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柔道:“无论雨水还是河水,都是水啊!”
邢振宏道:“就是啊!花草树木需要的是水,只是雨水,更好。”
王宸道:“雨水乃天上之水,自然是更胜一筹啊!”
刘佩萱笑着问道:“阿宸,若是我问你为何如此,那你是否准备说那雨水是龙王爷施法降下的甘霖呢?”
王宸赶忙回答道:“阿萱,你猜错了。我可没这么想啊!”
刘佩萱饶有兴致道:“哦,那你想说什么呢?”
王宸不紧不慢道:“雨水,就是天上的水,很清澈,对吧?”
刘佩萱笑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你就不必再说了吧!”
王宸认真地解释道:“这般清澈的水,自然有其妙用。比如说,围炉煮茶,就必得用好水。最好的水,当属雪水。雨水稍次,井水也还可以。不过,可有谁听说过用河水来泡茶的?当然,住在河边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宋怀柔微微颔首道:“阿宸所言极是!煮茶时,水的选择甚是考究啊!雪水虽好,但需趁着雪天,精心采集,并存于瓮中,妥善保存,很繁琐啊!”
邢振宏道:“密云城地处南方,降雪稀少。”
刘佩萱接道:“即便稀少,仍有降雪之时,不过仅有数日。依我之见,最难的当属采集雪水的过程,必须使用一支洁净的毛笔,最好是全新的,在那梅花瓣上轻轻扫动,一遍又一遍,忙活一早上,只为采集那些雪花。哎,就这功夫,我宁愿缩在被窝里睡觉呢!”
邢振宏笑道:“采雪水这般附庸风雅之事,似乎更适合姑娘家呢!”
王宸调侃道:“阿萱不就是姑娘家么?可她宁愿躲在被窝里睡觉呢!”
邢振宏稍显无奈,道:“罢了罢了,阿萱有她自己的想法,算了吧!哎,不是还有柔儿么?”
宋怀柔直言道:“说句实话,我和阿萱一样。或许,采雪水这种风雅之事,并不适合我们。”
刘佩萱轻笑道:“风雅之事,并非姑娘家的专属。或许,有人偏爱采集雪水呢!”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王宸,笑道:“阿宸,你也说句话呀!你不是一向喜好风雅之事么?”
王宸微微一笑,缓声道:“我的确对风雅之事有所偏好,但是,并不意味着喜欢采集雪水。就像阿宏所说,密云城位于南方,采集雪水这事,还是交给北方的人更为合适。毕竟,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南方饮茶,完全可以用其他水来替代,比如泉水。”
刘佩萱笑道:“说到这泉水,我曾听闻一事,就是我们书院食堂的自制豆腐,所用之水皆取自泉水。难怪我觉得那道红烧豆腐格外滑嫩啦!”
王宸笑道:“阿萱,你竟然现在才知晓啊!”
刘佩萱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自外城而来,如今方知此事,又有何稀奇啊?”
宋怀柔感慨万分道:“若非阿萱提及,我尚未察觉呢!”
王宸面露讶异之色,道:“哦,连柔儿你……”
邢振宏憨笑道:“还有我呢!嗯,也许我本就是个‘饭质’,只要米饭好吃,并且足量,其它的菜肴过得去,就行了。”
王宸轻叹一声,道:“现在看来,你们都一样,我还以为你们都知晓呢!其实,那泉水就在我们书院的北面,靠近山顶的位置。”
刘佩萱惊讶道:“阿宸,你竟然知道这么多!”
邢振宏附和道:“阿宸家在本地,自然知晓这些。”
王宸微笑道:“其实,主要是我舅舅毕业于正谊书院。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现在,我就将泉水的位置告诉你们。嗯,就是这么简单。”
刘佩萱道:“阿宸,就算你将这泉水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又不能登顶观望那泉水,有什么用啊?”
王宸道:“知道了,就是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爬山看泉水啊?”
刘佩萱反问道:“那……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啊?”
王宸道:“如今,你们知道那泉水的所在,至少不会暗自揣测我们食堂自制豆腐的奥妙嘛!是吧?”
刘佩萱道:“阿宸,算你说得有理咯!”
王宸道:“本来就有理嘛。”
邢振宏插言道:“有些事,知道就是知道,不一定非要亲身体验。就像那泉水,我们知道它的位置,算是比外人知道得多些,这就足够了。”
宋怀柔道:“阿宏说得对啊!”说着,瞅着刘佩萱,道:“所以,阿萱,你不必执着于瞧瞧那泉水嘛。”
刘佩萱解释道:“我不是非要亲自瞧瞧那泉水,只是觉得可惜。明明那泉水就在北面的峰顶,我们却不能立即过去瞧瞧。”
王宸道:“现在,因为我们年纪尚幼。不过,待到成年了,我们大可绕过书院,直奔峰顶,然后,观看泉水啊!”
刘佩萱道:“成年这事儿,就是几年后的事。那时,只怕我们都忘了今天这事儿咯!”
王宸道:“如果忘了这事,那么,只说明一件事,就是你根本不是将观看泉水这事搁在心尖上。说白了,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邢振宏接道:“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事,那就不必执着。”
王宸道:“是啊!做人啊,最要紧的寻找做人的乐趣,或者意义。”
邢振宏道:“譬如,寻常人的愿望就是吃得好,睡得香,无病无痛,安稳度日。”
刘佩萱道:“这是大部分人的愿望,也是最寻常的愿望。但是,我们作为读书人,除了这些,应该还有更重要的愿望啊!”
邢振宏道:“什么是更重要的愿望啊?莫非是金榜题名么?”
刘佩萱道:“那是前朝的科举制度。我是姑娘,也是读书人,就是不能金榜题名呢!”
王宸道:“不对啊!古代也有女子中状元当宰相呢!”
刘佩萱道:“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王宸道:“孟丽君啊!有个戏本就是说孟丽君本是才女,女扮男装上京赴考,结果中了状元,还当了宰相,很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