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城门外,几十个人影则正在向城门的方向慢慢移动。
“报告王爷,十二皇子和那二十个被土匪抓走的士兵现正在城门处。”
临时派去守城门的士兵飞快的跑到欧阳姬云面前汇报。
欧阳姬云闻言立即向城门走去,在他身后的副将当即身子一怔。
果真如王爷猜测那般,他们竟然真的将人给放回来了!
那岂不是也印证了自己方才的猜测是真的!
他被自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启国百姓赖以信任的朝廷,竟然变成了刽子手,亲手将他们推进深渊!
他同样是启国人,虽然这件事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他同样感同身受!
真的很失望,而现在拯救沧州城百姓的重任已然落在了这个平时不问世事的贤王身上。
希望他能不负众望,不似皇家其他人那般,能带领沧州城的百姓脱离苦海!
他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副将说的话根本就没人听。
他也不能随便乱议朝政,但是他也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辅助贤王殿下!
欧阳姬云将十二皇子和那二十个士兵安顿好,便匆匆回来。
眼下已无人再问那些土匪的去向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副将看见被放回来的士兵里果然没有都尉的影子。
问了那些士兵,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都尉惹到了土匪头子,应该活不成了!
没人替都尉惋惜,甚至有些人还在心里庆幸他没有被放回来,最好是像那几个回来的士兵所说,活不成了!
副将也没有继续追问,都尉的死活没人在乎。
欧阳姬云将整个沧州城都安排了兵力把守,城里的各处都驻扎了人手,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朝廷派来的人就会赶到。
他太了解父皇的脾性,他们来的第一件事就会用圣旨压他,交出兵力,处处骑在他头上。
他绝不允许这件事发生,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掌控大局,即使他们来了也奈何不了他!
他只记得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必要时 ,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他现也已经不是那个谁都能捏上一把的懦弱皇子了。
母妃的那句话说的不错,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句话同样适用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朝廷迟早会带领启国走向灭亡。
他不能再坐视不理,父皇迟早会猜到自己算计了他这件事,所以他也不用藏着掖着!
这个哑巴亏父皇和欧阳姬单是吃定了,更不会拿他怎么样,现在该焦头烂额的是他们……
“废物,这个废物 ……太子呢,他去哪了,还不宣他来见朕!”启皇疯了一般将御案上的东西都拂了下去!
“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昨日就向您递了折子,您可能是还没来得及看!”
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畏声畏语的答道。
随后在凌乱不堪的一堆奏折里找到了欧阳姬单的折子,颤颤巍巍的递给启皇。
启皇怒气冲冲的将折子一把扯过,只看了一眼,便再次摔了出去。
“岂有此理,这个时候他竟然走了!真是不拿朕的话当回事,朕缺他的人参吗?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去给朕寻一株更好的野山参,一个个都拿朕当小儿糊弄不成?
把这一屁股的烂摊子留给朕一人收拾,这个孽障!”
启皇怒斥欧阳姬单的声音不绝于耳,竟被气到口不择言!可想而知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紧挥退了宫人。
他颓废的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这件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很快就会传到各个城的百姓耳中,其他的国也会知道。
若是真的被查出来这件事是谁所为,他就算之前不知情,他也难逃其责。
这把龙椅就算坐到头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把这件事寄托在他派去的这些人里,封锁消息,让事情内部消化。
欧阳姬单他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将事情压下,必要时不留活口!
想起今日早朝之时,那些大臣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一阵堵得慌!
尤其是在听到急报沧州城出事后,御史大夫徐鸿义第一个怀疑到了太子的头上。
因为就在前一日,太子还在朝堂上保证沧州城一切正常。
文书也被压在太子那里,才交给他,沧州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任谁都会怀疑到太子的头上!
但是他又不得不替这个逆子说话,因为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自己若是保不住他,那他绝对会把自己也拖下水,他就是不承认也会被沾的一身腥!
他只好猜测太子也可能是被欺骗了,两方的大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皆让欧阳姬单出来说明。
但是恰巧欧阳姬单不在,更加印证了他畏罪潜逃的事实。
最后只能各派两方说法不一的大臣带着御医前去沧州城。
而他也不得不下令,立刻去找回欧阳姬单!
启皇想到这些就头痛欲裂,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坐在椅子里,提不上力气,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了欧阳姬单之前给他的那个黑色的丹药。
他当时将丹药一分为二,留着两次服用,为的就是怕有什么不对的的地方。
但是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并无不妥之处,他也该将剩下的丹药用掉。
因为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又要回到以前的样子,他现在可不能倒下!
是时候该将剩下的丹药用尽……
等欧阳姬单这个逆子回来,定要让他脱层皮!
已经到达阿罗泼部落附近的欧阳姬单不知道为何忽然心绪不宁起来。
他身下的马儿也躁动不安起来,猛地扬起前蹄,差点将马背上的欧阳姬单甩了出去!
欧阳姬单用力握紧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这才免于被摔下马的命运!
他皱起眉头,雪蹄跟了他好多年,从来没有这般情况发生过。
他环顾四周,隐约有些不安,雪蹄如此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