要回——你干什么?!”
杂饿收回手,好似刚刚将凌按回座位的人不是他一般,语气也显得淡漠而疏离,“客人,游戏还没有结束。”
“已经结束了!”凌坐在座位上,双手扒住赌桌的边沿,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我赢来的筹码已经全都输给你们,这个游戏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说什么呢,小哥手中不是还有着最后一枚筹码吗?而且……”王旭不再掩饰声音中的恶意,抬手捏住凌的袖口,细细捻着那华贵精美的布料,“是所谓的筹码并不是只有那些没用货币。”
凌顿时身子一抖,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这次可不是他故意演出来,而是真真实实受到惊吓的反应——他是把自己当做货物来设饵没错,但他可不想真的被咬钩。
【贩卖人口难道是为了掩饰这种恶趣味的爱好吗?真是有够恶心……嘛,不过只针对任务的话,说不定反而效果更好。】
在短暂的惊吓过后,凌重新镇定下来,同时也转变了自己的计划,指节青白地捏紧那枚筹码,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颤抖与恐慌,“……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看着已经意识到不妙,却又因无处可逃装作镇定的凌,王旭笑了起来,“嗯——小哥你既然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就和我们走吧,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小哥你陪我们喝一杯陪个罪,这事儿就算了怎么样?”
闻言,凌垂下头,好半晌才声音细弱地开口,“……可我不会喝酒。”
“那可太可惜了——”王旭站起身,走到凌的身边,将手搭上青年的肩膀,满意地看到对方一抖之后满是戏谑地开口,“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平解决的,但现在看来你不得不再失去一些身体部位了——你想失去什么?四肢还是内脏?”
凌强压着恶心感在心中数秒,当沉默时间比上次要长出一半的时候才声音颤抖地开口,“我知道了……我和你们走。”
“这就对了,大家和和气气的把事情解决才最好,不是吗?”王旭笑眯眯地将凌拉起来,却在他想要拿起盲杖的时候先一步夺走丢到一边,转而摸上凌的手,“上楼的路比较崎岖,小哥你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才好。”
凌试着挣了一下,但对方却握的很紧,抚摸的同时还不断用食指在他的手心画着圈,甚至因为他的沉默与僵硬还有想要更加得寸进尺的趋势。
——显然,对方很满意自己表达出来的,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怯弱模样。
凌现在都不需要去刻意扮演一个受害者可怜的形象,对方的每一个举动就足以激起他心中的反感,让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作出反应——甚至于他还要压抑着自己想要回击的本能。
【果然没了幻术就很不方便啊……好恶心。】
凌紧紧抿着嘴,任由对方勾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拉入怀里,步伐僵硬又沉默地跟着人往楼上走去。
心里却想着如果对方当真要立刻更进一步,自己就只能放弃辨别任务目标,乱杀一通了。
只是出乎凌的意料,对方在将自己带上楼之后便遣散了手下,只特意点名了一个名叫杂饿的人帮他守门,然后就真的离开去找能喝的酒。
凌摸索着在椅子上坐下来,开始回忆来自绯樱的情报——他没记错的话,那上面有说过杂饿是王旭手下最得力去,也最信任的干将。
【目标之一已经确认了……还差那个邪神祭司吗?】凌垂下头,双手略显不安地捏着衣角,【邪神的话,查克拉应该会很有问题吧?嗯,看样子接下来在感知忍术上也不能懈怠呢……】
并没有让凌等待太久,王旭很快就带着酒回来,并且非常贴心地帮凌倒了一杯递到手上,“来吧小哥,我帮你倒好了,喝吧。”
凌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其凑到鼻端轻轻嗅闻——【唔,只是很普通的烈酒呢。】
“真的喝完就能回去了吗?”凌紧紧捏着酒杯,“你真的没加奇怪的东西吧?”
“小哥你到底还要我重复几次啊?都说了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不过我记得小哥之前说自己不会喝酒吧?”王旭探手将酒杯从凌手中拿走,“我来帮帮小哥吧?”
凌正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捏住下巴,那清凉的酒液也在瞬间被强行灌入口中,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扮演的是一个不会喝酒的少爷,顿时剧烈地呛咳起来,方才灌入口中的酒液,也被咳出了大半。
“你,你做什么!”凌抬手擦着嘴角,看上去有些愤怒,“这也能算是帮忙吗!”
“哎呀,我也不想的啊,”王旭的声音里满是戏谑,他抬手抓过桌上的酒瓶塞到凌的怀里,“毕竟我都说了,小哥要喝完才能走啊,按照小哥那种谨慎的方法,这可要喝到什么时候?我的时间也是很紧的。”
凌怀抱酒瓶,转向王旭所在的方向,神色在尽显恐惧与愤怒的同时,也带上了几分怪异,“……我知道了,我会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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