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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重新考虑一下,以及你的独断差点毁了龙门,只是差点, 邪魔作祟如今已经不能够再乱了。”

“塔露拉在感染者中的威望......如今已经不可再忽视,你总是再说当初的过错,但你如今的行径就是在重走一遍老路,大少爷。”

鼠王听着周边的动静,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该听晖洁(陈原名)的,至少这一次,她比你对,过激了,大少爷。”

“就算龙门选择了它的一种未来,它也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把那个未来掐死。机缘巧合,不过偶然。”

魏彦吾的服饰被尘沙吹起鼓动,他猜到了许多事情。

“不是这座城市选择了她,老友。你我该庆幸,是她选择了这座城市。”

“两者并不矛盾。舸瑞,这座城市也选择了她,即使这座城市也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她。”

“......类似的话你就对她自己说吧。我先行告退了,大少爷。晖洁是否是感染者这个疑问,在她行走贫民区这么些年已经有不少人有了些许猜测,再考虑考虑吧。”

鼠王说着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舸瑞!”魏彦吾叫停了鼠王,他想询问一件事。

“影卫是不是骗了我?”

“啊?”鼠王象征性的感到了一番疑惑。

“你的影卫,我又怎么知道?”

“......你和林雨霞合起来做些什么也不出奇,已经过去了,舸瑞,翻过页了。”

“......你的影卫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禁军了。”鼠王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他面前这个固执的家伙已经明通了。

“他们现在是人,他们忍心看你再犯错?”

“...所以,我让他们处理的感染者,现在只是被你.....”

“嘘。”鼠王轻嘘了一声,打断了魏彦吾的说话。

“天知地知。还有,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我们会这么做才——”鼠王也未点明,只是笑了笑。

“早些回去。老病虎(诗怀雅祖父)还有事找你......好吧,大少爷,看来老病虎已经坐不住了。”鼠王看着远处奔驰来的车辆。

魏彦吾也随之望去。

“老病虎支持了塔露拉多少?”魏彦吾看着那天边的一点逐渐放大。

“......比你我,都多得多,不然你以为塔露拉那小家伙哪来的如此雄厚的资金筹备?”鼠王和魏彦吾并肩站在一起。

“更是有老病虎,她才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见到白狼伯爵,大少爷,富可敌国,这一词汇在老病虎身上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

“你我都明白这一词的含金量。”鼠王看着从车辆上走下来一人。

“晖洁?你怎么来了?”鼠王知道老病虎就在车上,很明显,陈找到了对方,并带到了这里来。

“林叔。”陈身后悬挂着赤霄,她回过头看着坐在车上的亚当斯·施怀雅。

对方只是笑笑做着手势示意她放心去。

陈深呼一口气,来到了鼠王和魏彦吾身前。

从她接到那封信件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再联想魏彦吾那些过激的行动......

“魏彦吾,我们所有人是不是都被谁算计了?”陈提出了质疑,龙门的动乱,信件,影卫的行动......

“......”魏彦吾并未直接去回答陈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这一墓地。

“这里葬着塔露拉的父亲,以及......你们的母亲。”

“他们终归没有葬在他们爱的那个城市里。不,你母亲的话,应该对那个城市既爱又恨。”

“这里的景色我永远不会忘记,晖洁。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到他们......我的妹妹,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脉的兄弟。”

魏彦吾说着深呼着这里新鲜的空气,只有这里,他才能够获得一丝平静。

“他们被葬在这里。墓柜太小了,容不下他们的热情,话语又太轻了,说不出他们的悔恨。”

“所以这是个无名冢。”陈没有看见立碑,在别人看来,这里只是一坡黄土,仅此而已。

“是。无名冢......可能是因为名字只对活着的人有意义。”

“在这片大地上,安葬只是个理想化的说辞,因为所有的坟墓最后都会消失没人能安静地永眠。”

“遇着天灾,碰上战争,遭到废弃,等等。只要一座城市消失了,葬在城市上的死者一样会灰飞烟灭。”

“至于广大荒原上的无数聚落,我所听说的每个聚落的后代,都没能找到过他们祖先的墓地。”

“有种丧葬方式叫做墓道,把移动城市的航线的一部分定为墓地,将死者的遗物抛撒给那条道路,视循环往复的驶过为一种瞻仰。”

“......我太健忘了。我有太多容易忘记的事情了,或者说,我有太多想要拼死忘记的事情了。”

“可我绝不敢忘记他们。”

“所以......我为他们选择了这里。”

“......我带着妹妹(塔露拉母亲)来到龙门,在这里遇见了文月,又遇见了逃至此处的爱德华(塔露拉父亲)。”

“我不敢说和他是一拍即合,但他智勇双全,胆气过人。”

“在暗处统治龙门的科西切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也很清楚,只有把他赶出去......我们和这座城市才有未来。”

“这里,这座坟墓,是龙门以前曾到过最远的地方。”

“那是我们合力战胜了科西切,把他彻底赶出龙门的时候,龙门就停在数十里外,充满了希望的城市亮起了点点灯火,未来在等着我们。”

“我这儿,我们在这儿,饮酒,畅谈,大笑作乐,把载具没油这事儿彻底地抛在脑后。”

“我们差点渴死在这,直到亚当斯那头老病虎咳嗽着把他的私家兵车开到这来,把我和爱德华狠狠地骂了一顿。”

“咳咳。”坐在车里的亚当斯咳嗽着发出声音。

“哦....那时他还没有那么老,也没有那么病。甚至没有那么狠。”魏彦吾看着坐在车里的亚当斯,有着玻璃挡着,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但是,谁在意呢?我们每个人都在笑。”

“林(鼠王)笑起来....他笑起来就像我们手上从没沾过......笑得就像是度过了一整串好时光的少年人。”

“爱德华是伦蒂尼姆的最高贵的血脉末裔。我们将这个秘密牢牢留在龙门。但科西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计划在那时可能就已成型。”

“他让我善妒的胞弟和伦蒂尼姆的阴影,知晓爱德华与我的妹妹....情投意合...”

“我被迫在爱德华和我妹妹腹中的孩子里选一个。”

“爱德华死后,我密不发丧十年,除了胞弟和科西切,无人知晓事实。而今,爱德华与我妹妹都已经去世。”

“假以时日,天灾也会侵袭这里,一切都化为乌有,没人会记住有一对悲哀的恋人葬在此处。因我而死的两人,也会被人遗忘。”

“......科西切。”陈喃喃着“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有着那条死去的脏虫在推波助澜,掌控一切?...这也太荒唐了。”

“......”魏彦吾和鼠王以及亚当斯三人共同沉默了下来。

“你们?”陈看着气氛逐渐不对劲。

“科西切或许不能,但他所代表的可以,即便他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