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的身躯在魔气的冲击下颤抖,他的嘴唇苍白,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他感受到了白惜梦的坚持,那份为了他和尘儿的未来,不惜一切的勇气。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力量,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九幽的侵袭。
“尘儿,你看到了吗?有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甚至她的生命。你不能让她失望,也不能让我失望。”风尘在心中对尘儿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直击人心。
尘儿在两股力量的交汇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他看到风尘眼中闪烁的光芒,感受到了白惜梦坚定的信念。他的小手紧握成拳,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坚韧的神色,“我不会让你们的努力白费,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
三人的意志在这一刻交织,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抵挡住了九幽的疯狂侵袭。战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只留下三人的信念在空中回荡,震撼着每一个生灵的心灵。
九幽的攻击在三人的信念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他的魔气开始出现裂痕,他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在他的魔气下坚持这么久,更没想到,风尘和白惜梦的信念竟然如此强大。
然而,战斗还未结束,风尘和白惜梦的信念能否战胜九幽的疯狂,尘儿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这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揭晓。
白惜梦听闻此言,神情中透露出一抹黯然,却同时也带着一份坚决,她轻声附和道:“老哥,此路不通,这三年来我凭借圣祖的血脉强行留在此地,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机缘,否则以我的能力,又怎能抵挡得住天道呢?”
雷功听后,无奈地甩了甩手,咬牙恨声道:“你......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言的叹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白惜梦的话已经非常明白,那所谓的机缘,就是她真灵归道,将来有望在来生再次相遇。然而,她当年选择留下,之后又执意不肯离开,虽然借助了云凰的血脉之力,强行避开了天道的制裁,但她的真灵早已失去了那份天缘的指引,如今想要离开,却已经不可能了。
雷功对此深感同情,他咬牙暗恨,却又无奈和不忍。白惜梦的态度却显得异常坚定:“老哥不必如此,若能换得尘儿平安,我这个做母亲的,比期望来生还要满足。”
雷功虽然理解她的想法,但他仍旧忍不住问道:“话是这么说,但你这样彻底消散于天地,又是何苦呢?而且,你想过小风子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会如何?”雷功的问题让白惜梦一时无言,同时也让他的心中充满了黯然。
他心中苦叹,当初白老弟说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他想到了姬泷,也想到了白惜梦,她们都是如此。苦叹过后,神坛内的气氛变得沉默,除了雷功摆弄袖袍的声音,就只有风尘在挣扎的声音。
然而,在这无言的沉默中,似乎有人在暗中低泣,那股悲伤的情绪,直透神坛,弥漫着一片苦涩。在这苦涩之中,又带着无奈,掺着不舍,伴随着期许,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唉......他终究是要长大的,什么事,也总该是要面对。”
雷功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说:“唉,你呀你,说你什么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随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罢了,事已至此,再恨也是无用,等以后我找个机会,再与他说吧,现在趁着九幽不难,你且与我说说当年,老哥也好知道该去找谁报仇。”雷功无奈地说道,他的话语中似乎也透露出几分苍老。
白惜梦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心中不忍,但她回忆起当年,却似乎难以启齿,于是她陷入了沉思。
雷功有些不解,再次追问:“怎么?”
白惜梦沉思了片刻,决心道:“这个......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操控,但当时有人暗中出手,被风哥察觉,与之交手时,我听到风哥说了一句‘原来如此,也不过如此’,之后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发生了种种变故,也无暇顾及此事,而那暗中之人,也在一击后远遁不见,从头到尾,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想来风哥他应该知道,但他却......”
说到这里,白惜梦停了下来,雷功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白惜梦话语中必有隐情,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应该是有她的苦衷。
说不定,那罪魁祸首的牵扯太大,大到自己如果卷入其中,恐怕连霹雳堂都会受到影响,如此一来,她多有顾虑,又不忍心牵连,这才选择保持沉默。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我霹雳堂一门天浩,已经传承了三十余代,何时畏惧过与他人为敌?雷功豪情万丈,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管那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既然他有所图谋,就必定会再次露出马脚。到那时,不论他涉及到什么,我都会给他来一个生死两判,以报答老友一家的深仇大恨。
“老哥,算了吧,那大仇记在许亦和九幽的头上,也是没错,再说尘儿以后还得劳你费心。”白惜梦似乎看穿了雷功的心思,急忙开口打断,试图用风尘牵绊住他坚定的心。
雷功哪里不明白白惜梦的用意,但他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再难更改:“此事我已决定,弟妹莫再相劝,至于小风子,他的未来,等我救下他再说。”
雷功一句话说完,便化身为雷霆之力,随着寒风起落,他再次开口道:“弟妹保护好真灵,不要被伤到,我这就动手,稍后你母子二人,也好再见。”
“老哥且慢!!”就在雷功即将动手的时候,白惜梦急忙喊停,她的话让雷功疑惑不解,不禁问道:“怎么了?”
白惜梦知道他疑惑,立刻解释道:“老哥,你这种伤身之法,还是少用为好,这次尘儿的灾祸,就由弟妹与他一起承担吧。”
此话一出,雷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愿意放弃与爱子最后的相见,只为了换他雷功不再因雪落苍穹而伤害自己。
“不可,你母子二人恐怕只有这一面好见,与我相比,老哥就是换些什么,也都值得。”雷功摆手拒绝,心中已有决定。
但白惜梦依旧坚持:“老哥,正如你刚才所说,此事我已经决定,你就不要再劝了。”
“可是......”雷功欲言又止。
“老哥!!”白惜梦的声音带着女子的柔弱,也带着作为母亲的刚强,更带着那抹似乎无奈、不舍,又似乎决绝的期盼,打断了雷功此刻想要说的话。
同时,一股温润无比,暖人心脾的能量,从风尘的体内缓缓流出,流淌在雷功的身上。这股暖意也传递到神坛,化解了寒风,融化了雪花,也融化了那道枯瘦的身形。
雷功眼中不忍,似乎有些湿润,又有些润恨,但最终还是无奈,老友即将离去,故人不再归来,只剩下一句道别的言语。
“老哥,我们夫妻与你生死为友,真是百世荣幸,尘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稍后我与他残梦一别,只盼他将来能平安度过一生,又盼风哥他来世再与你为谋,老哥,小梦去了......”
残梦在耳,深深烙印在心,铁打铜铸的霹雳堂主,此刻也是终于感受到了泪水的感觉。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在雷功的手背,破碎在其上,又跌落在神坛。
雷功恍若未觉,竟然不懂,原来这就是泪水,也不知,原来他那干枯的眼涸里,竟然也有泪水流出。
然而,谁又知道,他堂堂的霹雳堂主,已经有两百年未曾如此流泪。
如今,这泪水一滴,祭奠老友,祭奠往昔,也祭奠那声道别,更祭奠那腔深仇大恨。
“小梦啊小梦,老哥送你一程,放心吧,小风子我会视如己出,风老弟将来必会与我共谋,那血仇,我一定会报,你的仇恨,我也会无尽的叹息......”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究竟身处何方?”风尘此刻感到困惑不已,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无法理清。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清楚周围的环境,更别提他已经被九幽之力侵蚀,他的灵魂和感知已经被禁锢,连他的思想也正在被逐渐消磨。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模糊不清,一片混沌,他无法辨认出任何东西,也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
“这是……何处?我又是谁?”他自言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他试图理解自己的处境,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甚至自己的名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算了吧,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啊~我还是睡一觉吧。”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他的身体感到无比的疲惫,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这里,也应该就这样沉睡过去。
“尘儿……”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声音恍恍惚惚,既熟悉又温暖,正好打断了他即将陷入沉睡的意识。
“是谁?”风尘感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那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也似乎被某种力量所阻隔,他无法触摸到它。
“呃~”风尘感到有些烦躁,他想要听清楚,想要触摸到那个感觉,但那层阻隔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墙壁,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
“啊!!”风尘感到更加烦躁,他想要挣扎,想要寻找,但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尘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在主动寻找他,让他隐约听到,也稍微触摸到。
“这是……?”风尘感觉这是一声呼唤,他抓住了一丝灵光,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感应过去。
“尘儿……” “你是谁?你是在叫我吗?”那个声音越来越近,风尘还是听不太清楚,但他能感觉到那种熟悉和温暖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这让他感到安心。
“尘儿……” “尘儿?”这一次,风尘隐约听到了一丝声音,也开始有了些挣扎,摆脱了一点困意,但他又开始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个人是谁?他口中的尘儿又是谁?还有……
“我到底是谁!!”风尘突然大吼,他感到疯狂,他向着某个方向拼命跑去。
只是……
嘭~下一刻,他没有跑出多远,就好像撞到了什么,被反震了回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风尘感到疼痛,但他只是有些疑惑,他抬头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眼前空空如也,连一丝影子都没有。
他不相信,他起身又往前跑。
嘭~再一次撞到,但这次他显然有了些准备,并没有摔倒在地,他抬起手,摸到了什么。
一堵无形的墙。
对。
看不见,摸得着,明明存在又根本不在。
风尘四处摸索,确实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无形中挡住了他的去路,也阻隔着那个温暖又熟悉的声音。
他眼中充满了愤怒,他想要撞碎它,然而他连续三次的撞击,却都毫无所获。嘭~嘭~嘭~
啊!滚!!风尘被彻底激怒,身体倒退了十余步远,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就要再次冲向前面。
“尘儿莫脑,休做伤己之事。”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穿透了风尘的愤怒,将他拦在了原地。
风尘摆了摆身体,收住了自己的力量,然后不解地问道:“你好像……在叫着尘儿,那,是在叫我吗?”
“不错,你就是尘儿。”那个声音终于清晰起来,正是风尘的母亲白惜梦,她用尽自己的真灵,补天缘,动云凰血脉,祭三起为能,又以母子间终斩不断的那缕冥冥之连,牵住了风尘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