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义在开口问话的时候便一直盯着司马屠。
听见司马屠回答之后,点点头,开口道:
“没事儿,随便问问…”
司马屠听着,没有丝毫怀疑。
可能是没那个智商,也可能是又累又怕心思不在这里,反正没对南风义的询问有任何疑惑。
南风义也没想从司马屠嘴里问出什么,只是简单的试探一下。
其实易年之前也试探过了,也没什么发现。
司马屠这人说的好听些是没什么城府,说的难听些就是傻。
当然,如果司马屠什么都知道还能装成这个样子,那南风义与易年只能认栽。
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往往能够揭示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和状态。
这种瞬间的、未经深思熟虑的表现,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的流露,很难被刻意掩饰或伪装。
因此,仔细观察并分析一个人在下意识中的行为举止、表情变化以及语言回应等方面的细节,就有可能从中洞察到他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比如说,当某人被问及某个敏感问题时,如果他突然变得紧张不安、眼神闪烁不定或者言语结巴起来,那么这很可能意味着他对这个问题有所隐瞒或者心虚。
而如果另一个人面对同样的情况却能保持镇定自若、目光坚定且回答流畅自然,那或许可以说明他所言属实并且有着足够的信心与底气。
又比如,有些人在撒谎时会不自觉地摸鼻子、挠耳朵或者频繁眨眼等小动作,这些细微的肢体语言也可能成为判断其言辞真实性的线索之一。
此外,还有些人在说谎时语气会发生微妙的改变,声音可能会略微提高或者降低,语速也可能加快或减慢等等。
当然,仅仅依靠单一的下意识反应来判断一个人说话的真假并不是绝对可靠的方法,但结合其他相关因素综合考量,就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和参考依据。
而司马屠在下意识回答南风义的问题时,完全没有一点破绽。
熟悉司马屠为人,相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易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问完司马屠,南风义转头看向易年,开口道:
“我怎么觉着现在处处透着古怪呢?”
易年点点头,开口道:
“我也是…”
易年虽然在受伤一事上骗了南风义,但葫芦口里有个高手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个黑影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实力可想而知。
司马屠瞧见,开口道: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打哑谜,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吗,听着我脑子都不够用了…”
南风义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说,如果易公子碰见的人是凶手的话,完全没必要弄的这么麻烦…”
“啥意思?”
司马屠挠头问着。
南风义自然不会像易年那般不理司马屠,开口道:
“如果凶手的实力能打败易公子,那根本不用布什么局,直接进来将人杀了就是,没人能留的住他,也没人能发现他的身份,除非…”
南风义说着,转头看向了易年。
易年眉心一皱,似乎找到了什么。
南风义知道易年想到了,开口道:
“那现在能想到人是谁吗?”
易年摇了摇头,嘴角升起一抹苦笑,开口道:
“得罪的人太多了…”
司马屠瞧见二人又打起哑谜,不耐烦的神色显现,开口道:
“咱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南风义听着,开口道:
“其实咱们现在碰见的是两件事…”
司马屠眉头一皱,挠着已经快要糊涂了的脑袋开口道:
“怎么又两件事儿了?”
南风义笑了笑,开口道:
“第一,侍卫出事,针对的是进山的这些人人,而易公子遇见的人只是巧合,或许那人只是奔着易公子来的,或许只是恰巧遇见,但无论哪个可能,都和进山的这些人没有关系…”
“为啥…”
南风义嘴角的笑意变成无奈,开口道:
“之前不是说了吗,如果凶手是易公子碰见的那人,那咱们现在不可能有一个活着的…”
有能与易年抗衡的实力,那进山的这人人加起来都不够看,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易年之前也疑惑,不过方才南风义一说,也反应了过来。
那黑影与侍卫死亡的事情无关,出现只是个巧合。
只不过两件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所以易年先前才那般着急前去寻人。
听完南风义的解释,司马屠皱了皱眉,开口道:
“所以呢,一件事两件事有关系吗?”
南风义点点头,开口道:
“当然有关系…”
“啥关系?”
面对司马屠接二连三的问题,南风义的无奈更甚。
但不好驳人面子,只能开口道:
“如果现在是两件事的话,那咱们要面对的情况便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糟,最起码不会面对归墟强者…”
不面对归墟强者,那安全出去的几率自然会大上很多。
司马屠一听,眼前一亮,开口道:
“你是说咱们现在没事儿了?”
南风义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没事儿了,是困难小了不少,凶手既然选择动手,那一定是算好了的,现在林子里面危险,山口那边也不一定安全,我估计那里很可能已经被人封上了…”
司马屠亮起的双眼中立马露出失望神色,开口道:
“他已经说过了…”
说着,看了眼易年。
南风义与易年都分析山口有问题,司马屠现在彻底信了。
正看向易年的时候,司马屠忽然一愣,开口道:
“如果是两件事情,那是不是…”
说着,立马闭上了嘴。
司马屠之所以露出这副神情,或许只有千秋雪看不出为什么。
南风义一变,杜清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也看了易年一眼。
其实司马屠意思很简单。既然是两件事情,那自然是要自己面对自己的。
自己等人面对山口和葫芦口里面的风险,易年去面对那个强的离谱的神秘人。
现在分开,或者说与易年分开,便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众人的安全。
司马屠的反应终于快了一次,但此时却后悔不已,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司马屠啊司马屠,你傻不傻啊!
易年与南昭交好的事情杜大人都骂多少天了,你怎么不长点心呢。
他们兄妹两个会在这时候与易年分开吗?
还有,千秋雪是与易年一起来的,如果与易年分开,那不是就要与千秋雪分开了吗?
千秋雪一定跟着他走啊…
若是拿交情来算,你司马屠才是遇见危险的时候最可能被抛弃的那一个…
好端端的你提这个干什么!
南分义笑了笑,并没有落井下石,开口道:
“现在分开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反而与易公子在一起更安全,虽然他现在不方便出手,但只要他恢复回来,那咱们这些人要面对的危险便不算什么危险,山口的埋伏再多,也不太可能困住归墟强者,只要有人能出去,这里的消息就会出去,救兵自然会来…”
看得出南风义是在帮自己解围,司马屠立马开口道:
“当然不会分开,怎么能分开呢,易公子方才与人打斗过后都想着我,还带我一起走,就算易兄弟要自己走我都不同意…”
说着,看向易年,拍了拍胸脯,开口道:
“易兄弟,你现在行动不便,之后赶路我背着你,你要是下来我都和你急眼…”
易年瞧见,笑了笑。
为难司马屠没什么意义,开口道:
“那就有劳司马兄了…”
司马屠又拍了拍胸脯,开口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应该的…”
说着,看向南风义,开口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干等着吗?”
南风义顺手抽出哨箭,开口道:
“等着,但要先把人集合起来…”
“怎么集合?这林子这么大,一个个去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现在正值深夜,视力受阻,众人又没有易年那么好用的耳朵,相距几丈都可能擦肩而过,找人不太现实。
南风义笑了笑,开口道:
“自然不会一个一个去找,现在要让他们来找咱们…”
“他们又不知道咱们在这儿…”
“当然知道…”
南风义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哨箭。
司马屠疑惑道:
“靠这个?可这个不是碰见危险的时候用的吗,如果咱们把哨箭射上天,他们不是得躲得远远的吗?”
南风义摇了摇头,开口道:
“一支或许会躲开,但六支同时升空,他们一定能想到这里有情况,就算不直接过来,也会在附近观察,只要他们来了附近,找起来自然容易…”
说着,似乎是怕司马屠还要发问,抬手一箭直接射上了高天。
紧接着,另外五支哨箭也跟着升空,六朵刺眼烟花出现在了林子上空。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易年抬眼看向天空,下意识的又要发呆。
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装伤装的无聊的千秋雪已经快要睡着了。
自己一发呆,她可能又要入定了。
晃了晃脑袋精神了下,目光扫过几人。
下一刻,眉心微微皱起,一个念头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或许今夜发生的事情不是两个巧合,而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