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云本以为叶南栖又在玩什么把戏,却没想到下一刻自己竟成了她口中的那个罪人!
他环顾四周,众人异样的眼光将他包围,眼神中鄙夷的神色似要将他淹没。
叶建云慌乱心神,但下一刻又赶忙恢复了理智,“南栖,皇上面前,不得胡言乱语,你就是胡闹也要有个度!”
叶建云神情肃然,眼里裹挟着森寒冷意,这个不孝女,竟敢当众朝他泼脏水!
叶南栖轻蔑的转过身,没有理会叶建云的叫嚣,而是老神在在,似成竹在胸!
叶建云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有起到威慑叶南栖的作用,还被无视了个彻底。
他不敢抬头,身边已经有不少大臣另眼看他,其中不乏看笑话的人,他甚至都能猜到他们是怎么嘲笑他的!
叶建云用阴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叶南栖,在这里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不能将那个白眼狼骂个痛快!
不仅叶建云吃惊,就连慕云裳也为之一震,她的死是自己和师兄谋划的,这里面怎么会有叶建云的事?
不过她及时反应过来,将叶建云拉下水很可能是女儿故意为之,她也不动声色的安然站在那里。
等着叶南栖接下来的话,见机行事!
“父皇,儿媳要状告当朝礼部尚书叶建云,携其妾室张氏一同谋害其原配妻子慕云裳!”
叶南栖向前一步,一字一句,声调有起有伏,响彻大殿,叶南栖的声音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叶建云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身边唾弃之声不绝于耳!
叶建云哪能受得了这番栽赃,他扪心自问,这点他绝对没有动过手,他也是相当的有底气。
“皇上,臣冤枉啊!宸王妃同臣生了嫌隙,埋怨臣这个做父亲的,这才有了今日这赌气之言,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宸妃今日失言之罪!”
叶建云显然被叶南栖的话吓到,连衣摆都来不及撩起便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叶南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叶建云的神情,精致的绣花鞋一步一步踏在他眼前,“本王妃是不是还要感谢叶大人为本王妃求情?”
不愧是油嘴滑舌的老油条,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还装腔作势的帮她求情,实则内涵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本王妃既然敢当堂叫嚣,就一定是有足够的证据,所以你还是想想接下来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吧!”
叶建云嘴角弯起轻蔑的弧度,那就让他看看这个逆女究竟是如何将白的说成黑的!
并且这些事同他有什么干系?又不是他亲自做的!就不信她有什么证据!
他就连慕云裳当年是怎么偷天换日,起死回生的都不知道,岂能怕她在这无的放矢!
叶南栖衣袖轻甩,“父皇,这是叶建云妾室张氏的供词,张氏对当年如何谋害母亲一事在里面交代的清清楚楚,
就是叶建云默许她谋害母亲,就连当时的人证,和当年留下的毒药,她都如实交代了!证人吴嬷嬷,
也就张氏的奶娘可以证明,并且,吴嬷嬷就在殿外候着!”叶南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交给来喜公公。
“叶南栖你疯了不成,什么话都敢说,张氏那个疯子的话岂可当真?我为何要谋害你的母亲?
为何谋害慕云裳后她还能活的好好的!”叶建云这次是彻底慌。
他没想到叶南栖竟能从张氏身上找到蛛丝马迹,他不相信张氏会将这烂在肚子里面的秘密说出口。
就算她疯了也不会说,一定是叶南栖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逼迫张氏。
话说到这里,也有人起了疑云,是啊?叶建云为何要谋害他的正室夫人,并且还没有赶尽杀绝,这人又活了过来。
本来有些大臣对叶建云的家事并不感兴趣,听到这里也都不禁好奇起来。
昭元帝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喜递上的认罪书,中途瞥了一眼叶建云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差不多是怎么一回事。
待看完认罪书上的内容,昭元帝的脸色如风雨欲来的架势,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利用自己的妾室替他作恶多端。
自己躲在幕后坐享其成,什么好处都让他一人得了,就算将来被人发现端倪,也能将罪责都推在妾室身上,将自己摘出来。
果然是好手段,这点后宅女人惯用的伎俩,没想到一个朝廷官员却恬不知耻的当做自己的本事,真是贻笑大方!
空有手段不用在正事之上,净做些蝇营狗苟之事!
见昭元帝面色不虞,叶建云也猜到了那上面定是将他写的不堪入目,张氏这个害人精真是害人不浅,
当初就不应该心软,顾念旧情,还不如让她一死了之,也就没人能知道他的那些心思。
“叶建云,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这上面将你是如何蛊惑和暗示张氏,并且默许她毒害慕云裳一事交代的事无巨细,
就连当时说的话,都记录在此,朕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看走了眼,你这样的人怎配入朝为官?”
昭元帝气得怒目圆瞪,腾的一下站起身,走下高台,一气之下将张氏的认罪书用力扔在叶建云的脸上!
叶建云急忙哆嗦着手指,捡起地上的认罪书,一目十行。
眼神逐渐惊恐,他竟不知张氏的心机如此之深,早在那时就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臣冤枉……”现在他有口难辩,只能为自己喊冤,即使这帽子扣在了他头上,但他又不是主犯,
他只是在有意无意间跟张氏提起他厌恶慕云裳一事,就算当初他安排那个江湖术士与张氏偶遇,
再将药卖给张氏,但是他又没有点明让张氏去谋害慕云裳,而且时隔多年。
当年那个江湖术士早就不知所踪,他只要不承认,死无对证,也就是个管教不严之罪。
“父皇,可否传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