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捋了捋并不多的胡须,意犹未尽,随后神情幽怨,“朕忽然有些难受!”
萧宸泽抬头,刚才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难受,他忽地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
只听昭元帝突然来了句,“坐下吧,父皇无非就是心塞自己为何生不出南栖这样聪慧,足智多谋的孩子,一会缓缓就好了!”
萧宸泽:“……”
“好在这样的奇女子被你这个愣头青撞大运娶到了手,这么算,也不错,要不然朕得呕死!”
昭元帝忽然又像是想开了一样,自己安慰自己,顺便将萧宸泽又贬低了一番。
萧宸泽张了张嘴,很好,方才还在夸赞他,转眼就将他说的一文不值,不过父皇这句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这还要谢谢李氏当时的参与,若不然,儿臣也不会这么轻易将南栖娶到手!”萧宸泽也是一阵感叹,这人终归算是间接做了一件好事。
昭元帝原本微扬的嘴角在听见李皇后这几个字时瞬间垮了下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毒妇!
“听说,李氏在大牢里嚷了一晚上,说是要见您,有话要同您说!”萧宸泽想起之前监牢的人来报。
“哼!她无非就是想求情,免她一死!朕不想再看这个毒妇一眼!”昭元帝冷哼一声。
“儿臣倒觉得,李氏是真的有话要说,她深知自己做过的事,明白您根本不会宽恕她!
人之将死,她不过就是想要将以前您不知道的事说出来罢了!儿臣倒是想听听她还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萧宸泽双眼微眯,其实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他母妃的死。
昭元帝亦是明白了萧宸泽心中所想,他沉默不语的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理寺的监牢内,李皇后扒着铁栅栏,声音嘶哑,“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回皇上的话,这李氏已经喊了一夜了,就像不知道累似的,没停过!”狱卒躬身站在昭元帝的身侧回应道。
“行了,下去吧,记住,将外人都清了!”来喜摆了摆手,将狱卒挥退。
“哎,小的这就去!”
昭元帝踩着阴暗湿滑的地面,看着周围散发着阵阵异味的牢房,眉头微微蹙起,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监牢了。
他用手挡了挡鼻子,缓缓靠近李皇后所在的最里间那个独立牢房。
李皇后像是累到虚脱一般,无力的垂下头,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绣金龙走线精致的皂靴。
她看着这熟悉的花样,眼里冷笑,他终究是来见她了,他还是没有忘了那个贱人。
李氏抬起头,用手捋了捋额前的乱发,挤出一抹笑容,“皇上终究还是舍不下臣妾!”
“你错了,朕是来看看你过的是如何凄惨,都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就不要再妄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等待你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昭元帝眼眸深邃,他望着李皇后的这副作态,心生厌恶。
“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朕可以让你在随后的日子里免受刑罚!但也仅此而已!”
“呵,皇上此次前来就是想说这些的吗?难道不想听听臣妾想要说什么?”李皇后根本不领昭元帝的情。
她现在根本不怕所谓的那些刑罚,她难逃一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皇上是不是想知道当年嘉妃的死是不是另有蹊跷?”李皇后抬眸,挑眉轻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昭元帝瞳孔猛地一缩,目光锐利如刀,恨不得狠狠刺在李皇后的心头。
“其实啊,哪来那么多的病,都是本宫一点一点将毒药下进她的衣服上,用具上,还有那些她最爱的花花草草,这日子久了,就是一头牛也受不住啊!啊哈哈哈……”
李皇后说到这里顿觉浑身舒爽,放肆大笑。
阴暗的角落里,一个黑色的身影,胸膛微微起伏,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还有他的脸色。
“你个毒妇,朕就知道定是你从中作乱!”昭元帝亦是气得呼吸凌乱,差点站不稳。
来喜赶紧扶住昭元帝,给他在胸前顺气。
“这才哪到哪啊,不过是一道开胃菜而已,皇上这就受不住了?那臣妾都说了,岂不是要将您气出病来?那臣妾可就真的罪过了!”
李皇后嚣张的样子,哪里像她说的那般,她分明就恨不得昭元帝同她一起坠入地狱。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朕?”昭元帝伸出气得发抖的手指,指着李皇后那得意的模样。
“铎儿的死,皇上难道就不痛心吗?他可是叫了你十八年的父皇啊!”李皇后忽地站起身,声嘶力竭的对着昭元帝狂吼。
“萧云铎的死朕也深感痛心,不过,那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老天都看不下去眼,你还有脸提他,都是你将他教导成那个样子!
昭元帝虽是不喜爱萧云铎这个儿子,但还是有些不忍,若是将他从小养在身边教导,想必也不会如此。
“再说,他叫朕父皇是理所应当,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了味道,就像他不是朕的亲生子一……”昭元帝猛地回过味儿来。”
他猛地上前一步,透过牢房栏杆抓住李皇后的衣襟,怒吼,“你什么意思,他不是朕的儿子?”
“皇上这不是挺聪明的,怎么现在才知道?哈哈哈……”李皇后扬起邪魅的眼神,心情大好。
她今日定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痛心疾首!
昭元帝见状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松开了手里的力道,“无妨,朕本就对你不是真心,
至于他是不是朕的儿子又能怎样?朕不缺他那么个坏种,朕算是明白了,有些人骨子里就带着坏,这话不假!”
“你胡说!铎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李皇后彻底被昭元帝的反应激怒了。
“就算你不在意这件事,但是嘉妃当初生的那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