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宿原本要上前的身子忽然趔趄,神情说不出的震惊,但也属实被气到了,这个老大夫把他当傻子不成!“你个庸医!”
他真是中了邪,竟会认为一个乡下的赤脚大夫能治病!连男女都分不清,睁眼说瞎话!
这明明就是个男人,怎么就能有孕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凌云,备马车!”北冥宿朝门外的凌云大声喊道,他已经懒得和这个庸医多说一句话。
凌云一愣,“是!”他挠挠头,这么快就看好病了?
北冥宿转身就要将炕上安静躺着的人抱走。
只是手还未碰到李洛灵的衣角,便被一双满是皱纹干黄的手挡住。
北冥宿眉头紧皱,看向手的主人,刚要发作。
却见这个庸医一脸怒容,抢先开口,“这位公子若是认为老夫身为医者连男女都分不清的话,今日老夫还真就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北冥宿怒极反笑,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反倒还要拿捏上他们。
“公子若是不相信的话,就扒开这人的衣服一瞧便知!哼!老夫这么大岁数了还被你这个小辈质疑男女不分,真是笑掉大牙!”
老大夫被气红了脸,话落迅速转身出门,只留给北冥宿一个倔强佝偻的背影和叮咣作响摇摇欲坠的木门。
质疑他旁的可以,若是连男女都不分,这不是对他的侮辱吗?就算他们是贵人也不行!他一个土埋半截的孤家寡人才不怕他们!
这回换北冥宿愣住,他怎么一天之内连连碰见奇葩之人,躺在炕上这个是,摔门这个老头亦是!
看就看,他不承认自己医术不精,还非要人再嘲讽他一次,那就满足他。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反倒是那个老头没有看就瞎说。
北冥宿被老头气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联想到这一系列的不对劲。
他转过身“唰”的一下,用力撕开李洛灵的衣襟,诧异的盯着‘丑男人’胸前那一圈白布,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穿法?难道天元的男人都这样穿?还真是另类!
不过既然看了就要看个明白,他想都没想就继续扒开,只是下一刻手却僵在那里……
只见白布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呼之欲出,北冥宿慌乱之下一把松开白布,衣襟大敞,露出了白花花的大半个胸脯。
‘丑男人’竟是……女子?北冥宿急忙移开目光,一时进退两难。
也就是在这时,炕上的‘丑男人’嘤咛一声,像是感知到自己寒凉的胸口,手搭了上来。
在摸到自己胸口冰凉的肌肤时,顿时一惊,也瞬间苏醒了过来。
她倏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男人的手正捏着她的衣襟,不用猜也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是谁的杰作!
北冥宿原是见她有要醒来的迹象,想到她大敞四开的衣襟,来不及多做他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替她合上。
只是这人清醒的速度远比他想的要快,四目相对下,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啪~”一声脆响,外面候着的凌云等一众侍卫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大家都肯定的以为是自家主子气不过,打了那丑男人一顿,根本不甚在意。
只有老大夫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
想到他临走之前在那姑娘穴位上扎的那针应该是起作用了,不出意外他已经猜到那声巴掌是打在了谁的脸上!
之前被误会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幸灾乐祸靠在墙头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活该!打得轻,就应该再来几巴掌!”老大夫撇了撇嘴,心情甚好。
“你倒是听热闹不嫌事大!我家公子的掌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以那人身娇体弱,
摔一跤都能晕倒的模样,要是再来几巴掌,这人你恐怕都救不回来了!”凌云也学着老大夫的样子靠在墙角,一脸的惬意。
“啧啧~我家公子的脾气那可是极好,除非是惹到他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动怒到亲自跟这样一个爱耍无赖的人动手!”
凌云说完还替那人可惜了一阵,不过他那表情可不像是感到惋惜,而是乐见其成!
老大夫斜眼瞥了凌云一下,摇摇头,“非也,非也!耳听为虚!”
凌云不明白老大夫这话是何意,皱着眉头,“切,我跟你个老头说这些干什么!”他真是闲的,这老头就不是正常人。
“孺子不可教也!”老大夫摇摇头,随后闭上眼睛假寐。
屋内的北冥宿被这一巴掌打懵在原地,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可见打这一巴掌的人是何等用力。
李洛灵抬眸看了眼不知所措愣在那里的面具男,面色平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北冥宿心头微动,除了刚醒来时的那个巴掌,再无任何响动,她并没有像普通女子那样大呼小叫,哭哭唧唧,寻死觅活。
就像是看惯了大风大浪,当着他的面就开始一圈圈缠好她胸前的白布,重新穿好自己的里衣。
这样子他好像似曾相识,记忆中那个女人就是如此不拘小节,没有因为他们有了那种关系就哭哭啼啼的找他负责。
也是从容冷静的穿好衣衫,当做没这种事情发生一样,还反过来要和他撇清关系。
想到他此次来到天元国的目的,心里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他记得老大夫刚刚说这个女人也是怀有身孕!
李洛灵在穿到外衫之时忽然顿住,看着被撕坏的衣襟,眉头一跳一跳的疼,她的手又痒了!
森冷的目光落在北冥宿身上,咬牙切齿,“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