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王翠兰,谢铮此刻哪里还有心情谈其他?
人直接就缠了上去。
眼看谢铮就要贴上来。
王翠兰有些急,她还有正经事没说呢!
双手抵着男人胸膛,不让他靠近,表情严肃道:“谢铮,我是真有事跟你说。”
“嗯,我知道。”
低低的声音从颈窝处传来。
“知道你怎么还……”剩下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唇齿间。
几个小时后,谢铮斜靠在床头,爱怜地摸了摸神色疲惫的妻子,声音低沉:“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啊?”
王翠兰还在平复刚才的余韵,乍然被男人这么一问,还有点懵。
一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迷茫地看着他。
单纯又无辜。
谢铮眸子暗了暗。
瞥了腕上的手表一眼,时针马上就要指向五点,时间快来不及了。
眼里闪过一抹可惜,他俯身,十分克制地在女人眼睑上吻了吻,这才重复刚才的问话:“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哦,原来这个呀!
王翠兰眨了眨眼睛,对正快速穿衣的男人道:“谢铮,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
男人语调沙哑,漫不经心回。
显然并不怎么把她要说的事情放心上。
重新坐床上,把人揽怀里,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揉捏着女人柔软的腰肢,缓解她运动后的酸软。
享受着男人体贴周到的服务,王翠兰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谢铮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既没有时下大多男人打女人的习惯,津贴也不乱花,按时拿回家,事后也体贴周到。
即便面冷少言,心思深不见底,但却十分有责任感。
如果......如果她真是谢铮救命恩人,如果他们之间的婚姻最初不是由谎言开始,王翠兰觉得她和谢铮上辈子的婚姻也不至于走到最后那个地步.....
可惜呀!
闭眼甩掉脑海中那些纷杂的情绪,再次睁眼,王翠兰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对谢铮道:“谢铮,对不起。当初我骗了你,在后山救了你的人其实是赵宝珠不是我·。”
......
距离谢铮冷着脸离开已经两天了。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王翠兰想了很多,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做好了谢铮与她离婚的准备。
王翠兰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离婚后,养活自己自然不成问题。
只是还要补贴一个正读高中的妹妹,难免有点捉襟见肘,她免不了就要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
王翠兰是医生,自然而然地就把主意打在了后山药材上。
他们这里属于平原地区,山也不是什么深山,就是那种小矮坡,在这种地方,珍贵的药材是想也不要想。
但像柴胡,车前草,金银花,金钱草,益母草,天麻,葛根这些常见药材还是有很多的。
王翠兰就是采了这些药材,准备拿到县里收购站换钱。
王翠兰的妹妹在县里上高中,她的一应开销都是由她们父亲王大贵负责,根本用不着王翠兰操心,但这不是她要和谢铮离婚了吗?
没有了当营长的女婿压着,王翠兰就怕她老爹犯浑。
不给妹妹生活费这种事情,她爹要面子肯定做不出。
但苛减生活费这事儿,王翠兰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是她爹能干出来的事儿了。
毕竟,她爹做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翠兰当初还在镇上读初中的时候,她爹就是这样干的。
用她爹的话来说,就是你个丫头片子,老子能让你读书就已经是对得起你了。
你还想像别人一样吃好的?
喝好的?
门都没有!
别说门了,就连窗户都没有!
当初的时候,王翠兰还有她母亲补贴,她爹拿她也是没办法。
只是如今,母亲已经去世,自然不能补贴妹妹了。
妹妹又一向贪吃,如果王翠兰不补贴妹妹的话,以她那贪吃的性子,准得被爹拿捏住。
她爹王大贵这人吧?其实还好,脑袋够灵活,嘴巴也会说,平时对她们姐妹也不错。
只是这不错的前提条件得是不要和大房几人比。
她爹王大贵这辈子没能生出儿子,就指望着大房的几个男娃在他死后给他摔盆子,所以对大房的几个男娃特别宠,连带着对大房的闺女王娇娇也不错。
就比如上次的事吧,王娇娇不要脸抢了母亲打小给她定下的未婚夫,她爹本来是生气的。
但因为有大房的老二王为民从中一斡旋,她爹王大贵立马变了态度。
由原先逮谁咬谁的苦瓜脸变成了见人三分笑的弥勒佛脸。
末了,还欢欢喜喜掏钱给王娇娇办了酒席。
直把王翠兰气得够呛。
上面类似的事在王翠兰有记忆的这些年中多不盛数。
这曾一度让王翠兰怀疑她爹颅内有疾,不然他咋尽做些让人费解的事儿?
她爹颅内到底是否有疾?
这么些年下来王翠兰还是没有弄明白,不过她明白的是妹妹王翠香万不能被她爹拿捏在手上。
不然以她爹“卖女求侄”的德行,妹妹恐怕得让大房的人算计得渣都不剩。